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争锋
光阴最是负心人,徒留相思,教人《回首》! 何必再回首,当初难从头。 早知今日愁,怎教人消瘦? 怎叫人消瘦,早知今日愁。 当初难从头,何必再回首! 劝自己莫回首,但往事却涌上心头。凡夫子忆往昔种种,更让今日忧心重重。如果时间倒流,是否该回到当初。那样,就不会认识花飘零。是错么?那现在,该如何?带她走,可是还能从头么? 难道还是继续回去做妖,难道真的改变不了做妖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命吧。 凡夫子召唤扬州群鸦,顿时黑鸦如黑云聚,压城而来。自己也身化黑鸦,四处寻她。纵使寻她费百般心思,也不枉那朝夕相处。 这里是万鸦齐聚,那里是千蝶群飞。 三人站在花屋之外,只见王蝶信手一挥。千蝶似听令,飞入花房,争落在香床之坞。细嗅帷幔之中,再嗅贴身衣物。不多时,蝶飞而出,八方而去。 文知府看着蝶去,问到“王蝶,你有把握么?” 百媚之人,千娇之语“文大人放心,只要花飘零尚在扬州,她便瞒不了这千蝶之眼。不需多时,必有回音。” 定盘道“此地就交于王蝶与我,大人只管放心。” 文知府哪有时间等待,再问“金风贤侄如何?” “伯父事忙,小侄愿在此代劳。”金风道。 “一切小心,不要贪玩。保护自己为重!”说完,文知府离开,回府衙去了! 时至午膳,有人送来了饭菜。金风正饿,不顾挑剔,吃了起来。那定盘纵然斋菜,亦寸食不进,只顾打坐。而那王蝶,只饮蜂蜜饱腹。 金风见此,调戏道“那老僧身体壮实,几餐不吃无妨。蝶姑娘如此细小身躯,只吃些蜂蜜不怕无力?” 王蝶本不屑理他,见此子顽劣,便故意回他“我若无力,你想作甚?” 没想到调戏人,反被调戏。金风何曾遇到如此,竟自哑然。 不想定盘却道“你说她身体纤细,只怕她将你装在肚子里都嫌小!” 金风一听,没有好意道“老僧何意?” 定盘不答,又自顾打坐。金风无聊在花房内转来转去,打发时光。几近不耐,终于蝴蝶飞回,却只成半。王蝶一看,怒不可止。飘然瞬步出了门,上车随蝶引而去。定盘起身,修罗法杖为乘,飞驰在后。 金风天行引步,勉力而追!在后暗骂“怎如此快,害我都喘不上气了。”心再叹“可惜我天行引尚在初层,不然,凿在尔等之前。” 追至郊外,可见一座断裂的石桥。流水已废,但细石尚留。杂草丛生,甚是荒凉。 颓废的荒芜,却也避不了红尘的杀戮。万鸦来此盘亘,与蝶对峙。蝶身瘦小,不敌鸦群。但不思退,虽被伤犹进,虽见死犹勇。地上断翅,已死之蝶不计其数。 金风隐在荒草之中,惊见王蝶见此情形而脸色大变。即刻身化庞硕帝王蝶定空呼翅,群蝶会意而飞开。再见帝王蝶张开血盆巨口,吸噬群鸦。不多时,万鸦尽入其腹。万鸦清绝,显出其中败废之屋。帝王蝶再震翅,木屋迎风而破,四面飘飞。凌乱之中,却见一人淡定。迎风裙摆,美丽不慌,正是花飘零。帝王蝶随即落下,化作人形。 定盘问王蝶道“王蝶,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拿它?” 王蝶红舌舔齿,好似意犹未尽,淡淡道“我只负责引路,这收妖元的任务当然是由你完成!” 定盘冷呵一声,禅杖立地,口念密语。杖自金光漫开,修罗持环之像兀自变大。