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历史小说 - 三国之大周天下在线阅读 - 第六百三十五章 置之死地而决战 盈城屠杀血漂杵

第六百三十五章 置之死地而决战 盈城屠杀血漂杵

    听这个朝臣说完,皇甫嵩、朱儁相顾无言,刚才的大怒、悲愤、苍凉种种之感渐渐尽皆淡去,皇甫嵩长叹一声,心道:“朝政如此,时局如此,为人臣子者还能怎样呢?尽心竭力,韬光养晦罢了。!”尽心竭力是为国尽忠,韬光养晦是保全性命。

    皇甫嵩说道:“适才你说王公怎么?”

    刚才这个朝臣提到了王允,不过当时只说了一句:“王公做了一桩大事。”没有细说,接着说起了杨赐、吕强等人之事。皇甫嵩此时重拾话头,这个朝臣说道:“怎么?两位将军不知么?两位将军大破颍川黄巾,缴获如山,王公在其发现了张让宾客与黄巾贼的书疏,张让与黄巾贼有交通,因奏天子,具发其jian。”

    皇甫嵩、朱儁对视了一眼。在颍川黄巾军的缴获发现张让宾客与黄巾军的书疏,这件事他俩知道,并且还是他俩告诉的王允。王允当时说他要将此事奏天子,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大约是因知阉宦势大,为不牵累皇甫嵩、朱儁,在这道奏折,王允没有提皇甫嵩和朱儁,也没有提他的两个别驾荀爽和孔融,只落款了他自己的名字。

    皇甫嵩敬佩王允的胆气,想到杨赐、吕强、向栩、张钧等人的下场,又不觉为王允担心,问这个朝臣:“王公的奏章后,朝是如何说的?天子可治张让的罪了么?”这个朝臣冷笑说道:“天子拿着王公的奏章,怒责张让,张让叩头陈谢,做可怜之状,而竟不能罪之。”

    朱儁失色说道:“张让既不获罪,那王公、那王公……那王公岂不是危矣!”

    这个朝臣亦是忧心,说道:“我离京时,听人传说,张让因此怀协愤怨,只是他与黄巾贼交通证据确凿,一时却也奈何不了王公。只是,以他的阴毒记恨,现在虽无奈王公,以后却说不定了。”朱儁面孔涨的通红,紧握住腰佩剑,长身跽坐,怒道:“恨不手刃此等jian贼!”

    他发怒也没有用,朝廷诏书已下,令他与皇甫嵩分兵两路,击讨别郡黄巾。

    只是,外有黄巾生乱,天下鼎沸,百姓流离,内之朝堂不靖,君子退位,阉宦当权,天子信用小人而忠良含冤愤懑,这大汉的天下又能支撑多久呢?

    这个朝臣带来的这几个新闻不胫而走,很快全军的校尉、司马都知道了。

    诸人反应不一,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更加谨言慎行,有的则耀武扬威,——军的这些军官里不但有士族子弟,也是有阉宦子弟的。

    孙坚听闻后,私下里大骂了几句,没别的什么过激反应。

    傅燮素痛恨阉宦,知闻之后,难掩愤怒,当即修疏一封,送去朝。

    在这道疏,他言辞激烈,说道:“臣闻天下之祸,不由於外,皆兴於内。……今张角起於赵、魏,黄巾乱於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辞伐罪,转战颍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於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云云。

    “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这才是天下之所忧。这个观点周澈非常赞成,然而他不是杨赐、傅燮这样的人,所以对此也只是赞成罢了,在闻的杨赐、王允等人之事后,他表面没有任何反应,退回帐,却不免长吁短叹,为之慨叹、生忧。

    他想道:“天子虽开党禁,显然是迫不得已,他亲信的仍是宦官。杨赐、吕强、向栩、张钧固然忠直刚烈,可惜却没能看清时势,……,不,也许他们看清了,向栩、张钧倒也罢了,杨赐、吕强都是在宦海沉浮多年,岂会不识时务?可是他们仍却书弹劾阉宦,不畏一己之死。唉,不避诛责,直言谏诤,真英雄也。”

