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生
第二十章生 不过大牢里躲了一个白天,晚上凤海天就派轿子将来福接到了秀色楼里起来。 推开熟悉雕花木门,来福走进去,转进屏风遮挡内室,花了片刻来梳洗打扮,再出来时,已然是那个跟曾经花魁娘子如烟比肩齐名花娘,红fen。 “既然事情败露,那你就安安心心地秀色楼做花娘吧。”凤海天看了红fen一眼,淡淡地吩咐一声,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红fen叹息一声,就这样吗?她以为自己会像任务失败如烟一样,被打发到低等房间,接受那些粗鲁卑贱男人侮辱。 “怎么,对于我花了大把银子安排,你不满意?”一个声音响起,等到红fen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跌入了一个熟悉怀抱。 原来如此,因为这人花了大把银子,所以凤海天才没有赶她去伺候那些跟野兽没有区别男人吗…… 红fen心底一片悲凉,心想若是眼前这人没有出手,京城里那位即使知道了她这边发生事,知道了她会被打发去底层伺候那些跟野兽没分别男人话,也只会让她忍耐,然后给她一个软弱无力空口承诺吧。 虽然红fen一直都知道,那人不过是想要利用她对他一片痴情,借由上位者派她来刺探凤家家底儿机会,让她帮助他铲除异己,以助日后他顺利登基。所谓皇后宝座,不过是他让她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幌子而已。 但是,红fen还是甘之如饴。 直到此刻,红fen才理解当初如烟疯狂,不过如烟比她自我,敢于为了自己幸福去伤害自己喜欢人。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男人低沉声音响起,像是誓言一般。 红fen心神一震,下意识地就要开口:“我……” 男人食指点红fen嘴唇上,止住她下面话:“嘘——你只要知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都喜欢你,都想要跟你天长地久就好” 眼泪不期而至,红fen将头埋男子怀里,心想,就是因为这份炽烈真情吧,所以她才会渐渐地忘了京城里那位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皇爷,转而对眼前这份虚假幸福眷恋不舍吧。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她也没有什么好犹豫了 抬头,红fen褪去青楼女子魅惑和轻浮,一脸郑重地说:“有些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 来喜对陈大夫这个父亲接受速度,超过了所有人预想。 祝兰台曾经问过来喜,为什么她没有怨恨陈大夫曾经对她不闻不问。 谁知来喜很是淡然和幸福地说:“那是因为爹以前不知道我存。自从我进府开始,爹虽然没有告诉我我身世,但是一直都做一个父亲该做事,不是吗?” 经受了来福陷害一事打击之后,来喜迅速地成长起来,现已然成了祝兰台不可或缺左膀右臂。 祝兰台见此十分欣喜,这样话她就不需要担心春屏将来要嫁给文墨事了,反正来喜现也十分可靠,而且据陈大夫说,他已经看好了一个学徒来做他女婿,因此即使将来来喜出嫁了,也会继续留府中。 祝兰台想,未来时间里,来喜都可以陪她身边,很好地帮助她去处理日常事务。 十一月初时候,祝兰台身子已经十分重了,除非必要,一般她都会半躺床上,跟肚子里孩子说些话,或是跟春屏、来喜一起给小孩子做衣服。 十一月十二,比预产期晚了十来天,祝兰台肚子里孩子终于降生了 那是一个皮肤皱皱、闭着眼睛小孩子,身子软得祝兰台都不敢随便碰他。凤崇给他取名为凤,寓意万象之意。 因为祝兰台生产,刘氏特地从长安赶了过来照顾她。 能够见到母亲,祝兰台自然是高兴,而且生孩子很健康是让她觉得兴奋。只是,唯独有一件事,让祝兰台记心底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那就是凤天和兰采儿并没有赶回来看他们金孙凤出生。 祝兰台想,或许人家只是书信里客气地说些场面话,结果自己却傻傻地当了真。孕妇情绪敏感纤弱,坐月子女人同样如此。祝兰台失落如此地明显,以致于忙着飞鸽传书安排西域事务凤崇也注意到了。 不作他想,凤崇百分之百地确定,祝兰台失落来自于自己那对食言未归父母。虽然凤崇也很好奇,为什么答应了要回来参加宝贝儿子出生盛事父母为什么没有回来,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追根究底、查明原因,而是去安慰需要他祝兰台。 “娘子,想什么?”忙碌了一天,凤崇回屋就看见祝兰台正一个人半躺床上发呆。 见凤崇回来,祝兰台整个人躺下去,蒙进被子里去,模糊不清地说:“没想什么……” 凤崇听出了祝兰台语气里不寻常鼻音,掀被子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接着,凤崇便直起身来,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身上衣服脱去,然后甩开鞋子也钻进了被窝,祝兰台反抗之前,伸手紧紧地搂住她。 挣扎了一会儿,祝兰台自己也觉得这样胡乱发脾气没意思,便停了手,将脸埋凤崇怀里,叹息一声:“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闹脾气,我只是,只是生我自己气……” “今早上到娘书信了,”凤崇说风马牛不相及,“娘说她和爹就这两天功夫就会赶回来,保准儿喝上儿满月酒,所以你……” “可以别对我许诺吗?”祝兰台从凤崇怀里抬起头,眼里装满了泪水,却倔强着不肯掉下来,“如果不能保证做到事,那干嘛还要许诺?你知不知道,给了别人希望,却又亲手将这个希望打破,是残忍事……”说完,祝兰台别过头,转过身子,背对着凤崇。 即使祝兰台以为自己很坚强了,极度想要否认自己渴望被公公婆婆认同软弱,但除去凤氏主母光环,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一个普通儿媳妇。 凤崇顿了一下,伸手摩挲着祝兰台青丝,软语安慰:“虽然娘信里说不清不楚,但是我相信爹和娘不是故意缺席儿出生。而且,我知道你是介意七年前九儿那句话,我向你保证,爹娘当初离开原因虽然我现还不甚了了,但是绝对不会是不认可你这个儿媳妇我当初就说过,凤凰羊脂玉是凤氏当家主母标志,若是没有爹娘同意,那块凤凰羊脂玉现就应该还娘手上,我怎么有机会那年七夕把它交给你? 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感受,我向你道歉。你是我将要共度一生妻子,即使我再忙,又怎么可以忽略了你心情……” “嘘——”祝兰台转身捂住凤崇嘴,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泄气地说:“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耐心地再等半个月。” 凤崇微笑,祝兰台额上印下一吻:“谢谢你,娘子。” 祝兰台面色一红,啐道:“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话里话外意思,故意装可怜” “娘子明鉴。”凤崇笑道,将祝兰台搂得紧。 腊月初八,距离凤满月酒还有四天时候,外游荡六年余凤天和兰采儿终于回到了洛阳凤家大宅。 对于凤天和兰采儿阔别六年回归,那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欢乐是凤崇等人,愁苦是凤海天一派,真正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大约就只有半隐退凤云天了吧。 因为祝兰台尚坐月子,所以凤天和兰采儿私下里跟祝兰台母亲刘氏见了面,寒暄几句,并没有惊动祝兰台。等到祝兰台得到凤天和兰采儿到家消息时,已经是亲自看见他们时候。 凤天和兰采儿出现得没有预兆,所以祝兰台第一次见公婆,给他们第一表情,就是惊诧到了呆滞。 反应过来后,祝兰台赶紧向二老行礼问安。但是毕竟先前心底就有个疙瘩,又是第一次见面,因此除了问安之外,祝兰台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一边局促不安地站着,一边悄悄拿眼打量凤天和兰采儿。 凤崇跟凤天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因此自然是长相俊美,浑身充斥着一种浑然天成贵气和洒脱。不过,大约是经历事情多,凤天眉宇间倒是比凤崇多了一份沧桑,那沧桑里,又有一份看淡世事潇洒。 兰采儿是典型书香门第姑娘,即使年过半百,依旧是温婉娴雅,一副大家闺秀做派。只不过,常年凤氏家主之争,让兰采儿那份淡雅里生出一股子犀利和睿智来,让人亲近她同时,不管对她有所隐瞒和不敬。 祝兰台心底偷偷地想,摊上这样精明厉害公公婆婆,不知道她日后能不能应付得来。。。 (tanxshm-永久地址:tanxsh檀香书-记得)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