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用拳头诠释绅士的品格
迟宝听完柴田讲的一口比中国人还标准的普通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要失业了。 迟宝偷偷地用颇为怨念的小眼神瞅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柴田君。 “柴田先生客气了,应该是我们互相关照才是。”许瑾已经迅速地进入了状态,得体地上前与柴田握手。 “对对!没想到许小姐不仅人长得美丽,话说的也漂亮。”柴田微笑着,礼节性地回握了一下许瑾的手,“今天真是万分抱歉,让各位就等了。飞机在途中遇上大雾而迫降,耽误了不少时间。” 许瑾见人家长得帅气现在又肯主动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大方地邀请大家入座,并且一一介绍在做的各位。 说到迟宝的时候,许瑾还特意提了一句,“这位迟小姐是我们的日语翻译,不过实在没想到,柴田先生的中文竟然如此流利,倒是让她没有用武之地了。” 迟宝一听,不好!这不是要叫自己卷铺盖的前奏吧?怎么说自己也才来了半天,太不人道了吧。 迟宝心里纠结的要死,面上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朝着柴田傻笑,祈祷这个男人能说点什么,比如自己的中文没那么好之类的。 柴田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迟宝内心的OS,表情有些羞涩,“说来也巧,我的祖母和母亲都是中国人,所以我从小就跟着长辈说中文,如今也只是小有所成,若有说得不当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柴田先生太过自谦了,您的中文都让我们觉得很有压力了,怎么只会是小有所成。”钱泽洋也加入了阿谀奉承的行列,毕竟现在,这个柴田是上帝。 迟宝在心里骂娘,你连这么文绉绉地话都能说了,还海涵个屁啊,存心让自己失业来的吧! 这下柴田是真的感受到来自迟宝的怨念了,若有所思地往迟宝这边看。 柴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某个地方塌陷了,在见到迟宝的第一眼。她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眼睛大大的,很用力地看着自己,但这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美丽,甚至更增添了韵味。这位可爱的小姐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在跟自己撒娇,尽露小女儿家的姿态。 柴田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迟宝。 迟宝感受到来自柴田的炽热目光,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赶紧低下脑袋假装津津有味中。 柴田被她的可爱举动逗笑了,主动开口,“迟小姐看起来好像很饿,今天是我的疏忽,害得各位忍受了饥饿。” 迟宝差点没喷出菜来,日本人不是都大大滴狡猾么?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很饿了!人家刚才明明已经喝过粥了! 宋繁自然没有忽略柴田看迟宝的眼神,迅速结束了手中的工作,也加入了饭前神侃环节,“柴田先生是第一次来中国么?”还若无其事地夹了一个椒盐鹅翅,也不知哪里变出来的刀叉,刷刷几下就把骨rou分离出来,又把rou夹到迟宝的碗里。 迟宝看到rou,眼神都发亮了。 鹅翅一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闻着它们的味道迟宝就想流口水。但是一瞥见自己身上的这身行头,迟宝就打退堂鼓了,总不能穿得这么漂亮还用手抓着鹅翅啃吧。一边看着鹅翅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果汁。 现在好了,rou就在自己的碗里,想吃得多优雅就有多优雅。 “谢谢。”迟宝测过头,在宋繁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柴田看到宋繁的举动,也知道刚才自己太过失礼了,为了缓解尴尬,用手虚掩着嘴轻咳了几下,随即眼神也收敛了许多,“我小时候随母亲来过几次。” 即使晚餐开始的很晚,席间还是相当的精彩。柴田带来的两个助理不怎么会说中文,迟宝觉得自己终于有可以发光发热的机会,兴奋地饭也不吃了。原本坐在许瑾和宋繁中间的人,一下子窜到了两个助理边上,开始了漫长的翻译工作。 几个日本人显然之前就做足了功课,清楚地知道中国人谈生意的套路,酒喝足了,这生意自然就谈成了,所以在席间对敬过来的酒来者不拒。 钱泽洋在来之前,就对迟宝说过,自己是个千杯不醉。 这一顿饭,迟宝也见到了他的真章,三个日本人都敌不过一个钱泽洋。两个助理因为不懂中文,而迟宝的翻译总有延迟,最后干脆不管敬酒的名目是什么,只管把一杯杯红酒灌下肚子。 有一个助理喝得晕晕乎乎的,马上就丑态毕露,开始对迟宝动手动脚起来。 迟宝一时害怕,狠狠推了一把。 迟宝是个暴力萝莉,宋繁知道,日本人却不知道。那个人看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此刻居然被一介弱女子推倒在地,霎时目露凶光,用日语对着迟宝就是一顿骂。 在场只有迟宝以及另外两个日本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迟宝因为他的话一下子面色涨红,有些难堪,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许瑾责怪自己待客不周。 宋繁看到地上的男人突然间发难,即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从语气上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推测出内容的一二来。意识到事态不对的时候,宋繁就已经第一时间冲到迟宝面前将人护在身后。 柴田多是两个助理帮他挡了酒,此时也只是微醺,他的脑子还很清醒。见到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出言不逊,也有些过意不去,呵斥另一个人即刻阻止地上的酒鬼继续骂街。 “迟小姐,对不起。是我的人让你受惊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柴田自己也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还是磕磕盼盼地给迟宝鞠了躬。 迟宝赶紧从宋繁身后站到柴田面前,摇着头,面上也尽是尴尬,“没有没有,只是误会而已,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您的助理不要介意才好。” 