第13章 秦可卿:我要你为我牛马
李昆第一眼见到秦可卿的感觉,是惊艳,非常的惊艳,她看起来不是等闲的柔和,而是柔到了骨子里。 擅风情,秉月貌,秦可卿又尚在妙龄,但凡正常男人见了,也会心动。 不过李昆没有俞禄那种无耻,竟然打有夫之妇的主意,他的表情一闪而逝,转而变为笑眯眯的:“不知奶奶有何指教?你既然自称宁国公曾孙儿媳,又自称是秦氏,可惜你拿仙逝的老国公也是压不住天理和律法的。令尊想必是秦郎中吧?唔……秦郎中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与我还算有点交情。” 秦可卿是秦业从养生堂抱回来的养女,她和秦业、秦钟没有血缘关系。 秦业官至工部营缮司郎中,不大也不小的一个京官,如今年纪大了,基本没有升迁的希望。 “上差指教得对。”秦可卿优雅地再福了一礼,对丈夫贾蓉微微颔首点头,贾蓉与她一向相敬如宾,彼此尊敬,也不阻止。秦可卿贝齿轻咬红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是石头也能融化,缓缓开口道:“秦氏冒昧了,原本不该拦阻上差之事,但俞禄确是遵我之命出府办事。小蓉大爷虽然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应承,大家的面子上好看,上差大人大量,你老说一句算了,既往不咎,况且是私事,岂不是我东府也有面子?也能下台?” 这位奶奶真是不同凡响!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昆与俞禄都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李昆如果这样带人走,第一是你没有度量,第二是眼里没有贾府,第三是不给贾府面子。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说得极是委婉、得体。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俞禄能言善辩,看来是你调教出来的。”李昆笑哈哈道,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他察觉到俞禄所说不尽翔实,还是想带回去拷问的。 俞禄落在一边看着他们,相比之下,秦可卿比贾蓉会处事多了,这也是秦可卿深得人心的原因。 俞禄可以使用隐身功能逃走,但是隐身和透视眼一样,需要消耗大量积分,把握不大,他便暂时不想考虑。 那么,只有看秦可卿如何施为了,如果秦可卿把他当人看,他不排斥再留几年,否则,只有逃走一途了。 自己绝对不能跟李昆走,他当初是乔装打扮去包记典当行的,疑点很多,他说的话也不是天衣无缝,不怪李昆疑心,一个亲戚和一个外人,李昆更会相信前者。 君不见红楼之中,王熙凤派遣庆儿贿赂都察院堂官,那堂官碍于四大家族的势力,审案完全按王熙凤的意愿走。 作为忠顺亲王府的长府官,李昆想要暗中指使堂官审案,也不是什么难事,屈打成招更是惯用手段。 所以,俞禄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上差谬赞。”秦可卿见李昆软硬不吃,居然说不动他,便把一双眸子觑向眼前的会客大堂,道:“大人请看,此堂的牌匾乃先帝爷所书,堂中所供乃万几宸翰之宝,也是先皇御赐!四王之中,北静郡王功劳最高,而八公之中,宁国公、荣国公功劳最高,在我大乾,路人皆知!西府之中,两代荣国公戎马一生,陪驾亲征,方才换来当今天下的河清海晏,马放南山。而我东府,宁国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其子一等神威将军兼京营节度使,亦是秉承遗风,尽忠报国,几番出生入死,有一次幸为麾下马奴所救,时至今日,无论那奴才何等不堪,我东府都尽量包容,饮水思源,不忘昔日之恩。” 这一番话说下来,李昆静静听着,不置可否,贾家几代人的战功,青史留名,他不敢妄加指责。 俞禄暗赞了一声,秦可卿的口才竟然快赶上他了,嗯,只差那么一点点。 秦可卿淡淡笑了笑,再进一步道:“然而今时今日,在先帝爷下令敕造的公府之中,在先帝爷御赐牌匾的客堂之上,上差不念我贾府之功,也就罢了!可却堂而皇之,在无铁证之下,私自带走我贾府奴才。贾府祖上既有从龙之力,贾府子孙难道就连一个家下奴才也不能处置好吗?而上差大人,一不给我贾府下台,二藐视我先祖,三则,又把先帝爷的无上威严置于何地?”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静得宛如死寂一般! 秦可卿后面的言辞实在太诛心了!惊得李昆勃然变色!拿贾府先祖与先帝爷来压他,他便不敢轻易回嘴,好聪明的女人! “你说的话,未免太过严重了,我从不敢藐视贾家先祖,更遑论圣明烛照的先帝爷。”李昆再三思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宁国府也要面子,贾蓉可以不要,秦可卿却拿死了不放口,最重要的是,李昆和包道守,没有铁证如山。 李昆思来想去,包道守是藏了私心的,没有把私吞秦可卿钱财一节告知他,这就令他进退维谷。