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报恩之心
第六十三回报恩之心 借着皇后新立,周瞎子都能够得到封赏,于是大家都企盼着封赏,其实最需要封赏的就是丙吉,只是他不愿意把自己排进去,当年照顾过病已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得到了赏赐,特别是保姆家。胡组赵正卿虽不在了,都追封了。一时间京城里有官威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自从赵广汉死了,这如今的京兆尹姓许,他也不愿意得罪这些人,所以手下的人也懂,于是城里面就由得那些显贵横行了。倒霉的人就是受到夹板气的衙役们,上面不能得罪,下面也怒气难平。 “病已,从齐地回来了呀!”曹司录看到病已就在自己家里逗自己的儿子,就知道他从齐地回来了。 “那地方不错呀,不过张敞活得比你自在,高屋美妻,还有服侍的人。”病已说道,“他给你带的干货。”随手把几条鳖鲞丢了过去。曹司录笑了笑,他不愿意揭破天子那层纸,他可不想到宫里陪他。 “人家过人家的,你别来烦我就好,现在我可是火气比任何时候都大了。”曹司录说道。 “怎么啦?” “京兆尹大人也特软弱了,大家做得没意思,都不想干了,我都想搬到其他地方做点小生意。”曹司录说道。 “京城不好?”病已说道。 “好什么?小人得志的多,就说如今只要沾点皇恩都能踩我们。” “你别走,大不了换个厉害点的就是了。”病已说道。 “换?恐怕以贵人的好恶,我们如今的大人就是最好的。”曹司录说道。 “你别生气呀!人无完人,我不是故意的。”病已说道。 “苏夫人交给你的信是否带给张敞了?”曹司录问道。 临去昌邑之时,苏夫人带信给看守昌邑王的太守,说是有一个徒弟叫张脩,随着当年刘髆前往昌邑,多年未见,很是想念,想让刘贺放回。 “信是带到了,但是回音恐怕还要等些时日,我不敢留在那边耽误正事。”其实病已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不过曹司录提醒自己是应该去看看苏夫人了。 苏夫人已老,白发苍苍,如今也懒画眉了。她一生未嫁,也没有子女,教坊就是她的家。 “你这回去昌邑哀王的陵园了吗?”苏夫人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去了,去昌邑怎么能不去上柱香呢?” “你见到什么了?” 苏夫人的问题还真难为住了病已,他不知苏夫人指什么? “陵园里难道没有守灵之人?”苏夫人追问。 守灵?好像有那么些人,但是都不像守灵人,一般王陵的守陵人都是朝廷有田地拨下来的,还有经费,衣食无忧,哀王陵上却是另一种景致,那些男男女女都是面黄肌瘦,破衣烂衫,就是用于日常祭祀的也没有rou食。于是自己去市场买了些东西。 “你们的钱呢?怎么买不起祭品?” 领头的妇人说道:“王派人来,经常问我们索要钱物,使我们衣食不饱。” “没理由来你们这里,你们好歹也是他的庶母。” “没有儿女,谁来管我们。”带头的那女人说道,“我本想能够攀龙附凤,谁知落得如此,老了也无依靠,家中兄长本想接我回家,但是我们守灵之人又岂能离开。公子,你如果有心,回京城向我兄长说一说我的近况,我叫张脩,本是昌邑王身边无子的妾氏,如今我们这些人都想回家。” “有,有个叫张脩的老妇人,还有一些年老的昌邑哀王的女人,她们如今身体都不怎么好。” “时光真是一把剑,我写信给张敞。就是告诉他,他远房姑姑的下落,让他能够尽些孝心,那张脩也真可怜,当初她是我的师妹,喜欢上了年轻英俊的昌邑王,其实本也无错,只可惜世事难料,妇人没有儿女是件悲哀的事。” “苏夫人,也许这一切会好转的,只是刘贺不知他们的处境,都是下面那些小人弄的。”病已说道,刘贺被废在昌邑,其实虽然没有王号,但还不至于真的寸步难行,至少隔几年他就要自己进京来朝见天子,进贡些特产宝贝。只是他为人还算低调,张敞并没有看到他与其他人来往。 奭儿随着妄人也赶到了昌邑,这可不敢称是太子,妄人只说是受人所托,来探望以前京城的故人。 “昔日,赵地有一善舞者,教得一些好徒弟,昌邑王府也有几位,老身只是私下受她们好友所托来拜访。”妄人对守门的人说道。 “这里的人岂是你相见就见的。”看门的说道。 妄人吃了闭门羹,于是去找太守张敞。 太守张敞对这个老太太不敢不尊重,但是要能见到刘贺的妾氏也是件难事,那当年这些未央宫的这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如今跟了刘贺,所以除了自己还要前昌邑严王后的同意。 “太守大人,你不会变通吗?”妄人说道,“王宫里老妈子家人难道还要个个都要王后看过吗?” “也是,你莫非想偷偷进去?这人多眼杂使不得。要不你就说自己是张脩的母亲,来探望女儿。”张敞说道,“脩姑姑是刘贺之父的妾,我的远房亲戚。” “也好,”妄人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探望女儿。” “那倒不必,”张敞说道,“姑姑我自己会照料,她们这些人,陛下也特地交待了要善待。你还是应该早日去看看寄信给太后的玉姬,给她个定心丸。” 玉姬只知道妄人是太后派来看望自己的,这个老太太带着孙子和曾孙子,其实玉姬在昌邑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她是刘贺比较喜欢的女人,原本刘贺提到自己没有爵位,于是自告奋勇想通过太后为夫君谋得利益。 “夫人过得不似信中那么凄惨。”妄人说道,“只是要出去不容易些。太守为人随和,不会为难你们的。” 玉姬说道:“婆婆,我不想瞒太后,昔日夫君是昌邑王,如今虽然供给不少,但是地位皆无。” “夫人,您想让你夫君做什么?” “当然想有个爵位,我心不贪,只要求他不会是白丁。” 妄人说道:“名不过是虚的,既然你们有这个思想,老身只好如实告诉太后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