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滴水不漏的安排
“被怎么了?”吴氏比慕明德着急多了,生怕她这个儿子死了,或者重伤了,再怎样不成器,都是她的亲骨‘rou’,是她最大的希望。 “不知是谁下的手,被人阉了,还……被侮辱了。”那管事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来,“‘玉’娈楼的人将人送到了府上,现在就在院外。” “进来,立刻进来。”吴氏叫道。 此时,慕明德的脸‘色’有愤怒也有震惊,这消息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如何是好。 慕萧然被放在一个担架上抬了进来,昏‘迷’不醒,而旁边还有一个打扮得异常妖‘艳’的年轻男子跟着,一身松松的白‘色’长衫,衣服的‘交’领拉得很低,‘露’着‘精’壮的‘胸’口,一头头发同样也是松松的竖起,披散着,脸上涂抹着脂粉,描了眉‘毛’。 不可否认,他看上去好看得比‘女’子还多几分妖‘艳’,但也明确显示出了他的身份,他是‘玉’娈楼的人。 吴氏一见了担架,便上前几步,眼中含泪,看着脸‘色’雪白的慕萧然,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本想来将他抬回去,但是见了慕明德的脸‘色’,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她自然知道慕明德的逆鳞是什么,这龙阳之好便算是一个,纵然儿子遭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她也不能按照她的想法做,只能听从慕明德的发落。再说,她也要听听这‘玉’娈楼的人怎么说的。 “你是谁?”慕明德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他大约也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声音中有鄙夷和不屑,“‘玉’娈楼的?” “见过相爷,小人是‘玉’娈楼的老板胡生。”那人开口,声音倒是好听,哑哑的却不粗,带着一股‘迷’人的磁‘性’,“特地将慕少爷送回来,顺带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慕明德问道,虽然这人进来,便让他有一种脏了相府地板的感觉,但事情终究还是要‘弄’清楚的。 “慕少爷是我‘玉’娈楼的常客,也在我‘玉’娈楼包了一间他的专用房,我‘玉’娈楼都为他留着的。”胡生慢条斯理的道,也不慌‘乱’,好似觉得慕萧然即便在他‘玉’娈楼出了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昨晚,慕少爷同往日一样,喝得醉醺醺的,由一个男子扶着,进了他的专用房间。” 原来慕萧然在‘玉’娈楼还有这样的房间,慕离琢磨着,那扶着他去的,应该就是乌青了。 “平日里,慕少爷也会自己带人来‘玉’娈楼休息,我们也不会去打扰他,所以昨日我们也以为是这种情况。”胡生淡定的说道,“那扶着慕少爷进来的男子是谁,我们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同样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来说什么?”慕仙瑶尖锐的问道,慕萧然的遭遇,同样让她的眼眶通红。 “我只是说我们知道的事实而已。”胡生并不恼火,冲着慕仙瑶邪魅一笑,“慕家四小姐果然国‘色’天香,美若天仙呢。” “你!”慕仙瑶质问不成,反遭调戏,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慕小姐请不要打断我的讲诉,我的时间并不多,还等着回去接丶客呢。”胡生说得‘露’骨直白,媚眼如丝的看了慕明德一眼,“相爷,我接着说下去。今早,平日里与慕少爷相熟的一个娈童,想着早上了,也许慕少爷需要伺候,便擅自进去了,不想便到了这么一幕。” 说到此处,胡生顿了顿,才又道:“慕少爷全身**趴在‘床’上,后面凌‘乱’不堪,似被侮辱过,而正面,则已经遭了歹人下手,不过前面的伤口倒是被人处理过了,不会要人‘性’命的。” “此事,你‘玉’娈楼脱不了干系!”吴氏已经从慕萧然身边绕开了,站在那胡生面前,杀气腾腾,“凭你一张嘴随便胡说,口说无凭,证据呢?万一就是你‘玉’娈楼的人动了手脚呢?” “慕少爷是我们的重要客人,熟客,往来也多年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这样的客人再也来不了?”胡生说的还是直白‘露’骨,不过道理确实实实在在的,“相爷,请你想想,我‘玉’娈楼至于伤害自己的客人吗?还与你相府结怨?” 一时之间,整个前厅都十分沉静,慕明德蹙不知在想什么。 慕离审视的看着那胡生,这样头头是道,平静如水,到底是真的今早才发现,还是‘玉’笙寒事前就招呼好的?‘玉’笙寒是不是也和这‘玉’娈楼有来往? 脑中突然浮现了‘玉’笙寒与这胡生缠绵在一起的模样,慕离突然打了个寒战,自从昨晚被‘玉’笙寒抱过了之后,她是思绪似乎很受影响。 “胡生,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玉’娈楼,你觉得,我相府会善罢甘休吗?”终于,慕明德慢慢的说道。 