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儿戏
第六十八回儿戏 世上有好女，司马兰就是这样的女子，太子喜欢这样的女子。作为皇后的王嫣怎么不知道呢。 一群小儿女整天嬉闹，连着太监弘恭都跟着起哄。其实自从徐顺走后，这几年这宫里就是这位弘恭慢慢地代替了原来的徐顺，成为了宫里的主事。太子最喜欢的那个小黄门名叫石显，他出生在世代书香之家，他比太子年长，这入宫当宦官只因为受了宫刑，这太子需要陪读，说白了是老师们也需要助教，他就这样进了宫，进宫之后，皇后并没有把他当普通的小黄门使用，倒是让他好好陪太子，石显为人还是很谦和的，所以皇后对他还是很满意的。太子喜欢玩，他喜欢音乐，喜欢美好的东西，石显并不阻拦。但是惹恼了太子的师傅疏广。 疏广年岁已大，看不得太子整天与宫人嬉戏，本来心里就喜欢刘钦。如今却听说石显四处游说，宣扬太子比他兄弟要仁爱，更是不满意，这小子就明显睁眼说瞎话，这太子天天玩乐，怎么好和认真学习的刘钦比呢？ 杨恽来看侄女，看见一干人正在被疏广责备，于是站在边上看热闹。 “太子，你必须以学业为重，歌舞音乐只是浪费时间的玩艺。”疏广说道。 “太傅说得没道理呀，如果这是浪费时间，为何皇家会养那么多乐师？”石显说道，“古代圣人学的是史书礼乐，没说歌舞音乐是不重要的，太子殿下只是喜欢，并不是过错。” 疏广的白胡子都已经竖起来了，杨恽看得实在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疏广这才留意到杨恽。 “候爷，你来讲讲这个理，这帮小子带坏太子。” “还有我吧。”司马兰脆生生地说道，“舅舅，我们只是玩一会乐器，师傅就乱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偷懒呢。你帮我找到苏夫人乐吗？她肯收我吗？” 原来司马兰一心想跟着苏夫人学舞蹈，就托舅舅去说，杨恽跑到了苏夫人之处才知道她早不收学生了，因为年老了，所以一直在家养病。 刘奭听说兰要走，于是拦住了杨恽：“她是我的人，怎么可以出宫学艺？谁给你这么大胆的？” 杨恽笑了：“太子，兰儿是我的外甥女，只是来陪陪太子爷，太子爷如果真喜欢她，更不能干涉她做什么了，兰儿，苏夫人那边我去了，她生病了，所以不收徒弟了，我另外找舞者教你就是了。” “不行，苏夫人是王皇后和太子母后的师傅，跟着她学舞才好呢，别的什么陈谷子烂稻草谁稀罕跟呀，除非是当年那个美得冒泡的卫夫人亲自来教我。” “小姑娘，心气蛮高的。舅舅办不到，卫夫人早就升天了，舅舅可舍不得你上天去找。” 司马兰闷闷不乐了，太子刘奭也不去读书，就坐在了司马兰边上，把疏广看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妖孽啊，迷惑太子。”说着拿着手里的戒尺往司马兰身上打。 杨恽一看生气了，自己的外甥女怎么就该挨打呢，于是吼道：“老匹夫，你搞什么，自己没能耐打起无辜小姑娘来了。 太子连忙叫石显把疏广按住了。这个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有小宦官胡乱喊着：“打架了！候爷和太傅打架了。” “反了，都反了。”疏广哭道，“师道尊严何在？” “奭儿，给先生磕头认错。”天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杨恽，你也太没规矩了吧。” 杨恽看到皇帝在那边站着，于是笑着说：“我受不了这老头欺负人，陛下，你不信石显，他可是很清楚的。太子何错？不就是喜欢音律吗？” 司马兰说道：“皇帝陛下，舅舅是怕我受欺负。” “算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病已也懒得管了，杨恽没规矩自己知道，老学究没规矩倒没看见过，自己很难给他们讲是非曲直，特别这两人都是犟脾气。 杨恽看人都散去了，走到了戴长乐身边，他为皇帝赶车也不是多年了，知道的事必定多。 “长乐，你还记得卫夫人吗？那个废帝着迷的美人，你可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 戴长乐看着杨恽，他问卫夫人，这也太唐突了。 “这个卫夫人已经好几年没出现在长安了，我记得最后一次看见她，她还跟我笑呢。你找她干什么？” “我找她当然有事要她帮忙，我记得当年我们没少见到她，她的舞姿真令人难忘。”杨恽说道。 “那时霍大将军面子大，总能把卫夫人叫来助兴，你的埙吹得不错呀，莫非还想为卫夫人伴奏？” “没想法，不过我真找夫人有事，我外甥女想学舞……” “夫人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教人练舞，”戴长乐说道，“我和你是好朋友，不如把真相说给你，好断了这念头，只是你知道了就可不能说，掉脑袋的。” 杨恽点了点头，戴长乐附耳说道：“卫夫人就是……他还睡了……” “荒谬！”杨恽说道，“小人，你胡说。” “这世上什么荒唐的事没有，你是书读傻了，只是一旦有了权，人就会变。”戴长乐说道，“人家凭什么把好东西白送给他。” “我……”杨恽拂袖正准备离去。 “杨候爷，你在干什么？”刘钦和公主刘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跟前。 “二皇子果真长得的像太后，这真是有趣。” “你说什么呀！”刘施在后面叫着，“真是讨厌，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