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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回 彭祖之死

    第一百一十九回彭祖之死

    打开一堆奏章,最烦的就是一些人总拿书上的规矩来评论人,刘询又看到了盖宽饶的奏章,心里却是烦,自己是小人又如何,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又上了一篇文。

    “方今圣道浸微,儒术不行,以刑馀为周、召,以法律为《诗》、《书》。”又引《易传》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孙,官以传贤圣。”

    “陛下,”弘恭读完这一奏章说道,“这些无聊文,您不必在意,这刑法不严,光靠诗书有什么用,这先零人哪懂这些,那小民几个受过诗书教育的,但是衙门的告示有用得多,这个盖宽饶就是一个与某人差不多的书呆子。虽清廉却不会变通。”

    “胡说什么,此人应该给他点惩罚了,罚点俸禄也好,省得那嘴胡说。”刘询说道,其实那么一个书呆子,理他做什么,可偏偏心烦意乱。

    为什么心烦,其实是人都会有,这些日子,那么多事情,自己早心中不舒服了,送走了那羌人和戎倩,谁会心平气和呢。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平静,刚坐下一会儿,戴长乐来了。

    “陛下,不好了。”戴长乐上气不接下气。

    “又有兵戎之事吗?”刘询却慢悠悠地说道。

    “没……没……是私事。”戴长乐说道。

    “等我办完公事再说。”刘询说道,这个小伙伴就是轻重不分。

    “不可以,很紧急,张彭祖不行了!”戴长乐说道。

    “什么?”刘询觉得他再说笑,“你别来开玩笑。回头彭祖饶不了你。”

    “真的,我不骗你,快!快去看看!”戴长乐说道。

    刘询急了,张彭祖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正是壮年,怎么说不行就不行,要知道他也算一个很仔细的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第一个得到消息就来了。”戴长乐说道。

    “准备车,我们马上去张彭祖那边。”刘询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弘恭喊道:“皇上摆驾!”

    “别喊了,我就是私下去看看,你帮我守在这里。”刘询说道,“别告诉任何人我出去,万一这小子骗我玩,岂不是收场不了。”

    说实在戴长乐也不是第一次诓自己出去玩,自己心情乱出去正好,只是这小子也太恼人,竟拿张彭祖开玩笑。

    “快走吧!要不然赶不上了。”戴长乐说道。

    “赶不上什么?又是斗鸡还是斗酒?张彭祖就爱这些。”

    “都不是,陛下,这回可是真的额,他就剩一口气了,特地派人来叫我。”戴长乐说道。

    刘询跳上了戴长乐的车往宫外走去。

    这辆车并不豪华,很平常,这是两人专门为玩乐而准备的,里面有只箱子里面有各种服装。

    “换什么衣服去见彭祖?”刘询没看见箱子,“你怎么没准备好衣服?”

    “急了忘了,陛下,他什么没见过,不重要,我担心的是他老婆不让进。”

    “怎么会?不是他家佣人通知你的吗?”刘询问道。

    “那女人是逃出来的,说楚雅疯了,彭祖疼得不得了,却不让看医生。”戴长乐说道。

    怎么进张彭祖的府邸这倒成了难事。

    “我们直接闯进去,你也不用换衣服,你是天子,那个婆娘敢说什么。”戴长乐继续说道。

    是呀,天子,这个丁楚雅能说什么,自己怎么忘了:“可是……”

    车停了下来,戴长乐接上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那女人虽然伤痕累累,却可以看出容貌原本是很秀丽的,只是有些衣不裹体。

    “这是彭祖的小妾,那只乌鸦就想害她,她是彭祖那个唯一儿子的母亲。”

    刘询实在看不下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不像见过世面,只是低下了头。

    “你是彭祖的妾?”刘询问道。

    “其实不算,我只是一个佣人。”

    “不用害怕,你遇上了什么事,讲给我听。”刘询说道,“我帮你做主,我们都是彭祖的好友。”

    那个女人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快去救救我家主人,他吃了碗汤饼就口吐鲜血,一直说肚子疼,夫人不让我们叫医生,我就知道我家主人要不行了,我逃了出来。夫人还抢了我的儿子,我担心那个幼小的儿子也要没命了。”

    “别哭了,有皇上替你做主。”戴长乐隔着车帘说道。

    那名女子终于说道:“我是孩子的娘,我与我家主人的关系一直说不清,因为夫人不喜欢我们,说我们勾引主人,这些事我都可以忍,我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求别的,只求孩子能平安长大,我知道我家主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夫人,但是他对夫人还是很尊重的。只是夫人最近变了,她不愿意在理会主人,巴不得主人早早死去,她好独占这份家财。”

    “为什么?”

    “女人喜欢上自己所爱了。”戴长乐说道,“我前几个月就知道了,只是彭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你知道他这人家里家教严,那个女人是父亲硬塞给他的,所以也不会计较。本来相安无事,就怕有了贪心两字。”戴长乐说道。

    这张家说不远也远,这车子还是走了半个时辰,赶车的戴长乐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刘询问道。

    “不好,前面挂白了。”戴长乐说道。远处那张彭祖的府邸门上白色的灯笼,白色的丝绸已经挂在了门前。

    彭祖死了?还是别人?应该是彭祖死了,只有主人去世才会这样,这动作也太快了,要知道白色的丝绸还有白灯笼除非早有准备,要是临时准备一般都要在死人后两个时辰才会被挂上。

    “这是预谋!”刘询和那个女人同时喊了出来。

    “公子,一定是那个女人害死了主人。”女佣不顾一切抓住了刘询的胳膊。“你要替公子伸冤。”

    刘询无语得忘着张家白色的大门,往事似乎都涌上了心头。自己与他亲密无间,而就这么去了?可是就前些时候,自己还在取笑他怕老婆。

    “去找京兆尹张敞来,让他好好查查。我们暂时回去,不要打草惊蛇。”刘询说道。

    “我们还没见到彭祖呢?怎么知道他有没有事。还有她的儿子怎么办。”戴长乐似乎不愿意离去。

    “彭祖中毒必死无疑,她出来这么久了,就也就不回来了,她的儿子应该暂时不会有事,因为楚雅需要那孩子做挡箭牌,没了那孩子,她就没办法取得张家的钱财,她毕竟是那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刘询说道,“我们现在进去,只怕他们会毁灭一切证据,不如让张敞去调查。你把彭祖这个小妾保护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