    杨赐、吕强是英雄,他自问自己不是,复又想道:“张让是暂时奈何不了王允的。至少前世的历史是这样。”不过细想下来,有了自己的“蝴蝶效应”,但也说不好。思来想去,颇是忐忑。

    周澈不是个瞻前顾后之人,所以当皇甫嵩的将令下来时,他也将此事抛之脑后,重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诏书令皇甫嵩、朱儁分兵,一路去讨东郡,一路去讨南阳郡。诏书虽然下来了,却也不能立刻拔营出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汝南郡兵伤亡殆尽,太守赵谦现如今手头没有什么兵马,需得帮他重建郡兵,要不然,待皇甫嵩、朱儁等一离开,说不定汝南又要乱起来了。

    要知,汝南十余万黄巾军被斩获俘虏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不少星散逃去了别地或隐藏在了民间,他们仍蠢蠢欲动,若没有足够的兵马震慑,极有可能会再次生乱。为了不致汝南的局面出现反复,皇甫嵩、朱儁把缴获到的铠甲、兵器之类分给赵谦了一部分。和颍川一样,汝南本来也是有兵库的,在郡治平舆,但是早被黄巾军抢掠一空。

    得了皇甫嵩、朱儁援助的兵械、铠甲,赵谦当即发下榜,向全郡招兵。

    黄巾之乱使得汝南百姓要么家破人亡,要么流离失所,流民很多,为了讨口饭吃,榜一下来,三天内有数千人应征。赵谦令郡吏员细细甄别,只选良家子,不用无赖儿,尤其注意对太平道信徒、汝南黄巾漏兵卒的甄别,最终选定了三千人,重新组建了一支郡兵。

    皇甫嵩、朱儁、周澈、孙坚、曹cao、傅燮等分兵打下各县时,各县的豪强士族趁机组成了规模不同、大小不一的地方武装,有的数百人,有的百十人,各县都有,这些武装加到一块儿有四五千人。如此,郡有三千郡兵,地方有各县“县兵”,下呼应,足可保暂时无事了。

    战乱之后,汝南郡府很困窘,不但没兵械,也没钱、没粮食,之前府库里存的粮、钱都被汝南黄巾抢走了。皇甫嵩、朱儁送佛到西天,又援助赵谦了一些钱财、粮食。说起来,援助赵谦的这些东西,兵械也好,钱财、粮食也罢,其实都是汝南郡自己的东西,只是被汝南黄巾抢走,复又被皇甫嵩、朱儁夺回罢了。虽然如此,这些东西如今却都算是缴获了。皇甫嵩、朱儁率数万汉兵作战也是需要补给的,在颍川时,因为颍川北部诸县没有失陷,颍川太守还能组织民力给他们输送补给,入了汝南后,颍川太守虽然奉旨继续给他们输送粮秣补给,但路程遥远,损耗大,远远不够,皇甫嵩、朱儁所率之军的补给很多都自己弄来的。怎么弄?皇甫嵩是个名将,爱惜羽毛,治军甚严,断然不会做强抢民间之事的,所以大部分都是从汝南黄巾的缴获来的,能分给赵谦一些已经很是不易了。赵谦对此非常感谢皇甫嵩和朱俊。

    两汉之武虽已有了分途,出现了世代习儒的官家族和世代将门的武官家族,但还不像后世一些朝代泾渭分明,尚有前秦之遗风,所谓出将入相。有战事了,带兵出征,仗打完了,入朝做丞相。因此之故,皇甫嵩、朱儁虽是带兵的将军,但与赵谦这样的臣太守相处得还不错。事实,赵谦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太守别名郡将,一郡之将,需要时也是要战场的,早前与汝南黄巾作战,他尽管屡战屡败,却也不是躲在后边,也是冲锋陷阵过的。

