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
在要塞歼灭战结束后，战地最高指挥部便开始分别将凯和金布利作为攻坚利器投入到战线上的每一个军队举步维艰的地段对敌军进行歼灭。 凯在战争中不断成长着，不时与金布利的合作外加闲暇时间的相处也让凯初步的了解了他。 金布利那绅士的风度、优雅的举止和不羁的笑，映射出他那没有一丝仁慈的心。 他总是在笑，一边笑一边杀人。 无论敌人、平民还是部下，只要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好像夺取别人的生命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让凯感到惊奇的是金布利对“生命”和“信念”的观念。 仿佛他双手上炼成阵中的太阳和月亮所代表的“精神”与“灵魂”一般。 在金布利的看来，一个人的精神依赖于生命，而灵魂则取决于信念。 金布利在一次任务中对他说过一句话：“我喜欢贯彻自己意志的人。” 他沉醉于自己的信念当中，抛弃了其它的一切。 并且金布利表现出的记忆力、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是一流的。 而金布利则只从凯身上深深的感受到了他在战场上所表现出的强烈求生意志以及他对力量的追求。 在没有任务的空闲的时间里，凯一直都没怎么流露出其他的感情，他要么在训练，要么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他一直铭记着这个少年在要塞歼灭战中所对他说的话。 虽然他还不了解凯，但是凯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四个月过去了。 亚美斯特利斯和伊修瓦尔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伊修瓦尔的最终三道防卫线的其中两道均被亚美斯特利斯攻破。 数万名伊修瓦尔人的士兵被俘虏。 伊修瓦尔人的圣地，伊修瓦拉城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一天，在前线执行歼灭作战的凯带着满脸的疲惫回到了己方占领区，在宣告任务成功后便昏睡了过去。 中央市-军部-总统府。 塞利姆捏着手中凯的任务简历，神情些微复杂。 这三个月来，凯的表现令他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父亲大人，您是对的。”他的目光从手中的简报上移开，想着最初令他很不待见的少年如今真的成了一把刀，或者是一口可怕的利牙，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大大小小近五十次的任务，凯无一失败，多次险里还生，总让人以为就要这般死去却又重新睁开了双眼。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少年。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后辈。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同辈。 在军队里面无论是士兵、将官还是国家炼金术师，都无法否定凯的可怕。 缠绕在他周身的紫雷血风在战场中既是他坚硬的护盾，又是他锋利的长矛。 他所表现出的单兵作战实力远远超过了所有的国家炼金术师。 “看来是时候了······父亲大人······” 塞利姆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淡淡道。 —————————— 在第二天中午，凯随着一名上士坐车来到了战地最高指挥部。 今早他恢复清醒时突然得知博士有事找他，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在抵达指挥部时，博士已然站在门口等待着他。 开车的上士直接下车，将车辆交给了博士，敬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 随后博士便开着车向着城外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他们抵达了一个戒备森严的隐秘基地。 这个基地异常巨大，大约有10平方千米。 到处都是面色严肃的黑色军服士兵，道路上还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走来走去。 关卡的守卫在看到博士后便将车放行了过去。 凯透过周围的房屋的窗沿能看见里面都是被关押着的伊修瓦尔人。 他们的脸色黯然，眼睛无神。 仿佛行尸走rou一般······ 博士将车停在了一个宽大的建筑物面前。 “跟我来。”说完，博士便向着里面走去。 进入门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入凯的鼻子里。 这个庞大的建筑物里没有任何房间，显得格外空旷。 周围到处都是成规律的被栓拉在一起的伊修瓦尔人，以及他们脚下通向建筑中央的炼成阵。 看到这些，他的神情变得微微凝重。 凯将视线转移到了博士身上。 “这里是进行研究的地方。” 博士一边走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也多亏了这四个月来你的出色表现，使得我们的研究有了充足的材料才能进行的很顺利。”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内部中央。 只见这里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炼成阵，并且还有数千名的伊修瓦尔人被一个巨大的笼子关在了里面，而在一旁则有一个类似于核心的容器装置连接着整个阵列。 凯看着这场景，微微一愣。 博士回望了一眼他，裂开了嘴，眼镜反射出无尽的冷光。 没等凯反应过来，博士便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耳坠取了下来，走到容器旁放了进去。 博士看了眼一旁的研究人员，下令道： “开始吧。” 一旁的研究人员顿时开启了炼成，整个建筑闪耀起了炼成造成的红光。 所有站在炼成阵里的伊修瓦尔人顿时开始痛苦地嘶鸣着。 他的右眼能看见这些伊修瓦尔人的rou体在红光里慢慢地消融，而灵魂则被吸入到了炼成阵中开始融合。 最后他们顺着刻印向着容器装置的方向涌去。 容器里面的耳坠瞬间绽放出鲜红的光芒，显得越发耀眼。 在永夜狱河的帮助下，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些灵魂以及生命能量不断地融入耳坠内部，使贤者之石内部的能量不断增长。 凯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你以为贤者之石只是简单的增幅器吗？不！不是！” 博士激动地道： “只要将人的生命与灵魂只要积累到一定程度，所融合出的恒定能量就会发生根本上的改变！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凯淡漠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到那时······它甚至可以让你成为神！” 凯一脸震惊地望向博士。 他忽然想起地图上亚美斯特利斯这个国家的形状。 现在回想起来······ 简直······简直就像是一个炼成阵！ 只见凯口干舌燥地缓缓道：“神······吗······” “没错！神！” 博士转过了头，神色疯狂地道： “我们为之准备了几个世纪！而这也终于将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凯再也说不出话，脸色变得苍白。 博士将手放上了凯的肩膀，声音变的意蕴深长了起来。 “凯·······你作为父亲大人的合作者，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最后一道保险锁。” “你该得到的或者你想得到的，你都会得到······” “一切都是为了‘约定之日’的到来······” 说完博士就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红光已然消逝，只剩下凯独自一人神色不详地看着容器里不断闪耀着血光的妖异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