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阶下囚
“娘—”洛凡从噩梦中惊醒，看着四周的牢笼有些发懵。 一架囚车正拉着他沿着洛水前行，囚笼之内还有其他壮丁。不过都与他保持着距离，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不知是否是洛阳城的居民。 洛凡甩甩头，很希望这是梦，但是胸口那空落落的痛楚，再加上眼下的境遇无不提醒着自己悲剧已经发生。 洛凡昏倒之前只记得零星的碎片……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只是一瞥，足以令天下为之倾倒，更重要的是那种模糊的熟悉感，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画面断断续续，接着天似乎塌了，仙门破碎的声音伴着漫天飞舞的七彩碎片，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了。 “父皇，我父皇呢！”洛凡惊叫出声，他恍惚记得，父皇中了一剑，就那样倒下了，之后那个女子才出现的。 父皇死了吗？不，父皇不会死，他一定还活着！ “啪！”一条皮鞭抽打在囚车之上。 “叫什么叫，都给老子安静点。”一名将士恶狠狠的威胁道，他的服饰却是洛凡未曾见过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凡抱着双腿蜷缩在囚车的一角，两眼发直。 “太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一个略微年长的壮丁悄悄靠近洛凡，小声说道，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皇不会死，没有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洛凡低沉的吼道，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他昏迷之前的记忆为什么变得如此模糊，没有了他父皇的身影。 那壮丁只好将他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洛凡，他亲眼看到洛海被仙使所杀，尸体更是被仙使斩为了碎片，消散在天地之间。 随后，日不落的军队踏破了洛阳城，反抗的居民都被杀死了，剩下的男子都被抓了壮丁。 “等等，你说我父皇是被仙使所杀？”洛凡的眼底闪过一丝明亮，这和他有限的记忆不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没看到这样一个男子吗？”洛凡形容了一下被称为王上的男子的样貌，结果表明这个男子在壮丁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杀死洛海的是之前那个仙使。 “怎么回事？”洛凡一时糊涂了，但是这样到给了他一线希望。 “我睡了多久，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洛凡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知道真相。 “两天了，恐怕我们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前方不远恐怕就是末日废墟了！哎！”那壮丁一声叹息。 其他众人闻言眼中均露出一股深深的战栗。 “末日废墟，一片寸草不生的神秘地带，据说曾经有仙陨落于此。其中盛产黑铁矿，是打造神兵利器的材料，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挖到五色神石，那是令仙使都垂涎的宝贝，传说有人在里面得到过一块仙金，从此得到上界垂怜，不再做奴隶。” 听到这，洛凡眼前一亮，如果他可以得到一块仙金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得到上界帮助，揭开真相，甚至报仇也是指日可待。 “不要有什么幻想，末日废墟迄今为止也不过被开发了外围的十分之一，并且是由最强大的帝国联盟所把持，里面充满了无数未知，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活着离开过，除了得到仙金的那个人。”那壮丁话音一转，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 但是却不包括洛凡，这或许是他必须要走的一条不归路。 “嗖！嗖！嗖！” 破空之声突然传来，数根翎羽从天而降钉在了囚车之上。 “额——”刚刚还振振有词的壮丁，下一秒已经倒在了洛凡的怀里，也正是由于壮丁的牺牲，才为洛凡赢得了生的希望。 “敌袭！有匪寇！”这一队人马不多，他们只是负责转运劳力，没想到还没见到敌人就尽数被射成了蚂蜂窝。 洛凡将那壮丁的眼睛抚上，又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鲜血，并顺手将尸体盖在自己身上装死，此刻的洛凡早已经不是那个昔日的皇子。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报仇！ “告诉你们射准点，害我又损失了一个苦力！”这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沙哑中带着空灵的干脆。想必是土匪头子，他敲打了一下身旁的小弟，一副不满的说道。 接着洛凡所在的囚车便被人打开了，一个个壮丁被土匪押下了车。 洛凡紧闭着双眼，庆幸自己的聪明，就在他的心刚要落下的时候，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个也带走！” “说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洛凡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是他有种错觉，这个土匪头子此刻正一副戏谑的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当那个壮丁的尸体被挪走的时候，自己被人踢了一脚。 “再装死我就让你永远躺在这！” 洛凡“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眼前之人。 破烂的土匪帽子居然掩盖不了这张秀气的脸，肌如凝脂，一汪秋水，唇不点而朱，完全不像一个土匪的样子。 此时正含笑看着自己。 洛凡想要跳脚大骂，自己明明伪装的很好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只是这帮土匪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刚被赶下囚车就被人从后面给敲晕了。 命运多厄，说的就是自己吧。 洛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一股淡淡的香气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发现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只好用双脚蹬着床帏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洛凡有些傻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红，还有两根大红蜡烛正摆在房间的一个案台上，再看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换上了一身红袍，这分明是结婚时新娘穿的礼袍。 “难不成这儿的土匪有什么特殊爱好？”想到这，洛凡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洛凡根本来不及装睡，就看到了一个同样身穿红袍的男子。 不对，看那高耸的胸部和婀娜多姿的身段，两鬓微弯的垂发，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俏佳人穿着新郎的服侍正款步向他走来。 “你，你想干嘛？”洛凡的舌头有些打卷，思维更是转不过来，这不是之前那个土匪头子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如此一副娇艳欲滴的小娘子，只不过此刻却与自己成了反串。 “你说呢？”不答反问，这个女土匪轻轻坐到洛凡的身边，吐气如兰道。 原来这房间的香气是眼前这个女土匪身上的味道。 女土匪的手顺着洛凡的脸颊滑下，一股电流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向两个人。 洛凡虽贵为皇子，但是与女子如此肌肤相亲倒是第一次，脖颈之上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哟，我的压寨夫人居然害羞了，咯咯！”女匪笑得有些花枝乱颤。 “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