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人在抚顺
三十九：人在抚顺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天刚刚泛起鱼肚白，路边的清洁工在清扫大街，一些街边的早点摊已经开始生火准备开业了。我伸了伸懒腰，下车转了转，狠狠的吸了几口早晨的冷空气，点上一支烟，清爽无比。 我花了四块钱，喝了两大碗豆腐脑，吃了四根大油条，居然有点撑的了。我有点感慨，钱赚的再多，一顿饭四块钱也能吃的饱饱的了。 我逃课从没逃过一整天，即使是上午逃课也是上完三节课之后再走。这次是个例外，我一整天没去上课。 我把车开到陈君的学校门口，开始在校门口堵他。时间还早。我在车里发了一小时的呆，才有学生三三两两的出现。看眼手表，才六点半。陈君的高中无论从硬件上还是口碑上还是学生的素质和气质上，都远远不如我们120中学。我们120中学可是省级重点中学，而陈君的学校的学生都一个个吊儿郎当装逼呵呵的样子，一个个的吸烟染发三五成群的勾肩搭背的得瑟，和社会上的小流氓没什么两样。男的像地痞，女的像小姐。 我叼着烟，在门口等到7点半，学校上课铃都响了，才远远的看见陈君，李硕，张啸天三个人分别骑着自行车得逼嗖嗖有说有笑的出现了。很快他们仨就骑到了我面前，李硕和张啸天两位哼哈二将有说有笑的和我打招呼，陈君也幽幽的下了自行车，板个大驴脸冷冰冰的看着我。 陈君很潇洒的把自行车推给李硕：“帮我把车锁车棚里，再随便找个理由给老子带个假！” 陈君坐在副驾驶，我俩干瞪眼，我突然有些尴尬。 陈君：“请老子吃早饭！” 我于是随便找了个粥店，胡乱点了些东西。陈君狼吞虎咽的吃早餐，边吃边嘟囔：“他大爷的，早晨起来晚了，为了上学不迟到，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唉，你怎么不吃？” 我点了只烟，不经意间看到陈君额头上有个疤，活脱脱的像哈利波特似的：“老子刚吃完。你脑袋上怎么回事，谁干的？” 陈君：“托您老的福，咱们那点事被我老爸发现了，我爸揍的。” 我有些语塞，我爸要知道我在外面惊天动地的干了这么多事，我估计我的下场要比陈君惨多了。 “给你打电话怎么停机了？” “咱们偷摸买的手机被我爸发现了，没收了，现在没电话。我那夏利也让我卖了，卖了一万六。钱到手后得瑟得瑟也没了。咱们公司的公章我这有一套，当时还没来得及还你，卖车的时候正好用到了。” 看陈君还是这个逼样，我咯咯的笑了。男人之间就是好沟通，我和陈君又和好了。 陈君：“老乔，你真是傻逼，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才想起来上我学校找我来。我合计你早就应该过来找我了。” 我：“我cao，我那不是不好意思来找你吗。再说了，他妈的我不是你老大吗，我为毛主动找你，你咋不找我呢？” 陈君：“我cao，我他妈的不也不好意思找你吗！” 我：“哈哈，行了，过去就过去了，咱还是兄弟。走，哥给你买个手机去。” 我花了3600元在北行的诺基亚专卖店给陈君买了一个诺基亚3250，旋转机身，那年非常火爆的音乐手机。陈君像个小孩似的爱不释手。当初的创业三人组，有两个已经归位了，作为一个集体，怎么能少了第三个人呢。 再次见到冬百合的时候，冬百合正在穿着工装制服，扯着嗓子喊：“女装八折啊，女装八折啊！来看看啊，女装八折！” 冬百合看到我俩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我：“你老公告诉我的。” 陈君明显更愣了：“我cao，老冬，你不告诉我你现在天天坐办公室老轻松了吗，怎么干这个了？” 冬百合：“我虚荣心作祟，吹牛逼呢呗！女装八折啊！你们赶快离我远点吧，我们老板老凶了，看见我和你们聊天的话又该收拾我了！女装八折啊！” 我哑然失笑，感觉有点像当年我在北行卖光盘，然后周海涛过来以很暴力的方式请我回俊熙集团保安部。只不过今天，变了人，也变了角色。 我特直白的说：“老冬，回来跟我混。” 冬百合：“女装八折！我可不跟你混，我这水平胜任不了你那越来越牛逼的公司！女装八折啊八折！” 我：“八折你大爷啊！别喊了！好吧我承认我错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撵你滚蛋的意思啊！痛快跟我回去！” 冬百合大金鱼眼瞪我：“女装八折！” 我：“光盘又开业了，这个账目还由你管！” 冬百合：“女装八折！” 我：“我抚顺那边的项目还有威雪公司一定要聘专业的会计，你当学徒，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做这两个的会计了，我就把他开除，由你担任主会计！” 冬百合：“女装八折！” 