    老实说,周澈对时下的这种风气是很喜欢的。汉风质朴刚健,非常合他的胃口,——只不过近代以来,也许是因为刚至柔来,又或者是阳尽阴生,在这质朴刚健的主流之外,却又起了一股流行的趋势,即熏香傅粉,如荀彧好熏香,这种风气加时下的清议之风,发展到后来成了魏晋的风流,清谈弄玄,搔首弄姿,魏晋固然风流,率性而为可以接受,然而这种偏向女性化的审美和空谈大言却实在让人吃不消。对这种新兴的风气,周澈不是很喜欢,不过他现如今人微言轻,却也管不了这些,看不惯也只能看不惯而已。

    这些都是题外话,却说当下。在赵谦重建郡兵时,皇甫嵩、朱儁等汉兵也在重新编训。

    皇甫嵩、朱儁收纳了近万的黄巾俘虏,需要妥善编训。

    周澈接到的皇甫嵩的第一道将令是:各部整编,集合训练。

    周澈部得了两千俘虏,在得到这些俘虏时,他初步给他们进行了编制,除了编入本部的三百人外,其余一千七百人独自成军,他给起了一个名字,称之为:“汝南营”,何仪所带之七百人是“汝南左营”,桓玄、庆锋、韦强等所带之一千人是“汝南右营”。从此之后,周澈麾下有三营,可分为三军使用了,军自然是他的本部,左右两军即是汝南左右营。

    在接到皇甫嵩令整编、集训的将令后,他整日泡在营,又把汝南左右营的编制细化了一下。

    他手头可用的人不多,虽有大批的东乡轻侠、里民,可这些都是他的基础、骨干力量,不可能全部调到汝南左右营里去。军,也即本部的作战力量是第一位的,与其使这三部人马战力平均,不如优先保持本部的可靠和战力。故此,他从本部没有抽调太多的人,只抽调了数十人,并把这数十人全部编入了汝南右营,以加强桓玄、庆锋、韦强等对汝南右营的掌控力,而对汝南左营,他一个人也没放进去,全凭何仪自己安排编制。

    经过细化编制,他部下这六千人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军并州兵是骨干,忠诚可靠,战力最强,右军次之,不能保证非常忠诚,但至少可以掌控住,左军再次之,忠诚和战力全得看何仪。

    这样的编制看似是放任了何仪,实际却是眼下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即所谓之“强干弱枝”,正是光武皇帝兴汉室之后,以重驭轻,用央禁军来驾驭天下郡国军的办法。

    军可靠,战力强,军械也是最好的,有这样一支力量在手,即便何仪万一叛乱也不足忧。桓玄、庆锋、韦强能够掌控住右军,这千人算跟着生乱也会有个缓冲的时间,四千人的军力量,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将何仪的叛乱扑灭。

    事实,“何仪叛乱”这只是最坏的假设。皇甫嵩天下名将,他既然做出了收容、改编黄巾俘虏的决定,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这些俘虏不会生乱。

    原因很简单:汝南郡很大,三十七个县,两百多万人口,这一方面使得汝南黄巾人多势众,人数远多於颍川黄巾,另一方面却也使得汝南黄巾内部派系林立,山头亦远多於颍川黄巾。有派系,有山头,彼此有矛盾,有矛盾可以利用。皇甫嵩收编的这些黄巾俘虏都是经过仔细选择的,没有一个太平道的坚贞信徒,多半是浑水摸鱼之徒,而他拨给周澈的这两千俘虏更是大多为彭脱、龚都等人的旧部,很少有何仪的旧部。黄巾渠帅的部众大多是自己的乡人,彭脱、龚都、何仪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何仪对彭脱、龚都的部众并不熟悉,彭脱、龚都的部众也不熟悉他,这样一来,不必担忧他们马能抱成团。

