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夜半别墅
喝完了酒,结过账后,黄雯丽缓步在酒吧走廊中前行,一路上不时借助走廊上的玻璃、拐角处的阴影观察身后。 这次出来黄雯丽并没有带任何人,这与她一贯出行时身边至少有十几个小弟跟班的做派大相径庭。 这是因为毛文坤已经被警察拘押,泰山流现在人心惶惶,不便让人看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上酒吧。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和长发青年的接触是黄雯丽陷入困境后苦苦思索之下做出的决定,准备作为私底下的一张底牌,涉及到以后泰山流武馆的大权谁属问题,这种底牌自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 可这样保密的行动,导致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得一个人来做,包括本来应该由小弟负责的警戒,防跟踪盯梢之类的活计。 要不是这样,在酒吧里也不至于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领妄想下药带走,生了一肚子的气。 一路走一路观察,并未发现有人跟踪的迹象,黄雯丽稍稍放下心,走出酒吧大门,按动了车钥匙上的遥控按钮。 滴滴两声,停在酒吧对面路边的一辆普通之极的中型suv汽车响了两声,解开了车锁。 并没有开平常习惯开的拉风招摇的酒红色小跑车,而是谨慎地开了一辆普通车代步。 黄雯丽刚想往车里走,猛然一辆公交车从道路一侧开了过来,速度极快,犹如秋名山车神过五连发夹弯,连漂移带加速,逼得黄雯丽不得不停了一下,等待公交车从自己面前开过才面带不豫地望了公交车一眼,过了马路。 拉开车门,插入车钥匙,放下手刹,将档位推到前进档上,黄雯丽右脚轻踏油门,suv顿时便轻盈地冲了出去。 一路无事,虽然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但黄雯丽可以肯定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跟着自己。 出于保险起见,黄雯丽还是在市里绕了两个圈子,然后才出了主市区,到了市郊风景区白龙湖的一栋独立别墅,黄雯丽将车停进车库,降下车库门,从车库里的小门开门走了出来。 黄雯丽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出门的时候,宁昊从suv的后车厢位置上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 决定今晚收拾黄雯丽的宁昊在舞池里找到黄晨波,让其晚一点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聚餐喝多了,晚上在黄晨波家住,不会回去后,在黄晨波一脸兄弟我懂的猥琐目光中,宁昊已经先一步出了酒吧,就在马路附近等待着黄雯丽出现。 在黄雯丽按动车钥匙,车辆解锁车灯闪烁的那一刻,宁昊已经立即找到了黄雯丽的车,并利用路上车辆经过的掩护,瞬间从后门上了车。 然而这还只是特种兵的小伎俩,与一路上潜息隐伏的本事相比,这点手法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黄雯丽此刻能看到宁昊的话,一定会非常震骇。 毕竟宁昊所藏身的车后厢与她所坐的前排驾驶席中间只隔了一排后座而已,满打满算也只有半米之隔,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有人能潜伏在后,一路一点都没有让其察觉,这对于一名拥有不错实力的武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一路上,宁昊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制服黄雯丽,可毕竟在车上搏斗起来并不方便,反正自己有很多疑问要逼问这个美丽的少妇,宁昊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从车库出来,穿过一道窄小的走廊,黄雯丽打开门,在玄关处脱掉了鞋子,换上一双绵软的拖鞋踏上华丽名贵的地板,走到宽大的客厅里,在一张松软充满弹性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一下放松了下来。 没有开灯,也没有打开电视,黄雯丽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轻轻伸手揉着太阳xue,一阵遏制不住的疲惫感袭上心头。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的靠山毛文坤被警察控制,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主动接触粟家背后的那个神秘集团。 但现在这种局面,如果没有强力的靠山和巨额的资金来源,泰山流武馆想要维持下去势必艰难异常。 自己青春年少,花样年华,之所以跟了毛文坤那个练功练到不能人道的废物做了个名色夫妻,图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如果一朝失去了这些,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呢? 没有子女,父母早逝,唯一的弟弟半个多月前也已经被杀身亡,虽然他太不争气,有武馆这么好的条件好几年也没能晋升炼体境武者,只能在街头巷尾收保护费和一群偷混在一起,甚至还和凤五一起背着自己做了不知多少坏事,每每害的自己为他背锅,但毕竟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就算感情淡薄也好,没有了他自己在这世上也已经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事到如今,唯有权势这样东西可以让自己依靠,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就算明知这条路艰辛危险,困难重重,自己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了。 猛然,客厅外的门传出一声吱呀的轻响。 黄雯丽浑身骤然一紧,双目在黑暗中一下睁得老大。 “是谁?” 黄雯丽的手下意识地伸进沙发内侧,直到感觉到那坚硬冰冷的金属质感才稍微安心。 是小偷?这么深更半夜的,总不会是警察吧? 一双美目尽力地扩张,望向客厅门外,但那里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声息再传进来。 难道是风吹动了门,发出的响声? 黄雯丽不敢大意。 被陈贤超一句话送进拘留所呆了半个月后,一出来便得知凤五跑路,毛文坤被抓的消息,其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 虽然毛文坤和警方分辩说是凤五一个人干的,和自己没有关系,但黄雯丽却是知道凤五和毛文坤利用在武馆厮混的一些不肖子弟销售神仙烟的事情。 自己曾多次劝过毛文坤武馆的正道买卖足以让两人过上上层生活,走偏门来钱再快再容易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毛文坤却被那来的又快又多的财富迷昏了心智。 这回一出事,毛文坤进了警局,多半很难再出来。虽然多年来毛文坤早已不怎么打理武馆事务,实际上早已是自己上上下下主持武馆,但有一个炼体六重天的靠山和没有任何后台可完全是两回事。 一个女人执掌一家武馆多年,本就是让人眼热不服气的事,加上这几年自己苦心经营,除了武馆之外,还为泰山流挣下不小的家业,黄雯丽深知自己目前已经是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毛文坤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甚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出来,如果在此之前没有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的话,自己随时可能被眼红自己地位和财产的人干掉。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此哪怕是一丝反常的迹象,黄雯丽也不敢小觑。 从沙发底下无声地抽出一把手枪,黄雯丽轻轻地站起来,没有穿拖鞋以避免发出声音,踮起脚尖,雪白细滑的脚掌与地板轻微地接触,安静无声地走到玄关附近,双手持枪,探在前面,微微伸出半个头,向客厅外的大门看去。 客厅外的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小缝,晚风轻拂,把木门推的吱呀作响。 真是自己没有关好门,让风吹动了发出的响声? 黄雯丽略感安心,可下一秒,玄关边上突然出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与她的一双美目对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