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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节 万花丛中无处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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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节万花丛中无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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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4052字—————————

    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儿,手里捧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用品,就是让强弱弱说,都未必能说得出来这些玩意儿到底都是干什么用的,亏他们时时刻刻都记得带着。

    大小道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侍们,一见到强弱弱就呼啦啦跪倒一片,参见时一连声的娇语,听得强弱弱直起鸡皮疙瘩,护卫也就罢了,毕竟地方大,安全很重要,可她就不明白了,这后、宫里满打满算就五位主子,怎么需要这么多的下人侍候呢?

    每天泡在这些又娘又小受的男人堆里,她能不性、冷淡吗?是的,有个强弱弱一直在逃避,却逃无可逃的事实:自从被离醉月给强了,她就开始害怕床第之事。

    回来的路上,她就没和阿豹有过一次亲密,每天都是在一张大床上各睡各的,回京后,身边的人变成了寒冰玉。

    几个夜晚中,强弱弱都能感觉得到寒冰玉在她睡梦中带着爱意的抚摸,她随他去,她暗暗希望寒冰玉能带给她激情,可她却没有。

    有一次,强弱弱甚至感觉到寒冰玉把灼热的粗壮,悄悄放在了她的p瓣之上,而她只能背对着他,愧疚地默默落泪。

    一向冷淡的寒冰玉都能如此,温柔如水的花颜和热情似火的阿豹会怎么样,强弱弱连想都不敢想,她只能躲着,阿豹占了她的寝宫,她就躲在寒冰玉这里。

    强弱弱知道,寒冰玉不会说,也永远都不会要求,自从她失了武功后,即使她住在寒冰玉这里,也是相安无事的纯粹睡觉,没有其他,她利用寒冰玉对她的爱惜,利用寒冰玉的特殊体质,也利用了寒冰玉的自尊心。

    可这并不能减少强弱弱对离醉月的憎恶,和对夫侍们的愧疚,阿豹一定是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才主动让出了寝宫,搬回他自己的宫里去住了。

    凌风又要回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强弱弱一个人躺在寝宫的大床上,撕咬着被角,不然我对玉哥哥说了吧,不行,他一定会去杀了离醉月的,要不,今晚去花颜那里试试吧,不行,要是还不成功的话,花颜会怎么想?

    百般纠结中,强弱弱这日的午睡比往天都要晚些。

    睡得晚起的就迟了,看着低低的日头,强弱弱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声儿地叫人,备辇。

    上书房内一片忙碌的景象,让强弱弱刚刚悬起的心,又回落了下来,当剥削阶级就是好啊,看看,她偷懒都没耽误正事儿。

    见强弱弱来了,众人都起身请安,强弱弱索性叫人安排了茶点,赐坐,和这些人吃了个下午茶,随意地谈天说地,有人拿朝事来说,强弱弱也不避讳,听了不对心思的话也不发火儿,漫言细语地论辩。

    遇到大臣们有争论的,能参与就参与,不能说的就笑眯眯地听着,休息了半个时辰后,这些人再投入公事时,都感到精神特别振奋。

    出朝为官求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得到上位者的赏识,光宗耀祖,再把自己的才华和思想付诸于实施而已。以往的王女、太女,是天上只可仰视的太阳,炫目耀眼却难以接近,而现在的圣上平易近人,心胸宽广,怎么能不让人由衷地爱戴,心甘情愿地将身家性命交付与她呢?

    对下属要打也要拉,赵瑞那边就要举起屠刀了,这边我再不唱唱红脸,这些朝臣可怎么活啊?强弱弱想着,动手排了个上书房值班表和工作时间安排,看看还有时间,顺便把新的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也排了出来,有前世的管理经验可以借鉴,弄这些东西,她还是驾轻就熟的。

