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有义务无福利
被范无心抛出的无形锁链套住脖子,袁子‘潮’的身体重重的跌在地上。。。 与此同时,屋里又多出一个‘阴’魂。 袁向仁呆呆的看着新死恍惚的袁子‘潮’,忽然“啊”的一声嚎叫,脸‘色’扭曲,浑身冷汗如雨。 这时,那个‘腿’上有残疾的鬼老头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咬牙切齿道:“袁向仁,你可还认得我?” 袁向仁一见此人,更是大惊失‘色’,“杜丧!” “杜大叔……”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袁子襄喃喃的喊了一声。 袁向毅问:“他是谁?” “他是娟姐的爸爸。”袁子襄仍是梦呓般的回答道。 袁向毅白眉拧的更紧。 看着杜丧的瘸‘腿’,老白低声对蓝兰道:“鬼没有残疾的,若有,必定是人为。一种是将死未死的时候被人用口齿啃噬,还有一种就是以自己的身体做引子的养鬼人。” “你怎么比我师父知道的还多?”蓝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杜丧拖着瘸‘腿’上前一步,瞪着袁向仁恨声说道:“姓袁的,你们欺人太甚!当年娟子大学毕业,在你们公司工作,你儿子竟然酒后行凶强`暴了她。后来你知道我会养鬼,怕我报复,所以做主把娟子娶过了‘门’。我们人穷志短,忍气吞声,只为了闺‘女’从此有个归宿。 可你,几次三番想要我用鬼去帮你害人,我被你求的烦了,直说我用家传的法子养鬼,只是因为家境贫寒人丁单薄,怕被人欺负,养的也只是些身世苦难被迫徘徊在世间的可怜小鬼,绝不会利用他们帮你害人。 可我说的这些,你只听进去了前一句,我不帮你,你就以为我对你儿子做的恶事心存芥蒂,竟然制造了一场‘意外’,害死了我和娟子她娘。” 杜丧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指着袁向仁的鼻子道:“我们只是小户人家,即便死了化成厉鬼,为了我闺‘女’,我也没打算找你们袁家,可是你们袁家对她做了什么?你个老不修、老畜生,觉得娟子无依无靠好欺负,竟然趁你儿子不在家,给他下‘药’,‘迷’X了她!” “我艹你妈的!”老白和蓝兰同时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海夜灵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袁向毅的面‘色’像是暴雨前夕一样,‘阴’沉的可怕。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袁向仁一直含糊其辞的仇家是谁了。 我心知一步登天的‘‘鸡’犬’跋扈嚣张,却没想到袁向仁会恶毒凶残到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步。这让我继孟刚之后,再一次起了将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杜丧越说越气,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盛,跟着他的四个小鬼都上前两步,稚嫩的面孔上闪亮的眼睛满含痛恨的瞪视着袁向仁。 “退下。”范无心沉声喝道。 这时,我忽然看见袁向仁的脖子里多了一条草绳。 对于这种状况我并不陌生,幽冥眼能看见鬼器,他这是被吊死鬼盯死了。海胖子上次就是被吊死的子母凶盯上,脖子里也有类似的绳套。 杜丧嘶声道:“老畜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娟子死了三年,我才来找你算账?因为你对娟子施暴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你们袁家的骨‘rou’!你生生把孩子给祸害死了!娟子觉得愧对父母、愧对孩子、愧对和你一样不是东西的丈夫,吊死的时候用头发遮住脸……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她死了也不肯回家!!!”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的。 喊声中,袁向毅把一只颤抖的手摊开,伸到廖秘书面前。 廖秘书毫不迟疑的从包里取出一把枪,‘交’到他手上。 可就在这时,察觉到这点的袁向仁忽然将吊着的右手从绷带里‘抽’了出来,手中赫然也攥着一把手枪! “砰!” 枪声响起。 袁向仁的枪“啪”的落在了地上,右手被袁向毅‘射’出的子弹炸的稀烂。 袁向毅到底是行伍出身,虽然老迈,但戎马一生的他,枪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上膛、扣扳机,只是刹那间的工夫,终究是比袁向仁要快的多。 袁向毅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枪,喃喃道:“老…二,你这枪是用来对付谢安,还是用来防备我的?”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不再需要答案。 袁向仁脖子里的麻绳开始缓缓升起,他神情麻木的用一只手把脖子里的绷带摘了下来,抛向吊扇。 范无心手一扬,那条无形的锁链挥了过来。 