    只要他们没有马抱成团,以周澈的手段,有足够的信心分化、拉拢他们。俘虏有不少原本的黄巾小帅,在这几天的整编、集训,周澈对这些人大力笼络,又把他“推衣衣之,推食食之,同榻眠之”的手段拿出,摆酒宴请,小处关心,并向他们许诺,只要他们尽忠作战,不生二心,皇甫嵩必会书朝廷赦免他们的罪过,并许诺只要他们立下战功,该赏钱赏钱,该赏官赏官。

    这些小帅们本非太平道信徒,之所以兴起从乱,原因和何仪一样,不过是贪求财货女子,而今战败被俘,能不死已是万幸大喜,又得了周澈如此推心置腹的对待,并得到许诺,便是最先有些不安的也渐渐地放下了心。

    荀攸、王慧、桓玄又示意庆锋、韦强、陈盼等人在平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多说一些周澈以往的事迹、战功,并及周澈的一诺千金,言而有信和他在并州、豫州的名望。

    双管齐下,在皇甫嵩、朱儁决定拔营出发前,这两千拨给周澈的汝南黄巾俘虏不敢说全部归心於周澈了,至少六成以都安心的待在军,没有狐疑不定的情况了。人心这个东西,只要一定下来,不复狐疑惊恐,再去煽动他们作乱难了。

    经过五天的整编、集训,传旨的宦官一再催促,皇甫嵩、朱儁不再耽误,四月二十五这一天,两人各至营,集合本部,鼓角齐鸣,旗矛交错,全军数万人离营出寨。

    朱儁去荆州南阳,出平舆后向南走,经阳安、郎陵,行百余里即是南阳郡界。皇甫嵩去兖州东郡,出平舆后向北边去,路途远了,需先经过陈国,再经过陈留郡,之后才是东郡,全程大约五百里,陈国、陈留两郡内没有大股的黄巾军活动,可也有小股的盗贼,这一路又要行军,又要剿贼,将会是一段较疲累的路程。曹cao、孙坚跟从朱儁,周澈、傅燮跟从皇甫嵩。

    赵谦率汝南郡吏、平舆父老送他们出营。传旨的宦官、随着宦官来的朝臣包括皇甫嵩的那个友人也出城相送,等送走他们后,这几个人将会返回洛阳。

    近五万汉军大张旗鼓地出营,兵分两路,一路向北,一路向南。

    曹cao、孙坚带着夏侯惇、曹仁、夏侯渊、曹洪、祖茂、吴景、董袭、朱治等人,特地在路边等周澈,三人依依惜别。

    曹cao、孙坚望着路络绎北去的周澈部兵马,孙坚笑道:“皓粼啊,现拥兵六千,此去东郡,必是能立下更多的功劳了!我在南阳等你的好消息。”

    周澈笑道:“台麾下如今不也是三千虎贲么?孟德、台,南阳张曼成号‘神使’,拥兵十万,声势浩大,攻伐战取,无往不利,连宛城都被他打下了,是与颍川波才、汝南彭脱一样的大贼强寇啊,君二人此去南阳,务必小心,不可浪战。”

    东郡黄巾的渠帅名叫卜己,其麾下虽也有两三万人马,但起波才、彭脱、张曼成差远了。周澈从皇甫嵩去东郡,至多是路途远点,走得累点,但是击败卜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而张曼成不同了,南阳乃是大郡,人口众多,产出富饶,他一呼百应,根基深固,拥兵十万,声势浩大,又是在连战连胜之时,不可轻视。曹cao、孙坚相视一笑,说道:“好!多谢兄长关心了。”

    他们虽答应,但从他们浑不当回事的脸可以看出其实没有把周澈的叮嘱放在心。也难怪,特别是孙坚他本是个猛鸷勇武之人,西华一战虽吃了点亏,受了重伤,可随即抓住了彭脱,战功又是居诸将之首,既已连平颍川、南阳两郡,战功又两次居首,当然不会把南阳张曼成放在眼里。

