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回归俊熙

    六十二：回归俊熙

    最后一个环节是新闻发布会，这环节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和胡娜一起坐在防弹奥迪里等李成熙。安大勇正在会场里面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李成熙，车里就我和胡娜两人。

    胡娜递给我一根雪糕，我俩大冬天在车里吃雪糕，别有一番风味。上海的冬天就这样，11月份温度也有十几度。

    “你在想什么呢？被刚才的爆炸吓到了？”

    我说：“我在想，这么高端的地方，可视范围之内都没有超市，你的雪糕是在哪买的。”

    胡娜：“去你的。”

    我说：“车里太闷了，下车走走吧。”

    我和胡娜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旁边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坪旁边漫无目的的溜达，对面就是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身后就是潺潺的黄浦江，不时有一艘艘的轮船开过，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汽笛声。

    “我总感觉车里有窃听器，浑身不自在。”

    胡娜哈哈大笑：“你可得了吧，电影看多了啊！”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跟李成熙接触时间长了，就觉得他太神秘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多了。他这次决定任命我当俊熙的总裁，你帮我说了不少好话吧。”

    胡娜：“我说话可没那么有份量。你的公司有林嘉玉30%的股份，李成熙收购你的公司，任命你当总裁，就是想向林嘉玉示好，观察观察她的反应。我和他都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你曾经向林嘉玉靠拢过，但是比起其他人，你还算是非常忠诚的。而且你会办事，会来事，就可惜你太小了，小屁孩儿。”

    我有些头疼，回沈阳之后威雪公司需要吸纳李成熙的投资，俊熙集团的大烂摊子也需要整理，真是一堆破事。望着眼前这棵美丽的大树，我真想认她当干妈。

    我就想一个渴望蓝天的小鸟，飞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又落到了李成熙的枝头。

    “娜姐，这次我当总裁，我就马上该发达了。你也没少帮我，之前我说过，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赚多少，有我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

    “我是堂堂的解放军干部，不合适。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我会帮你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有个和你一样的问题，那就是我太年轻了，太大的忙我暂时帮不了你。我也比较早熟，你也知道我妈是后妈，关系一直不太好，但是我和我的meimei关系很好。”

    “解放军干部？你不是早就退伍了吗？”

    胡娜叹了口气：“我家老爷子是个老顽固，他怎么可能同意我转业去经商。我的转业报告没批准。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家里宅，跟我家老爷子对着干。他天天说要治我一个逃兵罪，直接枪毙。我是熬不了多久了，下个月就打算回部队了。而且原来的部队很难回去了，我应该是要被安排的武警去了，估计回部队也要挨几个严重的处分，搞不好没准会降军衔呢。过完年我就要去北京进修了。李成熙忙完这事就要重点在非洲加蓬发展了，林嘉玉那个死鬼因为跟李成熙这点破事也没办法在一起玩耍了，大家又要天各一方了。”

    我不懂她们部队的那套系统，也没说什么。

    胡娜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我meimei的名字，密码写在背面。里面有一万块，算是我这个当jiejie的给你这个当弟弟的一点零花钱吧。别觉得少，我是军人，穷。我meimei人很干净，这账号很安全。”

    我眼睛一亮，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

    胡娜望着巍峨的东方明珠，不再说话。她的弦外之音分明是告诉我可以把属于她的那份存在这张卡里。我暗自窃喜了一下，看来我已经初步的抱住了这棵大树。

    程新泉已经在上海体育学院就读一个学期了，她的气色非常好，身体又壮实了。她带着蛤蟆镜，一身劲装，越来越有一种女大姐大的派头。看来她很适应这里的大学生活。见到她之后，我觉得亲切万分，同时也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很怀念那些一起在校园无所事事的幸福岁月。

    我开着李成熙老掉牙的法拉利F355，凭着自己的记忆，加上程新泉的指引，终于找到了威雪律师事务所。我知道魏芳婷就在上海，我没法不去找她。

    隔着事务所的玻璃，我一眼就看到了魏芳婷。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事务所里大概在忙着收工下班。她正在事务所里收拾东西，她快快乐乐的，不论眼神还是动作她都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魏芳婷。事务所里堆满了更多的传销产品，他们走路都得躲着脚下的产品。然后我看到李佳福和魏芳婷拥抱，然后是kiss。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我只想在我的好朋友程新泉面前把眼泪憋回去。

    程新泉大概也很尴尬，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很久，她说，如果你点点头，我一个人就能把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打残，我一个电话就能把我学校散打队和跆拳道队的所有队友都叫出来。

    我摇了摇头。当这种事真正发生在我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觉得我自己才像个小三。他们关灯了，马上就要出来锁门了。我生怕她们俩看见我。我急忙拧钥匙发动汽车。

    法拉利跑车是一件完美艺术品，到哪里都会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更何况我就停在事务所的门口，同魏芳婷只隔了一层玻璃门。法拉利引擎启动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她还是看到了我，然后愣在那里。

