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保住和孔兴业帮着轮番扛狍子，看天色不早，就往回走了，因为林保住说可以先去镇上，先把狍子卖了。这个主意挺好的，不过也不好让他们两个人打的少，选了一个地方，二妮看着猎物，他们两个人去打猎了。 这个地方的丛林挺密实的，看看周围，二妮开始闲的发慌，突然看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有茂盛的枯草，可是却隐隐见到一点绿色，咦？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绿呢？走近了一看，只有那一点黄绿的叶子，刚想转过头，猛然间脑袋里闪现了一个东西的叶子，就是这个样子的，“棒槌！”也就是人参。天啊！自己这运气，真是杠杠的！ 这一兴奋，二妮就绑腿里就把匕首掏出来了，刚想去刨出来，猛然想到，这玩意儿不能伤着了，还有那长长的须子，都得小心呢！等到林保住和孔兴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二妮在那刨呢！ “二妮，干啥呢？”孔兴业这小子好像比自己小，二妮的身体顿了一下子，决定暂时放过他，大声喊道，“你们快来看，我挖着啥了？” “啥呀？”林保住一边问，一边走过去。孔兴业也好奇，身上还挂着猎物呢！就过来了，倒是林保住放下了狐狸皮。 孔兴业性子急，窜上来几步就看见露在外边的部分了，“哎呀，这是棒槌，看着还不小呢！” 林保住也赶紧过来帮忙，三个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参全部挖出来，这身上掂掂，也就五两，二妮看这将近五十公分长的须子，还这么多，可惜的说道，“这也太小了。” 接着就看两个男人非常惊愕的看着她，二妮有些不明白，“咋了？” 孔兴业大叫道，“你当是卖萝卜哪？” 二妮淡然的说道，“七两以下为参，七两以上为宝。我知道，不过，这东西早点卖，能更重一点吧？” 林保住说道，“应该是，咱们快走吧！估计这棵人参，只是能卖一百个大洋。” 二妮不太知道物价，不过相信这一次跟着林保住他们一起去，也能多得一点，要不苏氏一个女人，难免被人忽悠。 “行，不过你们打够了吗？这样吧！我今天可是全靠了你们帮忙了，狍子算你们的，不然的话，我就分你们钱。” 两个人都是推辞，说什么也不要，还是二妮说了，如果这次他们不要狍子，那下次家里人会反对他们带她一起进山。两个人听这话说的实在，也就应了，好在还有狐狸皮，虽然是秋天的皮子，但是皮色很好呢！ 这是二妮第一次来卖东西，很快的，她就知道了，原来猎物送东西，一般都送到熟人的手里，有个依仗，进了一家皮货行，就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老掌柜的，满面红光的站在柜台那边，这里是山货行，有皮子挂在店里，还有一些山货的袋子。 “哎呦！保住和兴业啊！来送什么好东西了。” 林保住和孔兴业对这人似乎也熟悉，林保住先开口说道，“曹掌柜，你给长长眼，看这个给什么价。” 曹掌柜看到猎物，笑着说道，“哎呦，新鲜的送来啦？你知道，这样价格方面……” “哎呦，曹掌柜好像有点儿抠门儿啊！”二妮大声的说道，林保住顺势而为，说道，“不用担心，曹掌柜跟咱们是老苏系了。” 二妮装着拉林保住有话说的样子，两个人嘀咕了一下，这样的动作，怎么能被曹掌柜放过呢？不过人家也不是白给的，“有啥好东西了？” “没啥好东西。”二妮说道， 林保住笑了笑，说道，“曹掌柜，咱们也是老交情了，看东西说话，行情咱们大家也都知道。” 说完，就把人参从二妮的怀里拿出来，放到了柜台上，曹掌柜也是心急，跟着一起把包裹打开，等他看到这人参，一把就将林保住的手给拍开了。二妮在身后绷着脸，好像就等曹掌柜开口好驳回来呢！ 这么大的参，不多见了，曹掌柜用秤量了一下，正正五两八钱。这可是很大了。 “一百块！” 林保住当时就要把人参拿回来，这样一来一往的谈起了价格，最后，买了一百八十块，当然，还包括了其他的那些猎物，这个价钱已经不错了，刚来的时候，预想不过能卖一百块的。 等三个人出来，二妮就说了，自己拿大头八十，剩下的一百，让林保住和孔兴业分了，这两个人说什么都不干，不过他们可说不过二妮，这五十块钱，可以花好五年了，还得是可劲儿的花。二妮做了最后的总结发言，“你们今后跟着姐混，保管你们都吃香的喝辣的。” 弄得林保住他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了。三个人甚至还约好了，等下雪之后，再去老林子里转转。 兜里有钱了，但是三个人都知道这很不安全，赶紧往家里走。