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色之夜
夜色如墨，天地笼罩于黑暗之中，阴云涌动，不见一丝月光，时而一阵风呼啸而过，卷起沙尘发出如夜枭一般的刺耳声音。 潜入进伊修瓦尔占领区的凯抬头看了眼天空，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刺冷，自语道：“好像要下雨了。” 目标城镇的边缘就在凯前方500米处，他甚至能看见里面闪耀着的灯火以及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撤离这里了。 凯感受着风所带来的信息，周围伊修瓦尔人的所有哨兵位置已经全部被他探查了出来。 他开始运转永夜狱河来增强周围围绕的风。 周围的沙土纷纷被卷起，缓缓围绕着凯周围开始旋转起来。 并缓缓带起凯飞向天空。 从远处看起来就仿佛一个被风卷起的沙团。 从前线潜入时，凯使用着同样的办法骗过了伊修瓦尔人的哨兵，并且直接深入到了1公里处，随后降落地面开始步行，以节省精神力的消耗。 凯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城镇之中。 潜伏在一个简陋的房子后，凯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1:00时分，距离军队发起攻势还有2个小时。 凯坐在地上，缓缓地闭上双眼。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场景。 那满地的尸体，堆积的残肢断臂，呻吟的伤兵，以及那一块血红的贤者之石······ 昨晚出现在内心的挣扎已经不复存在。 这些残酷的现实让凯深知自己现在正走在了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上，并且他没有回头的机会，在路途中他不能留有任何的怜悯与仁慈，否则失败的代价则是失去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凯缓缓深吸了几口气，清除了脑海里的杂念，开始了冥想。 凯潜入城镇只是为了降低威胁，但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依旧是为了歼灭里面的伊修瓦尔人，并且他还要直观面对枪林弹雨。 目前他还需要探明伊修瓦尔人长老的所在的位置，才能保证任务的成功。 在3:00整时，凯披上了一个破旧的麻布斗篷，将帽子戴上头，走了出去。 他紧紧地跟随着一个没有发现他的中年伊修瓦尔人向着城镇深处走去，让别人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子。 在大概行走了2分钟之后，凯发现了一栋类似于议会室的周围充斥着伊修瓦尔人的武僧，明面上人数大概有60个左右。 应该就是这了······ 能够让在伊修瓦尔人里地位颇高的武僧所守卫的人，一定是那个长老了。 凯停下了步伐，站在了原地，向外部输出着脑海里的精神力。 他的手脚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周围的电元素与风元素迅速朝他靠近。 它们迅速地被分解成一个个分子后又开始互相融合。 一阵闪亮的紫红炼成光芒在他周身亮起，一道道雷电与旋风缠绕在他的周身，连带着吹走了披在肩上的斗篷。 他露出来的紫红双眸释放出无穷的寒意。 凯盯住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类似于指挥官的武僧。 在周围的人群还处于震惊之中时，凯便直接冲向这个男人。 脚掌落向沙地所产生的低沉声音惊醒了那些武僧，那个男人向凯看来，借着灯光，只看到一只插向自己喉咙的手掌。 “敌······！” 男人眼眸一缩，敌字刚出口便戛然而止，在雷电和旋风的缠绕下所变得锋利的手掌轻松的插入他的喉咙，喷出的温热鲜血溅了凯一脸。 脸上传湿润的热度，难闻的血腥味直接窜入鼻中，似乎勾起了胃部的不适。 凯保持伸直的手臂，怔怔看着男人那一双充满绝望和怨恨的眼睛。 “咕噜······” 即将死去的男人发出一阵毫无意义的声音，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凯的目光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双眼，直到光芒从眼中消失，凯才缓缓拔出双手，随即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自己抹去，却没有什么负罪感，就好像为了饱食一顿可以冷漠的宰掉一只鸡。 嘭。 失去生机的尸体软软倒地，发出一声微响，凯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在周围的人还在发愣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冲向下一个目标。 周围的人群在看到凯身上的炼金术特有的炼成反应的时候他们皆是一惊，但很快，惊恐如潮水般退去，因为对方只有一个人，并且看样子还只是个孩子。 但在他们做出反应的短短时间内，凯已经再次杀死了2名武僧。 伴随着狠厉的高吼声，周围的武僧开始使用手中的枪械向凯射击。 但他们很快就惊恐的发现，他们射出的子弹要么就是被凯躲过，要么就是直接在他的身前被弹开。 “这个炼金术师只是一个孩子！不要慌张！集中火力！”手持步枪的壮硕武僧愤怒道，他话音刚落，便被一道雷电击中了喉咙，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头捂着血rou模糊的喉咙，片刻后软软倒地。 在射出一道雷电杀掉男人后，凯体力以及精神力依旧充沛，并且他还没有使用永夜狱河。 在凯加大了精神力输出增强周围雷电与旋风的威力，如狼入羊群，冲入武僧之中杀了起来。 用手掌划过一个武僧的喉咙后的凯立刻向后一跃，险之又险躲过一枚射向他的子弹。 敌人数量太多，而且具备一定的火力，周围雷电与旋风组成的屏障并不能保证挡住所有的子弹，并且如果他被伤到的话很可能会直接被射杀。 逐渐杀红眼的凯还保持着理智，在杀掉20几个武僧后，他发现周围还在源源不断地有武僧前来增援。 明显感觉这样下去会拖出问题的凯几个后跃躲在了一个墙壁后面，露出头看了一眼正从房屋里出来准备撤离的伊修瓦尔人长老，眉头一皱。 随即他便果断地开始运转永夜狱河，外加贤者之石的增幅，周围的雷电与旋风开始发生质的变化，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声。 数道雷光从天空闪过，短暂的光亮映衬出一大片狰狞的脸庞。 凯冲出了墙壁，直面着周围的向他撒来的弹幕。 这次他没有做出任何闪避。 所有的子弹在接触到他周身的紫雷以及血风后，要么直接被烧成焦灰，要么被弹向一旁。 凯看着气势汹涌的百来个武僧，抬起双手。 寒冷的紫雷从双手喷出，射向人群之中。 看着飞驰而来的紫雷，武僧们脸上的狰狞化为惊恐。 呲啦！ 紫雷穿过rou体，伴随着迭荡的惨叫声，冰冷的紫雷当场击毙十几个武僧，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rou焦味。 看着短短时间化为焦炭的同伴，周围的武僧脸色一白，但他们还是硬撑着颤抖的双腿，没有逃跑，继续持着手中的枪械射击着。 天空雷鸣电闪，许久之后，倾盆大雨落下，但还是不能淋灭因紫雷所烧起来的黑炎。 焦味、血腥味、屎尿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极为难闻，凯置若罔闻，微微仰头，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任冰冷的雨水落向脸庞，冲洗着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脚边不远处躺着伊修瓦尔人长老以及一具具冰冷的武僧的尸体。 借助不时闪过的雷光，凯可以看到血水从手指尖端不停落下。 不久前他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胃部的翻涌，而现在······却没有半点不适。 凯闭上双眼，感受着击打在脸上的雨珠，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