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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包办婚姻

    曾梦书一手握着姚小桃的手颈,另一手高举铜钉,恶狠狠的向姚小桃眼中扎去。

    姚小桃挣扎不动,失声叫道:“大姐,救我啊!”

    徐美娇尖叫:“不要啊!”

    任秋玲心乱如麻:如果自己开枪打死黄毛,那么山上众人必死无疑;如果不开枪,这一钉下去,姚小桃一定会瞎!

    突然“砰”的一声响,曾梦书像被火车撞了一般,横飞向越野车。她急忙中单手一撑,越野车“吱吱”的横向移动了约一米远,这才卸去了这一撞之力。她手掌所按的位置在车前灯附近,移开手时,铁质的车头多了一个深达一厘米的掌印。

    曾梦书脖子被打歪,她发出机械一般的“喀喀”声,偏着头向场中看去。只见一个狂野的男生站在原地,一手搂住姚小桃,无尽厌恶的看着自己。

    任秋玲欢喜的叫道:“邹衍!邹衍!你来了!”

    曾梦书用力的扶正自己的头,她的颈骨发出“嚓”的一声脆响,然后她愤怒的叫道:“你敢找死?”

    邹衍狂傲的一笑,“就凭你?丑成这样你就该躲在屋里哭泣,纸人术用成这样你就该上吊自杀,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行走江湖?自杀还比较快一点好不好?”

    曾梦书气塞胸膛,嘴里叫道:“你、你、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邹衍一拉任秋玲:“走了,我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就来气,我们离她远远的,免得败了我的胃口!”他力大,任秋玲叫他一拉入怀,他左拥歌星姚小桃,右抱女巫探长任秋玲,大步向道圣宫走去。

    “杀了他,杀了他!”曾梦书气得尖叫起来。

    地狱怪物却捉对厮杀起来。在任秋玲前面的路上,一只五封怪对上了一只剜鼻怪,五封怪速度快,给了剜鼻怪几爪子,却叫剜鼻怪一把捏住五封怪的脖子,硬生生给捏死了。路的另一边,是拔舌怪对战封目怪。

    身后黄毛尖叫道:“快帮我!我不成了!”一只拔舌怪冲到黄毛身边,伸爪就抓。黄毛用猎枪挡了几下,手臂震得发麻,动作略慢,叫拔舌怪给他手上抓了一下。

    曾梦书叫道:“住手,住手,敌人在那边!”怪物突然间全都不听她的了,一只剜鼻怪向她扑来,她机灵的躲到车下。

    邹衍不回头,说道:“这些地狱怪物都中了我的幻蛊,短时间内分不清敌我了。你召唤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剜鼻怪慢慢抬起越野车,将头伸到车底下,对着曾梦书大吼:“嗷——”曾林书闭眼叫道:“解!”场中怪物纷纷化为纸人,飘得一地都是。越野车重重落下,其实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却也震得她胸口隐隐生疼。

    黄毛软软的坐到车胎旁边。

    曾梦书看今天的形势已经不利于自己了,气冲冲的从车底滚出来,上车叫道:“我们走!”黄毛上车后,曾梦书开车就走。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放什么音乐了,默默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丹崖子强要挣起,却无力的坐下,只能坐着行礼说:“前辈好!”

    邹衍松开姚小桃与任秋玲,伸手掏出一只红色的软软虫子,放到丹崖子身边说:“吃下去!”

    任秋玲看那虫子长得非常恶心,叫道:“邹衍,你不要欺负人!”

    丹崖子却满脸欢笑,一口吞下虫子,嘴里说:“请前辈给门下伤者治下伤。”

    邹衍再次伸手入怀,抓出十几条虫子来,颜色有青有白有黑,说道:“谁的伤都可以治,就是那个死眼镜的伤我不给治!谁叫他对我家阿玲有非份之想的!”

    任秋玲怒叫道:“我不是你家阿玲!你这个没品的家伙,不要胡说八道!”

    眼镜道士还有一口气,这时强坐起来,不冷不热的说:“我这点伤不劳前辈费心,还有仙子jiejie我是一定要追的!有本事现在你就杀了我!”瞪着邹衍,竟然没有丝毫的惧色。

    任秋玲心里砰砰的跳着,看一下邹衍,又看一下眼镜道士,生怕他们打起来。

    邹衍突然几步冲到眼镜道士面前,一把捏住眼镜道士的嗓子,迫他张大了嘴,另一手放条虫子到他嘴里,狂笑道:“你不要我救,我偏要救你!哈哈哈!”用手在眼镜道士喉咙向下抹了几下,听到眼镜道士“咕噜”的吞下虫子,这才放手。

    眼镜道士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伸剑指入喉,搅得两搅,“哇”吐出一口血来,一条青色虫子在血中蠕蠕而动。他并指沾血一画,随手从地上取出自己画的血色拐杖,拄着吃力的站起来,冷冰冰的说:“我这条贱命不劳前辈来救!前辈对我无恩,我自然可以追求仙子jiejie!告辞!”拄着拐杖,颤抖着向山后走去。两个无伤的道士赶紧上前扶他。

    任秋玲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眼镜道士只是看了自己几眼,居然会如此用心,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至于吗?