等到家的时候，都过了饭口，两个大男人把兔笼子，一直帮着二妮拎着的兔子送到了他们家，苏氏想问怎么只有两只活兔子，可是被二妮给拦回去了，本来苏氏还想留吃饭的。 “咋回事儿，就这两只兔子？” 二妮不说话，心里纠结，是买新衣服还是把原来的那个棉袄洗洗？ “你这丫头！唉！我就说嘛，你怎么能打那么多？……” “给你，这个是给你的钱。”二妮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拿钱堵嘴，苏氏兴奋坏了，开始问这问那，听说了那两个小子也分到五十块，她就有点心疼了，二妮还得劝她，最后还是二妮威胁，如果不把钱分出去，就会被坏人惦记，这才让苏氏放下了。之后，祖孙两个就开始偷偷的商量买什么东西。不过都是彼此否定，只有一个项目，两个人都通过了，那就是让大柱子继续去上学。 大柱子早吃了饭，出去玩儿了，二妮凑合着吃了一顿，一边小心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一边讨论着要给家里填上点儿什么东西。苏氏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看看二妮之后，说道，“二妮，这是你挣的钱，你拿着吧！要不就给你婆家送过去。” “凭啥啊？”二妮一听就急了，小米饭都要喷出来了，这个提议太不靠谱了， “你这个孩子，你把你奶当啥了？就算是你借我三十块，将来让大柱子还你，让他去上学，就算他不行，将来也能娶个媳妇，成家了。剩下的那些你拿给你婆婆，要不我去跟他们说，借三十给我。”苏氏说道这里，开始叹气了， “奶，不用跟他们说，我不是住娘家吗？挣钱给了娘家很正常啊！”二妮对婆家人没啥印象，陌生人就不必介意了，未必有将来呢！ “不行……” 下边的话，二妮就当耳旁风了，把钱袋子拿回来，说道，“我看着办吧！明天奶奶去逛街吧！我估计保住娘和兴业娘肯定去，你不去啊？” 苏氏眼睛一转，问道，“他们两个回去得咋说？” “放心，咱们可没占便宜，挺公平的，你啥都别问，对了，我得要点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吧！”二妮想去做点捕兽用的东西，还有钓鱼的东西，顺便打听一下，今后的销路问题， “那也行，不过咱们得把驴车套上，你会赶车吧？”苏氏都忘记这件事了， “会，放心，我得赶紧吃。”想想家里的笔和墨在哪里，吃完了赶紧去找，苏氏去收拾了，等大柱子回来的时候，先是被苏氏拉着在厨房吃，后来在外屋看见了两只活兔子，逗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jiejie拿了毛笔出来找水， “二姐，这兔子咋回事儿？” “笨，抓回来养呗！” “那你为啥抓两只母兔子，没抓公的啊？” “……”老娘忘记这个了，抓兔子从来都是吃，谁会去分吃的公还是母啊！人们难免会问，大姐，你会不会养兔子啊？ 一看二妮就是心血来潮，苏氏也开始打起了兔子的主意，一见这样，二妮赶紧说道，“谁知道现在都是母兔子跑外啊？下次再打公的好了。兔子先放这里吧！” “不行，放这里味道太大了，放西屋吧！”苏氏一下给否决了， 二妮想了想，说道，“正好，冬天也不怕他们冻死了，反正是要烧炕烧火盆的，大柱子，你搬到西屋去住吧！你也大了，可以自己住一间房了。” “好……不好，我和奶奶住，西屋啥都没有，就有炕，破破烂烂的，还有兔子，臭死了。我不去，不去！” “不去？别后悔啊！你再说一遍，你不去西屋睡！” “我不去西屋睡！我要孝顺奶奶！”大柱子献媚的朝着苏氏一笑， 苏氏赶紧拉过大孙子，“我的大宝孙啊！就是孝顺。” 这个臭小子还会上升高度了，“好，这是你说的，等我收拾好了，你可别抢，敢和我抢，我就把你掉起来抽。” 吓到大柱子往苏氏的怀里躲，想想觉得没面子，咕哝了一句，“死鱼眼珠子！”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二妮伸手就要打，大柱子一下子钻到苏氏身后，他二姐上次自己念叨的，一边梳妇人头，一边念叨自己成亲了，就不是珍珠，是死鱼眼珠子。 本来只想买捕兽夹和钓具的，但是，既然打算搬到西屋去，就得收拾一下，想到这里，二妮赶紧穿上鞋子，到西屋上上下下的考察一番，然后才回到东屋开始画图，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七点了，收拾了，睡觉，没错，就是这个时候，因为苏氏和大柱子早就躺下了，自己这点着灯，再过一会儿，自己的头和脸都是灰，这是煤油灯熏出来的，对了，明天记得买蜡烛。对了，买点吃的。对了，得弄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