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谈话
“death。 ” 菲奥娜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结合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像是那些假的天启四骑士，还有自身所携带的天启之印，这位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天启四骑士，死亡。 而且还是真正的死亡。 菲奥娜不知道他的实力或是目的，她只知道那一闪而过的压迫感仿佛让她见识到了沧海桑田、红粉骷髅，这是一切神明一样的生物所能带来的压迫，时间，历史的压迫。 那种压力还有古老的气息让菲奥娜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但是这位死亡骑士除外。他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简单，但却让任何生物感到恐惧。 死亡，一切生物的重点。 菲奥娜觉得他不是一位死神，死神海拉那样的神明所掌控也不过只是死者的国度，他们掌控死者，或者说掌控一部分强大到让凡人敬畏的死亡之力。 但死亡骑士却不是这样，他只是坐在那里，菲奥娜就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死亡的气息。 那种垂老，疾病、还有恐惧的气息环绕在死亡骑士的周围，菲奥娜接近他周身一定范围内，就感受到了这阴森的气息跟沉着的压力。 她没来由的觉得胸闷，死亡就像是一只干枯的手掌，带着漂泊的白雾缭绕在她的胸口或者灵魂上。 “坐下。” 擦过嘴的死亡骑士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椅，他的神色很轻松，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吃过午餐一样惬意，那神色简单的还真是不负死亡之名。 菲奥娜依言坐了过去，如果是往常她绝对不会这么顺从，但是在没搞懂死亡骑士的目的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要知道坐在她面前的可不是以往那些以力量与神性火花著称的神明了，这是规则，死亡的规则。 当然，这还不是让菲奥娜投鼠忌器的那一方面。因为她小时候还算是一位比较虔诚的教徒，嗯，只是在阅读方面能够配上虔诚二字。 她熟读光明教会的圣书，自然也知道其中任何一段记载的大小事件。 其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就跟面前的这位老人有关。要知道，他上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正面，亚当造了一艘名叫诺亚的船。 当然了，那跟菲奥娜所学的某个能够保护劳伦特家族的咒语有着异样的名字——诺亚方舟。 “嗯，菲奥娜·劳伦特。”菲奥娜坐下以后，死亡骑士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盛着牛排的骨瓷碟子还有银制的餐具都在瞬间消失。 紧接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披萨出现在了桌上，嵌银的勺子以及更精致的餐具也摆在了桌上，只不过这一次餐具有了菲奥娜的份。 “吃吧。”死亡骑士用勺子为菲奥娜的盘子里添上了一块披萨，然后也为自己添上了一块，紧接着他挥了挥手，食物的温度便恰好的停在了最佳的食用水平。 “就......只是吃东西？”菲奥娜问道。 “边吃边说。”死亡骑士毫不介意的说道，他的绅士风度跟礼仪确实是极佳的，但这并不代表他需要遵守人类那一套无聊的规矩。 “......”菲奥娜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握住了面前的餐具，叉子在骨瓷盘子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音响的同时，也预示着菲奥娜开始了用餐。 老实讲，跟一位可怕到能够引起生物毁灭的神明在同一餐桌上用餐，那感觉还真是诡异。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死亡骑士简单的开始了他想要的“演讲”。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的投入到了他的“演讲”之中，菲奥娜觉得他更多的是在意这盘丰盛美味的披萨，她刚吃了一口，味道确实是有史以来她吃过的最好的。 或许死亡骑士也这么认为，他出现在人世的机会少得可怜，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些死亡代言人，像是些死神什么的鬼怪，履行规则，执行命令，把应该死去的灵魂带到该去的地方。 当然，这个该去的地方，基于每个死亡代言人（死神海拉的尼伯龙根或者阿努比斯的冥府）的领土。 虽然执行的方法以及死去的灵魂最终到达的地方不同，但他们都履行的了死亡，将应该死去的灵魂带离了人世。 死亡骑士出现在人世的机会少得可怜，那么他品尝人类美食的机会也少得可怜。 他的用餐礼仪真的是一级棒，但可惜他是永生的神明，不需要食物为身体补充养分。 “那你找上我是为了什么？”菲奥娜询问道，她觉得一问一答才有意思，让死亡骑士一个人“演讲”多少有点对不起他的身份。 “显而易见，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个好问题。”死亡骑士晃了晃叉子，像是在空气中划什么有趣的图案一样。 “显而易见的是，你身上的天启之印确实让我有见你一面的想法。”他自顾自的说道，叉子在空气中不停的笔画。 “更加吸引我的是，你从我的手里逃走过一次。”他又这样说道。 “怎么，逃脱死神的手掌不是早就有先例了么？”菲奥娜一边回应着一边又尝了一口美味的披萨，老实讲死亡骑士在食物上的品味真是顶尖，能做出这样美味的披萨，那样的厨师连劳伦特家族都找不到。 “确实，那些家伙办事不力，而且水平有限。”死亡骑士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灵魂凝实状态下的死神海拉一眼。 部分死神的处理方式确实有限，与其说是有限不如说是让某些东西钻了空子，比如吸血鬼的永生诅咒，比如某些简单蕴含着神性火花的东西，还有蕴含着足够灵魂力量，以及能够同时修补身体床上的药物。 “但你是个特例，我不是说你被吸血鬼转化的那次，简单来说，你有很多次都应该死了，但奇怪的是你依然活到了现在。”死亡骑士这样说道。 菲奥娜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多少明白了死亡骑士的意思，简单来说，死亡骑士关心的并不是菲奥娜复活了一次，他关心的是菲奥娜如何从他手里逃走的，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自己逃离了死亡，而且是一直。 “那么你有答案了么？”菲奥娜盯着他问道，她的眼神略显犀利，但是对上面前这位古老神明、永恒规则的眼睛，那根本不值一提。 她甚至觉得，那双深邃到连灵魂都能陷进去的眼睛，是没有什么能让其泛起点滴波澜的。 他跟雪王是同一种人，享受着无尽生命的孤独与冰冷。 “基本是有了。”死亡骑士给了菲奥娜一个较为模糊的回答，但是很快，他舞动的叉子停了下来，一个特殊的徽记被他画出，然后轻轻的飘离到了菲奥娜面前。 “这是什么？”菲奥娜问道，她能透过灵魂感知得到那个徽记的形状，但是rou眼却无法看清，死亡骑士画出并推向她这个东西，必然是有原因的。不解的她只能出言询问。 “嗯，一点小小的帮助。”死亡骑士插起了一块披萨，然后又打了个响指叫了一瓶红酒。哦，当然了，从哪里叫来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另外三个家伙想要对你出手，也可以说是考验。” “就像是一场游戏，他们会把天启带来，你知道的，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像是灾难、饥荒、战争之类的东西，而你需要阻止他们，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每干掉一个家伙，你都会获得一点奖励，用某个世界的话来说这有点像是打怪升级。”死亡骑士的口气真是刷新了菲奥娜的三观，她从未觉得杀死一位神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力量没有回复，处在人类巅峰状态而非神明的魔神，也让她经过了无数的苦战。 而同属天启的其他三位骑士，到了死亡的嘴里，竟然成为了“游戏”。 “杀死天启四骑士？”菲奥娜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每一位天启四骑士都像是死亡骑士这样，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本钱去搞定他们。 “不要担心，他们跟我并没有什么关联。”死亡骑士摆摆手，让那枚徽记印入了菲奥娜的胸口。 “简单来说，你知道规则么？”死亡骑士这样说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盯住了菲奥娜，那深邃的眼神让人有些心虚，但明亮的黑色眸子却反射着智慧的光芒。 那是经历过时间磨练的智慧。 “规则？”菲奥娜有些不解的琢磨着这个词，她更想要死亡骑士为她解释一下。 “简单来说，就像我的名字，我就是死亡本身，哦，它的具体化形态。”死亡骑士这样说道。 “但是我听说，有一位叫做死亡的神明，死的神明。”菲奥娜有意询问，但是话题却稍微有些偏离。 “你说的是能够掌管死亡之力的最强神明，简单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死神，它们的力量都是从那个神明那里得来的。”死亡骑士回答了一下菲奥娜的问题，但是却没有言明他跟那位神明的关系。 不过以菲奥娜的聪明，结合着皇权的知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死亡是宇宙之初，生来就有的规则，而死亡的神明则是因为这条规则而被创造出来的产物。 “他们三个也是那种杀不死的东西，因为你杀不死瘟疫，也杀不死战争。”死亡骑士说着自相矛盾的话，让菲奥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过你可以杀死他们的具体化形态，杀死他们的人形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脆弱。”死亡骑士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说道。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我总觉得有些......”菲奥娜道。 “没有什么是简单的，要知道这个游戏最有趣的部分就在于你怎么找到它们三个。”死亡骑士这样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仿佛想要看一场好戏。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印记有什么作用？”菲奥娜指着胸口的徽记询问道。 “掩盖你体内的天启之印，以预防你在我们的视野里像是个爆发的火山一样显眼。”他说道。 “好吧，忘了我刚才的第一句话，又一个问题。”菲奥娜扶了扶额头，她忽然觉得自己被死亡骑士绕晕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我什么要杀死他们？”菲奥娜说道。 “你需要力量，这是它们三个的赏赐，你通过考验，就能得到奖励。。”死亡骑士用简单的几个字总结了一下他刚才的长篇大论。 “你知道的，诸神的战争就要来了，你真的确信现在的力量就能守护的了自己想要的？”他又追加了一句话，不过确是牢牢的砸在菲奥娜的心坎上了。 “他们为什么会同意......同意让我杀死他们的形态？”菲奥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她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因为死亡骑士说话很奇怪，不过想想也是，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与人交流了，有点兴奋或者活跃也是在所难免吧。 “第一点嘛，你是个被选中的人，所以我们尽可能的给予你帮助，想要看看最后的结果。第二点嘛，永恒的生命总是无聊的，与其出来狠狠的折腾你们这些凡人，他们三个更倾向于回去睡觉。”死亡骑士说道。 “......你们真的是神明么？” “不然呢？你以为神明都一定要高高在上？” 画外音： 死亡骑士：我可是很接地气的。 菲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