    我只和她对视了一秒，我就灰溜溜的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握着法拉利方向盘，踩下地板油，在一阵阵我最喜欢的轰鸣声中，我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离我最喜欢的人越来越远去。

    在上海的最后一晚，程新泉陪我喝的酩酊大醉。

    我带着情场失意的寻死觅活的心情，回到了俊熙集团。俊熙集团的总部又戏剧性的从北京搬回沈阳。还是市府广场旁边的新华大厦，之前关系比较融洽的年轻人们也都还在。坐在空旷的大办公室里，环视着这一些，感觉像是一个轮回。

    宝马7系的车钥匙又回到我手里。重新获得权力的滋味原本会让我非常有满足感，可是失恋的痛苦却让我备受折磨。无论是暗恋还是货真价实的恋爱，我想很多人也在十八九岁的年龄经历过了痛苦的初恋。

    俊熙集团翻译员赵湘含着眼泪轻柔的看着我很久，然后笑嘻嘻的说：“你回来啦！”

    很多人说她风情万种，说她sao，说她贱，但此时我看她竟是如此顺眼。

    我没想象中那么脆弱，分开后也没形容消瘦。也许我骨子里就是如此无情的一个人，回到俊熙集团短短几天内，赵湘水到渠成的成为了我的新一任女朋友。我对自己说，是魏芳婷先抛弃我的。况且像陈君那样的花心大萝卜都没有招人骂，我展开一段新的感情那又如何。就这样，我赶走了心里的一丝愧疚。

    李成熙收购了威雪公司后，占有的比例是51%，林嘉玉在这公司还有30%，属于我们的股份就少的可怜了。李成熙对我的威雪车队了如指掌，而对远程工厂却知之甚少。在从高利贷手中赎回车队后，我的车队规模被逐步削减，最终威雪物流公司被俊熙集团消化掉了，成为了俊熙集团一个可有可无的子公司。也趁着这次机会，我轻车熟路的把远程工厂独立了出去。尽管它还是个不赚钱的破工厂，尽管我还要为它背负一些高利贷，但是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司。

    经过时间和事实证明，这个微妙的小决定真是太正确了。几年以后，远程工厂被我们做成了上市公司。

    回到俊熙集团之后，要洗牌，要调配，要改革。这些公司行为对于我来说虽然还算有些难度，但是我也很快完成了任务。这要多亏了我那高学历的MBA秘书孙霞的帮忙。当初我离开俊熙的时候，孙霞留下了。我回归之后，她自然就又跟我了。

    我安排陈君负责我负责过的抚顺仓储基地，安排王所宇负责俊熙集团旗下的传媒公司，安排赵翘楚负责俊熙集团的支柱子公司：海运公司。俊熙集团的财务部门自然还有我的两员大将，吴勋宇和冬百合，不过财务一把手还是李成熙指派的薛晓曼。这应该算是我和薛晓曼第二次搭班了。

    这些事敲定了之后，我成了俊熙集团年轻人崇拜的对象，而原先的一些旧人则给我定义为：李先生捧出来的狗。

    我按照李成熙的意思，很快调整好俊熙集团的结构。俊熙集团的主要收入是靠海运公司的一艘中型货轮。很久以前我负责过这个公司的监理工作，对这公司有一定的了解。俊熙集团海运公司只有一艘船，这艘船跑中韩航线，在韩国装运电子产品到中国，又在中国装运蔬菜水果农副产品到韩国。电子产品贸易由李成熙的一个班子负责，那个班子是俊熙集团唯一一个不受我控制的小组。而农副产品贸易由赵翘楚负责。韩国的蔬菜水果卖的贵的要命，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在李成熙跟林嘉玉的收购战中，李成熙也是以这个海运公司为契机翻盘的。李成熙以这家公司涉嫌走私，骗税为由，拔掉了刘星这颗毒牙。所以当我开始亲自负责这家公司以后，我也有点心惊rou跳。

    这海运分公司比抚顺仓储基地大多了，陈君很想负责这个摊子，但是我怕陈君上台之后又铤而走险的玩走私什么的，所以把这摊子交给了相对而言稳重多了的赵翘楚。

    所以陈君又对我更加不满了。他在我办公室发了好几顿脾气。“卖个大白菜什么的，不至于走私吧。”再后来，陈君和赵翘楚的关系开始僵化。我觉得对不起陈君，他是从摆摊一直跟我到现在的元老，他有资格负责更大的，他有资格跟我耍脾气，但是我真觉得赵翘楚会更稳重更听话。

    那辆白色的雅阁，原本是林嘉玉送给我的。自从把陈君派到鞍山去，这车也是一直陈君在开，后来他回沈阳了，再后来我没车了，他也从来没提过要还给我。我没车的日子他经常接我送我，但是不可能24小时随叫随到，搞的我很多时候都很不方便。不是我小气，我真觉得那个时候他应该把车还给我。如果说这个时候我对陈君有看法的话，那我的不满就是在用车上。除此一条之外没有别的了。

    而这时候的陈君对我的看法已经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