浩然之光,刺目不能视。再闻定盘大喝“修罗伏妖,六轮金刚锁。”顿时,六臂金手,六环脱出,围住花飘零。花飘零见状,思逃无路。六环套住双手、双脚,颈与腰也不能幸免。无法挣脱的金刚光环,已然拿住花飘零。 再见定盘自心口拿出一颗血莲灯盏,正是噬元莲灯。若要被吸入此中,只要盏上灯火一燃,妖身即散,徒留妖元养莲。 金风见此情形,已是忘了呼吸。万般危及之刻,黑羽之翅遮天而来,弊修罗大千之光。花飘零虽遭金轮所制,但此刻心却无比开心。因为她的眼中,只有那倾慕的样子。凡夫子,背出黑翼,似天神降临。金风见是夫子,面已失色。 黑翼再化万道羽箭,荒草成倾,为箭让道。箭羽狂暴,射向定盘与王蝶。趁此之际,凡夫子欲救花飘零。鸦羽化剑,斩向金轮。却不想,自己无法解开金轮之制。此时,定盘抡起修罗禅杖向他而去。王蝶再化帝王巨蝶,亦往此来。 忽然,天降紫电击向王蝶。正是金风吹动梦箫,助阵凡夫子。王蝶转向,向金风扑来。 “这么大的蝴蝶,要是被电焦了也是可惜!”金风望着天上巨蝶自调道。 王蝶扇动巨翅,风卷之下,地皮仿似都要被卷起。金风暗嘲“难道我金风会被风卷走,那不是天大的笑话。”梦箫欲吹,奈何风大,箫尽失音。金风鉴于此,拔腿就跑。 另一边,凡夫子手挥鸦羽战住定盘。修罗之怒对上黑鸦之狂。五五平分,荒草惊倒。 金风策动天行引,却还是逃不过王蝶之快。王蝶再张口,欲吞金风。金风心失防守,着急出心。心中暗骂“这次都怪那老道,我金风难道要葬于蝶腹。” 朗朗晴天狂雷怒,如梦剑出云翻覆。 不叫人间无道存,只让妖魔行无路。 如梦剑携狂雷而来,直逼王蝶。王蝶感到如天坠之压力,急飞向天。拾梦道人乘风而来,稳落金风之前。随机,手指于空,如梦令剑回。那王蝶,早已逃之。 金风见危已解,豁然问道“你怎知我在此?” 拾梦道人道“梦箫的灵识,我自能感受。若没有把握,怎会放心你?” 金风听来,甚是舒心。但远处夫子,尚在鏖战。大呼道“师父,快去帮夫子!” 拾梦道人却道“夫子不是凡人,不必匆忙!你且回去通知文知府,到此拿妖。” 金风知道拾梦道人本领,放心道“好嘞。”随即,往城中赶去。 见金风远走,拾梦道人赶往断桥处。战未休,一剑止。如梦令号赤雷来,两者惊分。照眼之间,眼目之情难以言表。 定盘见拾梦道人打扮,道“你就是拾梦道人,缉花令的第三人。” 拾梦道人眼开天光,竟看不出两人真身。心可断定,二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争花之举,顿现尴尬。三人静止,花飘零倒是开口了,“想不道,为我花飘零。竟使三教齐了,真乃花之容幸。” 凡夫子与之并称,自认识他。不客气的问“拾梦道长也要逼杀她么?” 拾梦道长道“梦者无心杀戮,只是她害人,不可不治!” 凡夫子欲解释,花飘零却先抢话“不错,好色之徒,不该杀么?” 拾梦道人道“杀人者,必为人杀。你罪杀人,但我不可杀你。缉花令既是官府所发,还是将你交于官府。文知府马上到了,两位还是待官府来定夺吧!” 此话一出,定盘虽怒却不可言。凡夫子思量再三,既然现在带不走花飘零。或许,进了官府,尚有机会。 从来花开总飘零,命已先定。到落时,是花无情,还是人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