    “赵大人,”即使听到了下人的禀报,迎出门来的户部尚书语气中还是带着意外,“快请,快请。”热情中,有疑惑。

    虽一武,关系并不亲密,也就仅限于见面打打招呼,尤其是两年前强弱弱回了京后,文官一直有些乱,处于调整之中。

    相比之下,武官们的地位就比较超官们的处境,武将就算不落井下石,也都避得远远地冷眼旁观,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赵瑞倒也直率,端起茶喝了一口便说,“大人,我今日来,是有事请教。”上午在御书房中,赵瑞离开还在户部尚书之后,所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岂敢,岂敢。”户部尚书这话说得倒是蛮真诚的,“赵大人也知道,我刚被圣上责罚了。”

    赵瑞微哂,“明人不说暗话,我倒希望圣上也这么不痛不痒地罚上我一遭,好过用这去虎狼之境的法子,换圣上的信任”

    从派系上来讲,赵瑞和户部尚书一样,都是强泽时期的遗留人员,这些人一直是人人自危,各想法子脱离苦海。今天在御书房所见的两位尚书的不同命运,就是赵瑞的指路明灯,差事该怎么办才能达到户部尚书这样的效果,这对赵瑞来说,太重要了,所以她才带着厚礼前来取经。

    赵瑞这话一出,两人间的气氛就是一变,户部尚书也是憋了好几天了,可惜这京中的官员,在强弱弱亲政的这几天里大都还没找到方向,处于全都迷糊的混乱当中,户部尚书连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都没有。

    今日这事儿,工部尚书就是个彻底完蛋,以后不用绕行自会在京城里消失,太师前途不明,不敢沾边儿,强志忠是想沾也沾不上,说来说去知道户部尚书这点事儿的,也就是赵瑞了。

    “时候不早了,”户部尚书道,“来人,摆酒,今**我一醉方休。”这是决定要交好了,毕竟在赵瑞前途不明时拉上一把,等到赵瑞站稳了脚跟后,她也能借上力啊

    夜已深,赵瑞带着微醺,心满意足地出了户部尚书府,心中暗暗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要忠,要能干,但凡隐瞒必定受罚”这短短的话,真是以血和命换来的字字珠玑啊

    “哈——”上马前,赵瑞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代明君,天佑我朝”我赵瑞,大女子建功立业之时指日可待,后面的这句话,她审慎地没有说出来,只是用那响亮急促的马蹄声,奏出了一串雄壮无比的音符。

    强弱弱要是知道赵瑞从户部尚书这里取来这样的真经,恐怕又得自鸣得意好几天,她那不多的计谋,取得了堪称完美成效,真可谓事半功倍。

    不过,现在的强弱弱,心情也很不错,她满脸酡红地看着对面的强安,乐道,“哥哥这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强安喝得也不少,外加害羞,脸就越发地红了,“皇妹哪里话来,愚兄这辈子的福份,全都仰仗meimei了。”

    晴天从离国回来后不久,就正式向强安求亲了,强安明白,这都是强弱弱一手安排的,想到他在二十一岁的“高龄”,终于得嫁心仪的女子,这种迟到的甜蜜只让他在得之不易后觉得分外的甘甜,对强弱弱更是心存感激。

    “哈哈哈,”强弱弱笑得前仰后合,“这话可不对,什么叫仰仗我,应该是仰仗晴天那丫头才对,不过啊,要晴天敢欺负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这几天的皇帝当得顺风顺水,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豪气。

    “meimei哪里话来,太女为人坦诚仗义,必不会有负与我的,”强安急急争辩道,“meimei万不可因小事儿让太女为难。”

    强弱弱撇撇嘴道,“真是男生外向,这还没嫁过去呢,我就说不得她了。”

    强安扭扭手里的帕子,“纵然不外向,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出来,太女对meimei是何等的掏心掏肺,我看meimei就是要太女的命,太女也是肯的。”

    强弱弱停了笑,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哥哥这话说对了,晴天是个好女子,对我也多有照拂,我到底是亏欠了她的,meimei祝哥哥嫁过去后早日得女。”从遗传基因上讲,这该是个最像自己的孩子吧。

    和晴天的关系岂是一个乱字了得,可强弱弱只能也必须把它处理成“友谊”,好在,如果强弱弱这个好皇帝能继续当下去,那么她就多了一种回报晴天的方法,成功,真的是种极其诱人的力量。