    周澈见他漫不经意,有点担忧,可也知孙坚的本性是如此,他此前不是没有劝过,劝亦无用,心道:“罢了,后世有言曰:‘性格决定命运’,此言不虚。台生性如此,我多说无益。我记得他是在讨董之后阵亡的,现下董卓尚未入京,他此去南阳应是无碍。”遂也不再劝说。

    他又和曹cao说了些话。

    三人分别。夏侯兄弟、曹家兄弟、祖茂、吴景、董袭、朱治等将给周澈行了个礼,拨转马匹,分别跟着曹cao、孙坚各自追赶本部。

    周澈目送他们远走,对荀攸、王慧、桓玄、黄盖等人说道:“咱们也走吧!”

    诸人齐齐马,亦拨转马匹,回到路,跟着本部兵卒,汇入皇甫嵩这一支两万余人的大部队。两万余人出了营,人、马、辎重,绵延十余里,旌旗如林,矛刀如山,沿着官道迤逦向陈国行去。周澈行了会儿,扭头回望,赵谦等已回城,平舆县城被拉在后边,渐渐离远。

    由于周澈随皇甫嵩征讨东郡黄巾,此路军途略远,不朱儁带曹cao、孙坚去征讨南阳近,讨伐的战斗,南阳东郡先开始了。

    朱儁南下与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合兵后,击斩黄巾首领赵弘。可是自包围宛城后,黄巾军坚守不出,从六月至十一月,官军组织了无数次冲击,始终未能攻克宛城。但与此同时,河北战场却大受挫折。北郎将卢植下狱后,河东太守董卓拜为东郎将接任统帅。由于临阵换将,董卓无法控制局面。

    这一事件不光使得北路战场恶化,也使南路战场的荆州再生变数。

    南阳太守秦颉本依靠豪强兵马立足,却在击败张曼成后大肆屠杀黄巾降众。当地豪强的残暴引发百姓不满,加之张角突围南下的激励,南阳黄巾再次造反,以韩忠、赵弘、孙夏为首领,攻克宛城,汇集反民达十余万。

    皇帝刘宏对此大为不满,连连派使者催战无效,召集朝会商议以怠战之罪捉拿朱儁下狱。刚刚升任的司空张温进言:“昔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儁讨颍川,以有功效,引师南直,方略已设。临阵易将,兵家所忌,宜假日月,责其成功。”刘宏因此言姑且放过朱儁。但因为有卢植的前车之鉴,朱儁焦急不已。是时,曹cao也在朱儁军。

    “朝廷又发来催战书啦!”朱儁此时再也没有一代智将的风度了,背着手在军帐里踱来踱去,活像一只困在牢笼的饿狼,“若不是有张伯慎美言相助,我这会儿已经在押往洛阳的路了。咱们所有的兵加在一起才一万八千人,宛城有叛贼十万多。莫说攻克,是保持围困的现状都困难!”

    曹cao紧了紧大氅——自早春离京,现在已经是隆冬了。他眼神有些呆滞,须发乱得如蒿草一般。西华之战伤亡巨大,他带出来的三千骑如今能战老兵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剩下的是汝南黄巾降卒打顺风战可以。而在座的张子並、秦颉、赵慈、苏代、贝羽等人也是满面愁容。

    朱儁定下脚步,手扶着帅案:“凭咱们这点儿人马,要想打赢只有包围不战,等到他们粮草耗尽。可是皇根本不给咱们时间,他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呀……”

    “依我看,咱们只能维持现状。”曹cao无奈地说,“若是皇不允,我再给家父写一封信,叫他务必再想想办法,拖延一下。”

    “没用了,有一不能有二。再说十常侍怕有人立功夺宠,不知道在万岁耳边进了多少谗言。这事儿要是再管下去,连你爹带张伯慎他们都得落埋怨。我下大牢也罢了,不能牵连一大堆人跟着我倒霉呀。”朱儁挠着乱糟糟的胡子,看看秦颉他们,叹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没有攻入宛城的捷径了吗?你们都是荆州人,难道没听说宛城有密道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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