    邹衍也不由惊叹:“真是条汉子!”随手叫个弟子,说:“把这些蛊虫分给大家吃了吧,不害人的。”

    曾福安眼见女儿安全离去,思量着自己今天实在对不起丹崖子,起身说:“各位,我向大家说声抱歉,今天小女犯下的罪,都算在曾某头上就好。是杀是剐,大家给句话!”

    徐美娇正在竭力的安慰姚:“其实也不怪师兄啊!知守观是讲道理的,又不是暴君,不会搞诛连九族这一套的。”

    丹崖子闭眼不语,知守观众人看向曾福安的眼神怪怪的。说不恨,知守观死了好几个弟子,怎么能不恨?说恨,曾福安跟这事儿确实关系不大。就算他最后放弃保卫知守观,也是出于父女之情,又怎么能恨他?

    邹衍笑起来,“好好好!徐女士没有丈夫,曾福安也没有老婆,我看你两个满般配的,不如就结成夫妻,怎么样?”

    “啊?”任秋玲惊叫。

    “啊?”知守观剩下没走的道士也惊叫起来。

    徐美娇紧张的盯着曾福安,不知道是怕他答应了,还是怕他不答应。

    曾福安没好气的说:“小女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心里乱得很,前辈不要开玩笑了。”徐美娇赶紧附和说:“是啊是啊,曾师兄心里乱得很,不好开玩笑的哦。”原来她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

    邹衍说:“不对啊?你心里乱得很,结了婚可能就不乱了。伶丁门掌门令牌在此,你们两个都给我听令,今天月亮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结婚,马上给我进洞房!”他掏出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子,对着曾福安、徐美娇晃了两晃。

    徐美娇认得这块牌子正是本门掌门令牌,当先跪下。姚小桃看徐美娇跪了,也跟着跪下。曾福安心乱如麻,也不看牌子,也没有跪,冷冷的说:“本派掌门令牌,自宋朝起就失落了,前辈这块令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邹衍神色一动,竟然哑口无言。

    丹崖子说:“我倒听师父说过,当年辛门主和邹前辈……与那个人一战之后,辛门主身殒,邹前辈被埋进大山里。不过辛门主与邹前辈本来已经有婚约,伶丁门的掌门令牌会在邹前辈手里也很正常。”

    邹衍沉默不语,抬眼看着远山。远山处,月亮冒出一丝来,银辉照得天空一片银白。他的眼中,竟然有着无尽的落寞与悲伤。

    任秋玲打圆场说:“哈哈,他是开玩笑的。包办婚姻是不合法了,何况包办两个成年人的婚姻。他肯定是在开玩笑。”

    邹衍垂下头,大步走到曾福安面前,低声说:“你女儿,我想不到任何理由不杀她……我胡搅蛮缠,也是希望她能够逃得更远些,没想到,她还要回来送死……可惜可惜!”

    山下马路上,越野车去而复回。

    曾福安终于明白了邹衍的苦心,叹息着说:“自作孳,不可活啊!”

    越野车呼啸着开回来,曾梦书下车对邹衍吼道:“我老公怎么了?啊?是不是中了你的毒?”一边说,一边召出个封目怪,从车里抱出团红色的rou块来。

    那rou块极其恶心,浑身发红,还长满了水泡。如果强行辨认,勉强可以看出个人形来。

    rou块的黄毛下,仅可以看到一张嘴,眼睛、耳朵、鼻子全都肿胀变形,看不出原样了。

    邹衍冷冷的说:“哼!地狱拔舌怪的攻击带毒,普通人被擦破一丝皮就必死无疑,修道之人中了毒也得大病三个月。你不是擅长召唤地狱怪物吗,怎么不懂这些?”

    曾梦书看着邹衍命令说:“你给他治伤,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曾福安怒极,吼道:“那个混蛋死了更好!少来烦邹前辈!”

    曾梦书只是冷冷的看着邹衍,并不看她爹一眼。

    任秋玲看着这个糊涂的姑娘,急得叫:“曾梦书,你爹放过你一次,邹衍放过你一次!你还有脸回来?”

    邹衍冷笑着说:“我就不给这家伙治伤,你能怎么样?”

    曾福安急得叫:“走啊!我求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