吴氏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这就代表,即便慕明德对慕萧然失望之极,但毕竟是要维护相府颜面和利益的,儿子在‘玉’娈楼出事,他不会就这样放过‘玉’娈楼的人,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加之慕明德如此厌恶这些半男半‘女’的,说不定就此将‘玉’娈楼端平了,也算是为慕萧然出了口气。 “是不是我‘玉’娈楼的人做的,等慕少爷醒过来,相爷和夫人问问他自然就知道。”胡生还是一点都不慌张,‘胸’有成竹的模样,“相爷,这件事情慕少爷昨晚去了‘玉’娈楼,然后出事被阉的事情,我可是将‘玉’娈楼的人压得死死的,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这么早送过来,也是怕被人瞧见。” 听到这话,慕明德的脸‘色’微变,胡生的意思,他自然听得出,慕萧然成了阉人,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是比龙阳之好还让相府颜面扫地的。 毕竟龙阳之好,并不是人人都厌恶,还是有不少人好这一口,并不排斥,但断子绝孙这事儿传出去,只怕是人人嘲笑的了,慕萧然从此也不必抬头做人,连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我‘玉’娈楼可以对外说,慕少爷从、来没有来过‘玉’娈楼,从、来。”胡生强调了这两个字,“我‘玉’娈楼的人,一个人也不认识慕少爷,最近不是有谣言说,慕少爷好男风,常来‘玉’娈楼寻欢作乐,其实,都是误传,慕少爷与我‘玉’娈楼没有半分瓜葛。” 慕明德沉默了,慕离赞叹的看着胡生。 这个小倌馆的老板好生厉害,将慕明德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一句双方有利的话,将‘玉’娈楼和相府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方面,今日之事与‘玉’娈楼无关,另一方面,以前慕萧然也和‘玉’娈楼无关。 “老爷,萧然的仇……”吴氏急了,她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玉’娈楼的。 “夫人,听我一言。”胡生将目光落在了吴氏的身上,“我‘玉’娈楼真的没有对慕少爷做什么,慕少爷醒来,你问问他便是,我知道夫人你一定想要报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夫人你又何苦与我这无辜的‘玉’娈楼拼给你死我活呢?” 吴氏也沉默了,定定的看着胡生,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假。 “你能保证今日之事,不传出去半句?”过了好久,慕明德开口了,刚刚的怒火也好,震惊也好,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眼中是理智和算计,“并且保证‘玉’娈楼会平息谣言,说明慕萧然从来没有去过‘玉’娈楼?” “当然可以。”胡生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若是我做不到的话,相爷可以随时来找我‘玉’娈楼的麻烦。” “好。”慕明德点了头,语气鄙夷,“我从来都不会希望会去找一个小倌馆的人。” “那多谢相爷了,其实我也不希望和相府之人有任何联系。”胡生拱了拱手,然后风情万种的转过了身,离开了这前厅,只留下一阵香风。 等胡生离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在担架之上的慕萧然,他盖着一‘床’薄毯,面‘色’还是苍白的。吴氏已经开始招呼人,想将慕萧然抬进去,好让他好好将养着,不想他在躺在这里。 “把他给‘弄’醒。”慕明德可没有这个体恤的心,冷冷的吩咐,“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片刻之后,昏‘迷’之中的慕萧然愣是被人用冷水给浇醒了,他是想起来,只是试了几次,都面‘色’扭曲的再重重躺下。 吴氏看得心痛不已,慕仙瑶已经眼泪涟涟,但是在慕明德的压迫之下,谁也不敢说话,直到慕明德开口:“你就躺着吧,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别院失火,你去‘玉’娈楼,然后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所为?” 慕萧然躺着,一双眼瞪着看着高高的屋顶,表情有些木然,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僵硬而机械:“昨晚我在别院,心烦意‘乱’,喝了不少酒,打翻了院子的烛火,烧了起来。” 这一个开头,让慕离惊诧不已,慕萧然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说出实情来,就算要瞒下小豆子那一段,也该说出他是被一个‘女’子给阉了,就在那别院内,失火的事情,他根本不知啊。 这都是‘玉’笙寒安排好的吗?这样的安排真有如神来之笔,慕离不得不心升佩服,连她都有些好奇慕萧然接下来会怎么说。 书哈哈小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