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无懈
环 当金莲被一股强烈的气劲炸碎时,一个样貌普通身材普通的男子出现在一片气流中。一身银色的铠甲精雕细琢,刺绣的披风不停摆动,和他的人完全不配。 而这个男子手上,就拿着一个亮闪闪的圆环,金色的握柄直接就在环上,环身开了刃,薄薄的,华美的花纹镂刻在环身上,让这个奇怪的武器看上去更加诡异。 撒加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男子,罗刹从他的身边一闪即逝,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迦南。”撒加开口了,“你的气息很强。” “哼。”迦南冷哼一声,“就算这里是真央地,你一样不是我的对手,告诉你吧,达密释的鹰犬,如果可以魂解的话,我十招之内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不到三解的实力,怎么敌得过接近六解的我。” “你”撒加双手握刀,横在脸前。 “怎么”迦南皱起眉头。 “是白痴吗。”撒加身形一晃就到了迦南面前,血刀直取迦南的咽喉 铛,血刀被圆环挂住,然后顺着刀身一拉,撒加脚下没有站稳,胸口立刻挨了一脚。 啪,撒加用手肘架住了迦南接下来的一脚,借力退开。 “比巴斯强多了,难怪可以在冥域一手遮天。”撒加笑了。 “可惜,坎哈尔的那个天要灭我了。”迦南双脚分开,圆环立在胸前,“你们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要把我引来这里,只怪我现的太晚,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你们这几个人掉以轻心。” “所以我说你是白痴。”撒加轻蔑的看着迦南,“你的老师是冥尊,你却根本不了解他。冥域之中到处都是你的耳目,其它三个冥帝身边都有你的暗线,就算冥尊要杀你,也得掂量掂量,你一死,冥界肯定就会乱,而混沌之契又要终结,这种时候,最好就是依靠新生力量,我们当然成了除掉你的选。” 迦南面色阴沉到极点。 “很不爽对吗,白痴。”撒加继续影响着迦南的情绪,“只能怪你自己笨,自以为是,冥军已经集合完毕,你带来的亲信已经全部被弗因控制,东冥军不再属于你,现在要在真央地上杀了你,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啊” 迦南浑身颤抖起来。 “学了你老师的权术和心计,却没有学到真正可以致命的本事,你有今天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撒加用血刀指着迦南,“这就是你在高处待久了的后果,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在那什么地狱挑战的极夜城选拔之后,就让所有可能带来威胁的人都消失” “你在激怒我”迦南突然笑了,“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冥尊要保护的人,我怎么可能除得掉阿修罗王,你在极夜城的诈死的确骗了我没错,可我告诉你,事后我派了很多人去调查你是否真的死亡,遗憾的是,冥尊太重视你们阿修罗一族,他要把你藏起来,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哼,从三千多年前我用计杀死七夜并灭绝阿修罗族时,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今天的结果。我不知道为什么冥尊那么重视你们,但,这却是我,他的弟子,想要毁掉冥界的原因我要杀死他,杀死那个眼里从来没有我的男人” “毁掉冥界,杀掉冥尊”撒加冰冷的目光落在迦南脸上,“你的心里已经有病了,比后面那个阿萨病得还严重,你还真配得上毒瘤两个字。” “那又怎样,谁叫坎哈尔的那个混蛋轻视我”迦南吼道。 撒加冲迦南轻轻摆手:“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一步一步的走到这里来了,你这种人,不中圈套才是奇迹,你的老师太了解你了,所以整盘棋才会下得这样轻松。” 