而且此事是断然不能闹大的,忠顺亲王排行老八,人称八贤王,礼贤下士,德被四方,他怎么敢为了私事坏了八贤王的名声。 李昆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俞禄,妥协道:“奶奶所言不无道理,我在贵府正经大堂带人,确实有对先帝爷不敬的嫌疑。惭愧惭愧!我一介朝廷命官,竟然不如贵府奶奶明理,金紫万千谁治国,钗裙一二可齐家,你的聪慧,不亚于须眉男子,我唐突了!此事就此罢休!告辞!” 说着李昆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贾蓉叹服夫人的手段,急忙送李昆出去,而俞禄,有惊无险的留了下来。 坦白而言,他对秦可卿还是比较佩服的,金陵十二钗之一,名不虚传。 秦可卿把看向丈夫背影的目光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盯着俞禄,道:“你完成了我的吩咐,是有功,却惹来今日祸端,是有过,功过相抵,勉强算无罪。不过,你别忘了,今日是我袒护的你,明儿便不好说了,这只是我的宽恕。按照家法,不论你有功无功,只需你有罪,我便可处置你,瑞珠,拿鞭子来。” 瑞珠答了声“是”,从小厮那边捧了鞭子过来。 俞禄满脸黑线!这怎么说来说去还要执行家法,拥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他从无做奴才的觉悟,本能地有些反抗,若非秦可卿心地不错,他早走了。 然而秦可卿鞭子才举起一半,就在瑞珠宝珠不忍直视闭上眼睛之时,她突然把鞭子丢在了水磨砖石上面,静静地看着他道:“今日之过,我暂且记着,我要你今后为我牛马,供我驱策,你可愿意?” 这时的秦可卿上穿坎肩,下摆牡丹折枝马面裙,头戴珠翠,纤细的腰肢系了宫绦,一颦一笑,极是勾人魂魄。此番柔和之中带着要强,使得俞禄差一点神魂颠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妖精!祸国殃民级别的妖精! 见惯了现代女子骄傲的高跟和红唇,再看古代女子,别有一番滋味。 还好俞禄定力不错,他回过神来,很不负责任地道:“奴才愿意给奶奶做牛做马,不忘今日搭救之恩!” 这货是典型的表里不一、言不由衷,说谎话从来不打草稿,给秦可卿做牛做马?除非是在床上,否则免谈! 除非有一定的条件和利益交换,否则,他才不会傻了吧唧的为贾府卖命! 在他看来,这不过互相帮助罢了,再过几年,自己一走了之,他也不怕什么食言而肥。 “记住你的话。”秦可卿美眸流转,带着两个丫头回身走了,她内心颇为得意的是,俞禄这样的人,居然对自己青睐有加,念念不忘,而今又俯首称臣,说明她真正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花容月貌。 不过,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她现在还不想考虑红杏出墙的事情,虽然这段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贾府待她极好,贾蓉与她也是举案齐眉,彼此尊敬。 如今的身份、地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秦可卿还是很满意并且很享受。 毕竟她只是一个养生堂的弃婴,养父秦业也是家徒四壁,举步维艰,秦业连送亲儿子秦钟进贾府私塾,给贾代儒的几十两贽见都要东拼西凑,为官实在是太清廉了。 工部虽然是六部之尾,但作为水利部、建设部的合体,每年朝廷的款项也是不少的,秦业算得上一个好官。 所以,秦可卿即便相貌气质超凡脱俗,可惜幼年并未享受太多的奢侈生活,故此对现在的荣华富贵极为留恋。 …… 贾蓉送走了李昆这尊惹不起的活佛,回来时又骂骂咧咧的指责俞禄一顿,俞禄权当是放屁。 而后贾蓉才和秦可卿一起去向尤氏请安,回禀无事了云云。 …… 李昆回了自家院子,找了包道守进来问话,问出了大致的前因后果,他恨铁不成钢地道:“糊涂!糊涂至极!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先前说的话不尽翔实!害我丢了颜面!既然是你有错在先,他想了法子报复于你,也是你二人的恩怨,别牵扯到我头上来,如今朝野上下,波谲云诡,王爷对自己的羽毛珍而重之,若是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你教我还如何立足?!” 包道守被喷得狗血淋头,唯唯诺诺道:“可是……俞禄那刁奴也欺人太甚了,就此放过他,岂不是说表哥这点子事也办不成?” “你还在挑拨我?嫌我心情不够坏吗?”李昆实在担忧包道守的智商,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别说他一个长府官,就连王爷和皇上,做事情都是有顾忌的,不能为所欲为,李昆叹息道:“并不是说不让你捞好处了,只是凡事需要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 【注释:新书期间,点击、推荐、收藏非常重要,各种求,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