许瑾将整个事态的发展看在眼里,这时候也出来打圆场,“柴田先生,您的助理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我们在这家酒店给您订了两间房,您可以让这位先生先上楼休息一下。” 柴田觉得自己的助理在外面丢了脸,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也乐得顺水推舟,“麻烦许小姐了,就让我的另一位助理扶他上去吧。我们继续把酒言欢,不要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影响了兴致。” 钱泽洋默契地打了个响指,喊了服务员进来,“麻烦你送这两位先生到3017房间,这是房卡。” 两个酒鬼走了以后,气氛明显不如刚才的热络了,柴田也因为孤军奋战有些抵挡不住钱泽洋的攻势。 “柴田先生,今天本是为您接风,欢迎您来到中国,却让您喝了这么多酒,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您早点上楼休息吧。”许瑾见生意谈得差不多了,眼前这个日本人也差不多要倒下了,就决定放他一马。 柴田虽然醉的不轻,还是很绅士地说,“许小姐,今天真是抱歉,让你们扫兴了。明天我做东,当是为今天的事赔罪。钱先生真的是厉害,我甘拜下风。” 许瑾弯起嘴角,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柴田先生过谦了,既然您身体抱恙,我们就不再过多打扰,这就告辞了。”又转头对钱泽洋说,“把3018的房卡给柴田先生吧。” 自始至终少言寡语的宋繁也破天荒的和柴田道了别,柴田则执意要送四位出酒店,最后耐不过许瑾,将他们送到了大堂。 柴田走后,钱泽洋就有些疲态出来了,一声不响地倒在许瑾怀里。 许瑾堪堪接住这个大个子,幸好宋繁眼疾手快地扶住钱泽洋,不然两个人都得往地上倒。 “阿繁,你帮我把泽洋扶到车上去。”许瑾一边吃力地把钱泽洋推到宋繁身上,一边小声嘟着嘴,“看来待会只能我来开车了。” “车在哪里?”宋繁问许瑾。 “地下车库,我们做电梯下去吧。”许瑾帮着宋繁扶住钱泽洋往电梯口走去。 迟宝作势要跟着一起去,却被宋繁拦下,“你在门口着,不要走来走去。” 迟宝知道他是在体谅自己之前去厕所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傻兮兮地看着宋繁,“那我在这里等着你。” 宋繁对“等着你”三个字非常的受用,恨不得扔掉手里这个醉鬼,转过身去抱一抱迟宝。 许瑾走了几步又回过身,“迟宝,今天表现很不错,以后都记得,上班不要迟到。”说完还朝迟宝眨了眨眼睛。 虽然一晚上都没有做什么,但是能得到许瑾的肯定,迟宝满足了,朝着许瑾大大地鞠了一躬,兴奋地大声说,“谢谢许总,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许瑾挥着空出来的那只手,示意她听到了。 迟宝看着宋繁搀着钱泽洋离开,一时有些无聊,迈着小步子走到角落边上,欣赏起墙上挂着的画来,虽然迟宝根本看不懂上面画了什么东西,只觉得颜色亮丽,很有视觉冲击。 迟宝是突然间被一个大力往后拽的,瞬间进入了一个似乎更为角落的地方,两边的墙狭窄的有些让人透不出气来。 迟宝还没看清眼前的人,那人就抓着她的头俯身下来。迟宝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反抗,一下子用力过猛,就把人撞开了几尺。 迟宝总算看清来人的面容了,是柴田裕吉! “柴,柴田先生,你没事吧?”迟宝想着他刚才可能是有事找自己商量,而自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人给打了,一下子更害怕了。 迟宝那一下确实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柴田的肚子,柴田也因此后退了几步。但是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再一次欺身上来。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把迟宝的双手牢牢扣在墙边,用腿抵住迟宝的身体,带着满身的酒气附在迟宝耳边,声音都有些颤抖,“迟宝,和我一起回房间好不好?” 比起许瑾这样充满魅力的成**性,迟宝这种浑身上下充满青春气息的可爱女生,更是柴田的菜。碍于面子而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迟宝。 刚才送走他们后,柴田就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就看到这个凡间的精灵,安静地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墙上的画,姣好的面容在氤氲的灯光中,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纱,白皙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晕。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柴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充了血,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 再次回过神,佳人已在怀中,于是邀请的话也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出来。 “柴田先生,您喝多了,请您放过我吧。”迟宝使劲推拒着柴田,背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前面却是一个全身火热的男人,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柴田抓住而动弹不得,迟宝感觉两边的耳膜都要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而破裂了。 这时已经接近午夜,大堂里已经没什么人,这样的角落更是不会有人经过。柴田听到拒绝的话,似乎更来劲了,鼻子已经嗅上迟宝因为紧张而微红的脖子,嘴里不停用日语呢喃着,“你好香。” 迟宝的眼泪已经滚出来了,又不敢大声呼救,生怕得罪了他,只能用沉默抗拒着外力。 柴田见她沉默,更是等寸进尺,用左手抓住迟宝的两个手,右手覆在迟宝的侧腰上,来回抚摸着。 迟宝想死的心都有了,从头顶一直凉到脚趾,只希望有人能经过这里,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突然迟宝的身上一轻,柴田一下子就背过身去,迟宝在泪眼迷蒙中看到柴田就这么直直地往右边飞了过去。 下一刻迟宝就被卷进了另一个怀抱,那里有她异常熟悉的味道。 声音中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怒气,“看来你祖母和母亲都只教会了你中文,而忘记了把最基本的中国礼仪教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