我：“五险一金！” 冬百合：“女装八折！” 我：“独立办公室，宽带电脑，不但可以靠窗，还朝阳！” 冬百合：“女装八折！” 我：“月薪四千！加上光盘的股份分红！” 冬百合哈哈一笑：“成交！加一条，中午请我吃饭！” 旁边的陈君看我和冬百合一唱一和的都看傻了，嘴里嘀咕着：“你个大明湖畔的死冬百合！” 服装摊的老板娘杀气腾腾的出现了，一副泼妇骂街的凶相，大喊道：“你们在这吵吵什么！还让我做不做生意啦！冬百合你还想不想干了！在这扎推干什么玩意呢！” 这么一个货色的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开服装摊了。看来冬百合在这破地方也没少受委屈。 冬百合把手中的衣架和衣服往地上一摔：“老子我不干了！爱咋咋地！”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真是跟我和陈君一模一样。 我们三人下午去了趟抚顺的基地。带他们参观了我们的仓储基地，二层小办公楼。门口是刚铺的整洁的草坪，还有三个旗杆，分别是中国国旗，韩国国旗，还有带俊熙集团LOGO的公司旗。所有硬件总造价580万人民币，占地约20万平方米，四个大型仓库，两架重型起重机，算是一个中大型的主营工业和煤矿的货运中转站了。办公楼暂时只有我和李玉峰，林荣三个人，完善之后这里的办公人员会有10到15人，而临时工搬运工什么的也会有几十人。 “大体就是这些了，现在这里已经开始招聘和打广告了。我们的目标也主要分两块，一个是完成我们俊熙集团自身的钢材和煤炭的仓储需求，还有就是抚顺有很多工业工厂，在他们旺季的时候他们自己的仓库可能会不够用，就帮助他们搞仓储和物流。” 我介绍完这里的情况，冬百合和陈君都很不可思议。 “老乔你行啊，短短几个月，都混成这样了，牛逼啊，现在算是厂长了吧！” “就是一个项目经理而已。这回你不再觉得我在俊熙是天天浪费时间了吧。哈哈” 两个人都沉默而点头。 “陈君，你天生就是一个跑销售的料，以后来这上班吧，光盘的生意交给李硕和张啸天去做。冬百合，你以后在这上班，光盘那边的账目没多少，每周交接光盘货物的时候你去北行把帐弄好就可以，一周也就一天。剩下的时候你就到这，帮助以后的主会计弄帐，顺便学习，争取以后考个什么证什么的。” 两个人都高兴的点头。怎么说这也是个很像样的办公地点，比北行的大本营条件不知道强多少倍，虽然远了点。 我：“大明湖畔的冬百合，现在大楼里还没人入驻呢，楼上楼下一共6间独立办公室，你先挑！随便挑！我和陈君再挑你挑剩下的！” 冬百合兴高采烈的叫到：“好耶！”然后蹦蹦跳跳的冲进楼里去了。我和陈君相视一笑，都觉得很开心，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来好的不能再好的状态。可是，为什么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还有一个人没回来，魏芳婷。 光盘生意，我和陈君各自让出5%的股份，送给李硕和张啸天，从此我和陈君转入幕后工作，跑前跑后抛头露面的事情由他们俩负责了，我和陈君有更多的精力去经营合法生意了。 陈君和冬百合的底薪是每人四千元，加五险一金。我虽然有人事任免的权力，但是无权规定集团员工的薪水。他们俩只能作为公司最低一级别的员工，俊熙集团抚顺仓储基地的这个级别的员工是月薪1500元，所以我每个月要额外分别支付他们2500元，两个人加一起就是5000元！ 仓储基地的股份结构我也有必要提一下，股份很明确，两个投资方，俊熙集团和马丁控股分别持股45%，我作为项目主管，有10%的管理股。 好在李成熙很够意思，怕我的知识在某些地方存在欠缺，于是批给了我一个秘书名额。月薪3000块带五险一金，由我自行招聘。在我选了很久之后，敲定了我的秘书人选，孙霞。刚刚毕业一年的名牌MBA，比我大7岁，有驾驶证，懂英文，属于在学校学习特好的那种人，但是毕业之后却只是月薪3000，还给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屁孩打工。这颠覆了孙霞的价值观，同时也让我坚定的相信了学习无用论。 俊熙集团抚顺仓储基地的人员构成很快就调配好了。总经理是我，副总经理林荣，主抓业务。副总经理李玉峰，主抓内部管理。业务员陈君，另外还有几个业务员，但是由于业务员这个东西流动性很强，动不动就跳槽，我记不得名字了。财务主管兼会计薛筱曼，一个三十岁左右很精明的女人。俊熙集团还指派了一个出纳，那就是日后和我搭班子很多年的好哥们吴勋宇，那时候还是大学实习生。冬百合是财务助理，暂时天天跑堂干活。还有就是秘书孙霞。 仓储基地很快开始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