虽然迦南知道撒加在激怒他,但他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脸色变化很快,阴晴不定。 “看看你自己吧,一个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人,又怎么可能爬到去呢,脑子聪明是一回事,懂得怎么使用才是王道。”撒加悄悄握紧了刀柄,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一种随时待命的状态,“难怪你老师看不上你,和他相比,你就像一头蠢猪。” 迦南不做声了,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很大很夸张,撒加知道,迦南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而这,正是自己确立优势的第一步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冥关上的弗因愣住了,满脸疑惑。 “撒加的惯用伎俩。”斯汀笑得很淡然。 “哦。”弗因明白了,“冥尊陛下看中的人果然不简单,很懂得战斗中心理因素的重要性,我想他以惊人的度迅击杀巴斯也是靠的这一点。” “不全对。”看到撒加玩弄对手,斯汀的心情似乎很好,古井不波的脸上也有了表情变化,“撒加拥有修罗体,还有无数战斗磨练出来的极为出色的技巧,冥帝三解的巴斯就算可以运用灵魂境界,也不一定打得过撒加,更别说只是脱离灵魂的本体实力,撒加虽然抓住了巴斯的心理,运用了非常有效的战斗方式,但那依旧是差距,撒加对巴斯压倒性的差距。” “你的意思是”以弗因的实力当然看出了斯汀所说的,他不明白的是斯汀这番看似无用的分析想要表明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位浑身阴气、如幽灵一般却俊美之极的亡灵大帝绝不是说废话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撒加没有把握的战斗。”斯汀的声音干涸而平淡,却让弗因的心强烈跳动起来。 “旬日环。”弗因轻轻自语,“修罗冥帝,你必须要看出迦南是怎么运用它的不要小看这古怪的东西,在冥界,还没有人可以从技巧上破解它,包括你的前辈七夜在内。” 没有人破解不愧是冥域四巨头之的迦南 斯汀眉间猛地一颤 轰 轰 轰 轰 真央地上连续生四次由于剧烈冲撞而产生的爆炸,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起码几平方公里的真央地正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迦南站在坑边,低头喘着粗气。 而撒加,则被迦南暴怒中的四下攻击给打进了真央星岩深处 战斗中抓住对方性格弱点进行心理战术是对的,但撒加这次好像做得有点过火了,就像一把利刃,用得好杀别人,用得不好就是自杀。 “给我出来啊混蛋我要杀了你杀掉这里所有人”迦南猛地抬起头,狂吼着。 “旬日环,给我兴奋啊” 迦南将手中的旬日环狠狠地掷了出去,直径只有半米的圆环在空中飞旋转着,无数凌厉的气劲从环刃上出,将真央星岩划得全是裂纹。 “哦”神关上的格罗斯眼睛一睁,酒杯差点掉在地上,“那个疯的家伙,不会就是冥域四巨头的老大迦南吧” “应该是的,团长大人。”和他对饮的臣特也是一脸诧异。 “那刚刚被杀掉的难道是巴斯”格罗斯眼神变化很快,也不知是喜悦还是震惊,“他们不想攻入神关了吗,冥界这帮家伙在搞什么”格罗斯的手停在空中,已经忘了饮酒。 轰再一次的巨响让格罗斯浑身一颤,铛的一声,酒杯摔在城墙上,碎成几瓣。 “那个黑男人是谁,竟然让迦南受伤了”格罗斯站了起来,双眉紧皱,一脸严肃。 嗞 这声音拖得好长,而且时断时续。 撒加的血刀刀尖正在迦南的旬日环上画着圆 不,不是的。 是撒加攻击的度太快,每一刀刺出去的频率太快,已经都练成一条线了,所以看上去,他的刀才一直伸着,在环身上游走。 “有点本事嘛,看来你不止是会耍嘴皮子。”迦南的肩头流着血,那是刚刚撒加从坑里冲出来时将他刺伤的。 “可惜啊”迦南右手握环,左右移动着,挡着撒加平均一秒上千次的刺杀 “旬日环是无懈可击的” 迦南手腕突然一翻,撒加的刀刺进了环中,嚓的一声,旬日环套住了那红色细长的刀身,猛地一压,血刀翻转过来,刀背向上,迦南没有持环的左手朝刀背一打,右手旬日环同时一压,血刀竟然在双重力量的作用下,刃口直接向撒加回砍过来 撒加一惊,手腕向上用力,想要缓解刀回砍的度,谁知,迦南却趁撒加手腕用力这一瞬间,将环平放在刀背上,整个人搜的一下站到了环上 砰 迦南坚硬的尖头战靴踢中了撒加的脸颊。 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浆,从撒加口中喷出,然后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骨魔铠的背甲在真央星岩上磨出了长长一截火花。 嗖,迦南的身影在空中消失了,瞬间出现在撒加身体上,右手旬日环立起,锋利至极的刃口就划向了撒加的喉咙 “你不是喜欢断喉吗” 迦南狂吼着,从开打到现在,这家伙一直处于神经的癫狂状态 锵 环刃从血刀两指多宽的刀身上划过。 撒加双手抵在血刀下,手肘猛击地面,借力弹起,带着倒刺的膝甲击中了迦南的腹部。 这一下也不轻,迦南吃痛,在空中身形一定,退了回去。 然后,撒加一个挺身站了起来,血刀翻转,插向地面,双手撑住刀柄,趁机回力。血从他的嘴角不停流下,落在白森森的胸甲上,斑斑点点的,盖住颚边的头由于剧烈的战斗变得很凌乱,本来就修剪的长短不齐,此时再一乱,看上去更加狼狈。 “不行了吗臭小子。”迦南落到地面,朝着撒加走来,“我不得不称赞你,你是第一个在旬日环下还能攻击到我的人,难怪巴斯那么快就死在你手上,那个没脑子的废物” “废物”撒加目光突然变得寒冷无比,“他不是为你死的” “天真”迦南站住了,情绪的失控让他眼眶一直在颤,此时那颤动的幅度更是带着眉间的rou一起狂跳。 “没有利益,他会听我的么没有好处,他愿意效忠于我么这个蠢货,直到死都不知道,我迦南大人,才不会做什么冥尊,才不会把整个冥域赐给他,我要的,是冥界的覆灭啊” 迦南双手握住了旬日环 “我要让达密释那王八蛋后悔到死啊” 迦南冲过来的度很快,双脚几乎没有点地,那种步伐看上去很轻灵,实际上却震撼人心 面对迦南到此时为止最凶猛的一击,撒加没有拔刀,反而以极快的度将血刀插进了真央星岩里 呼 旬日环带起了气流拂过了一大片真央星岩。 “这是”一直在远处观战的赫缺停止了手中鬼刃的旋转。 “我的恶鬼夜行” 两条高高挑起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赫缺目光闪动,“居然可以被他运用得如此巧妙。” “你在想什么。恶鬼。” 赫缺只感觉身边一阵刺骨的寒意。 “走开,吉塔,我讨厌你那张病态的黄脸。”赫缺斜了罗刹一眼,“不要以为弯月寒墓在你灵魂中寄宿,就可以跟我嚣张了,厉鬼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鬼蜮法则从来不输给极寒法则。” “你在害怕主人。”罗刹火红的头倒竖着,被旬日环带起的气流吹得偏偏倒倒。 “只是感到有点不舒服。”赫缺摆了摆手,示意罗刹走开,“别打扰我,等你的主人杀死了迦南那病人,我就要和那个家伙战斗了。” 罗刹顺着赫缺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白如雪的男子紧紧抱住一个女子,点点白光从两人头上落下,就像在下一场凄美的雪。 他看不见一切,听不见一切,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只有怀中的女子,才是他最珍贵的守护。 “阿萨”罗刹面上一动,“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元气,把气息渡给那个女人。” 赫缺没有说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罗刹轻叹一声,对赫缺道:“你也认为主人会赢” “不知道。”赫缺不耐烦的道。 “你不想他输吧。”罗刹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开了。 赫缺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啊”迦南望着胸口插着的红刀,声嘶力竭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