    “meimei还说呢,”强安正色道,“你也该早日诞下子嗣,就算你的四个夫郎一起赐下育果,也不敢保证头胎定然得女,强氏血脉现全都寄予meimei一人身上。”这些话,恐怕除了强安,再没人有资格对强弱弱说了。

    “呃。”强弱弱微顿,五个初生婴儿中才有一个女的,这世界该死的男女比例还真是让人头痛,幸好她娶得多,不过那可恶的离醉月不仅占着正君的位置,还让她失了能力,就算赐了育果,不办事儿,那也没用啊

    “我知道了,”不管怎样,强弱弱既然杀了强泽的全家,她现在就有责任让强氏的血脉延续下去,“忙过朝中之事后,我定会早日给夫侍们赐下育果的。”先看看离醉月的动向,毕竟辰国强大了,谈条件的把握才会更大些,没能力保护好,又怎舍得让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呢?

    离开强安寝宫时,已是月上中天,刚出了大殿门,一个小侍就匆匆来报,“赵瑞在户部尚书处吃酒,方才离开,样子很是****。”

    强弱弱一听就明白了,自语道,“还真是个聪明人啊,看来这趟差事她一定能办得不错。”

    事业上的成就,冲淡了强弱弱私生活上的郁闷,她借着酒意****好眠,却不知,同处宫中的三个男子,带着怎样的失落,熬过了这没有她的寂寂长夜。

    三日后,赵瑞一行人轻车简从自京城出发,奔赴西北大营而去。几日后,就算某些人有心人竭力探查,也再难找到她的踪迹,又过几日,赵瑞此行的目的渐渐传出,各地地方官反应不一,也造成了她们后来千差万别的“结果”。

    十日后,封君大典隆重举行,举国上下大庆三日,别的地方离得远也就算了,因为最后一日,圣上带着四位皇贵君出宫亲民,只把个京城搅动得如一锅沸水般,热闹得不像话。

    午后,皇城巍峨的大门赫然洞开,整齐的御林军银盔亮甲好不威仪,清一色的绛红袍服带着浓烈的喜庆意味,一排排的高头大马,配着华丽的装饰,也不知怎么约束的就那么好,步态优雅得如同跳舞一般。

    一辆特制的花辇,在这满是皇家尊贵的前护后卫中缓缓驶出,薄纱四覆的宽大车厢内,无座无榻,只在厚软的地毯上摆着两架矮几和几个大大的软垫,车内五人不仅举止衣着,就连首饰容貌也可看得清清楚楚。

    一人身着纯白的宽袍广袖,坐在临南的窗下展卷读书,他襟边袖口的金丝绣线粼粼闪烁,不动自亮,腰间玉带镶金嵌珠好不华丽,头上多宝金冠将一头墨发束成整齐的已婚男子式样,也彰显着他无比矜贵的地位。

    这样华美的衣着和无比喧嚣的背景,都夺不去他的卓然风采,让人只觉他如山间明月,又似空谷幽兰,清远高华,飘逸出尘,间或抬起头来与辇车外的人一个对视,便如皎皎星辉将人的眼都点亮了。

    另一人坐在一矮几之前,随意地拨弄着琴弦,芊芊玉指令掌下的千年古琴都黯然失色,淡紫色的衣袖宛若翩跹蝴蝶,飞散在他的四周,却因他无比精致的容颜而心甘情愿地臣服飘落。

    秋日午后的金色阳光是那样的无辜,只因美不过他难描难画的动人眉眼,只能平白地成为了陪衬。眉梢眼角的一点轻愁,更让他凭添了几分直入人心的美,纵然拥在怀里百般爱怜也不为过,若能得到他的一个笑容,不知这天下有多少女子会万死不辞。

    “凌风,你看你,干嘛一个劲地在那儿站着,我就是想让百姓们看看咱们平常的样子,你现在是我的侧君了,不是护卫。”坐在辇车中间的强弱弱,对守在车厢一角儿的凌风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