这时我才看清,那是一条拇指粗,由煞气凝结而成的锁链,前头有把弯弯的,像镰刀一样的钩刀。 钩刀钩住绷带,轻易就将其准确无误的挂在了吊扇上。 袁向仁忽然向范无心问道:“到底是谁杀了你?你究竟是谁?” 范无心淡淡道:“天子脚下,紫微普照,当有些倚仗权势的人自以为能逍遥法外的时候,另一个世界的执法者就会亲自动手,我来人间一遭,为的就是挨这一刀,同时也为了接回我深爱的‘女’人。” 范无心说的很茫然模糊,但所有人似乎都听明白了。 在上吊绳的牵引下,袁向仁轻易就将脖子伸进了悬挂的绷带,锁魂钩刀飞扬,津‘门’袁宅再添一道新魂。 “兄弟,我在阳世的使命完成了,要走了,你还任重道远,一路走好。” 范无心冲我咧嘴一笑,我这才发现,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如不笑。 什么叫一路走好?这不是咒我死嘛。 他拉起杜鹃的手,锁着袁家父子,带着杜丧和四个小鬼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不见了踪影,我忽然想起件事,冲到‘门’口大声道:“酒鬼!我这儿还有一个胖子呢!!!” 无人回应。 笼罩袁宅的煞气散尽,屋子里又恢复了光明,只是两具新死的尸身给这大宅增添的‘阴’寒并不比鬼带来的煞气差多少。 袁向毅无力的摆摆手,对我们说:“你们走吧,这里的事不要说出去,至于谢安你的案子,我会让人处理,你们回去吧。” 出了袁家,四人兀自沉默。 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只觉得心沉甸甸的,压抑的很。 老白使劲甩甩头,转眼瞪着我:“你真的是七爷?” 我:“……” “那个范无心……就是八爷范无救?他叫你兄弟……你岂不是……”蓝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拉着海夜灵大步向前,边走边大声说:“不要问我是谁,我就是我,是行走在人间的使徒,谢安。” “装‘逼’!” 老白和蓝兰一起骂道。 忽然,一个‘阴’鹜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你破我鬼降,害我‘性’命,这笔账周某人记下了,谢安,无论你是什么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周德全?”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角落的同时,双手掐决默念起召鬼咒。 “老大,有什么吩咐?”螳螂现身道。 我抬手一指:“给我砍死那个为虎作伥的扑街!”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顾安雅,说要登‘门’道谢。 顾安雅像是还在睡觉,慵懒的说道:“谢什么啊,都是朋友就别走形式了,以后掌管飞燕,多给我点实惠就好了。” 我说:“仇‘精’武呢?我得当面谢谢他啊。” “仇叔叔早知道你会找他,让我转告你,实习期别净想着投机取巧,自己的事自己做。”顾安雅打了个大哈欠,“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继续睡,‘女’人睡不够十二个小时会老的……” 挂了电话,就见老白在一旁眯瞪着盯着我,海夜灵和蓝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餐厅。 “她们呢?” “海老总发飙,说你已经不是海星的员工了,用不着管你,让蓝兰订机票,她俩先走了。” 老白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子,我有点后悔让你辞职了,保留海星的工作,兼职掌管飞燕,不也‘挺’好吗?现在倒好,辞职了,‘卖身契’还没销毁,对海老总还得履行义务,却享受不了海星的福利。” “哪来这么多屁话。”我听得晕头转向,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白一翻眼皮,“回去的机票得自己买。” …… 孟刚在凤凰山中伏诛,他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连同‘阴’阳透骨镜的下落都成了不解之谜。他本人的案子,或许也被警方列为不解悬案,收录进传说中的0号档案。 朱倩的父母早已过世,我认领了她的尸体,火化后,将她葬在了购置的墓地。 下葬当天,意外的来了许多人。 我亲手把两巴掌大的骨灰盒捧进墓‘xue’,想起和她在一起时的林林总总,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虽然能窥‘阴’阳事,我却仍是阳间一凡人,有着所有人共同拥有的情感。 良久,陈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子,活着的那个是痛苦的,可如果今天你和墓中人对换,你忍心她承受你现在承受的痛苦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总有一死,如果爱一个人,我愿意承受这份送别的苦,而不愿让对方面对这种痛苦。” 发哥又开始了他的‘rou’麻,道理虽懂,我却只当他放屁。没有什么道理和逻辑能令人摆脱当下的难过,能磨平痛苦的,只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