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出题
一天只偷一个院子,这毛贼倒是挺有计划性的,但为什么今天会进两个院子了呢! 见周萋画陷入思考,春果插话道:“会不会因为以前他觉得咱们清雅院里没人住,今儿听说娘子回府,要住清雅院,补回来的呢?” 春果这么说,倒也有一点的可能性,只是来静雅院的歹人,跟在那三江院见得贼,这衣着上,好像不一样,周萋画看向玉娘,再次问道:“玉娘,你刚刚说,你见那打伤丽娘的是一穿着棕色幞头袍衫的男子?看得真切吗?” “娘子这话说的,老奴虽然上了年纪,这眼神可是没半点毛病,认针穿线,向来可是自己来做,绝对不会看错的!”玉娘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早就听闻这玉娘性子泼辣,这般表现可算是真切流量,周萋画瞥一眼冬雪,见着丫头听得仔细,微笑一下,继续说道:“那依玉娘你看,这毛贼行窃的时间有规律吗?” “时间规律?”玉娘努力回想着这几日的情形,缓慢开口,“要说这时间上,倒也算不得什么规律,就是这贼人啊,一般都是在奴婢们伺候主子昼食后出没的!就说昨儿,他进青云院吧,一般呢,夫人都不昼食,就昨儿忽然提起,这奴婢们忙完昼食回府,就发现自己房间进了贼!” “听稻香院的的厨娘说。他们院也是这样,各位娘子吃昼食时,奴婢们的院子进了人,要说这贼人也奇怪,别的院子奴婢少。稻香院里人可是多得很,他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房间翻了个便,也是个极有能耐的,虽说都没少什么东西吧,但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看着也心烦啊!” 都是在昼食时招得贼啊,这就不对了,丽娘遇袭,可是在昼食之前,而老夫人那。却是在昼食之后,这时间上,可是有差别的,不是同一人所为?还是因为有其他原因? 周萋画眼睛微微斜着看,就见窗幔内有了动静,应该是丽娘醒了,想起丽娘头上伤口的位置,周萋画再次问玉娘。“你是第一个发现丽娘受伤的吧?”看玉娘点头,周萋画继续说:“那你可曾看到打伤丽娘的凶器?” “凶器?这倒是没注意,老奴过去时。丽娘已经躺在地上,鲜血汩汩,只想着给她止血,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玉娘越说越气,最后握紧拳头,“想想那歹人可真是可恶。若是想偷拿什么,偷拿去就好。他日若是让老奴逮着他,定然也打他个脑瓜开裂!” 周萋画听罢。微微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转身朝冬雪跟春果说道:“哎,时间也不早了,看着院子还没收拾好,今晚咱们就先住大夫人房里吧!” 春果一听这话,立刻一头雾水,哪里没有收拾好,寝房、睡榻可都准备好了,娘子这话什么意思啊!疑惑之下,春果小声喊了一句:“娘子……”却被周萋画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打断。 周萋画继续说道:“丽娘身子不适,虽然清雅院艰苦一点,也比搬动走路强,春果,让两个伶俐的婢子,今晚在这陪着丽娘,待明日一起收拾妥当,咱们再回来住!” 春果越听越糊涂,却还是应了周萋画,快速安排好照顾丽娘的人,便随着周萋画一同赶往陈氏住的青云院。 玉娘腿脚还算利索,在周萋画赶到青云院之前,回到了陈氏身边。 得知女儿今晚要住在自己这,陈氏甚是欢喜,连忙安排厨娘做了满桌子的好菜,周萋画也很能体会陈氏的心情,有说有笑地陪着她,直到太阳落山,这才回了陈氏给她安排的房间。 春果给周萋画端来洗脚水,而后便垂着头立在床榻旁,不言不语,不说不笑的。 周萋画一看她这幅垂头丧气地模样,招呼她关上门扉,嬉笑地说道:“你是不是还琢磨着咱们为什么不住在清雅院啊?” 一听周萋画说中自己的心思,春果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是啊,娘子,奴婢想着咱在这侯府里终于有了院子,就想着连忙收拾干净了,住进来,娘子,你是不是嫌春果办事不仔细啊……春果哪不好,春果改还不成嘛!” 春果说着,说着,竟然掉起眼泪来。 一看她这般委屈,周萋画忍不住笑出声来,“多大的事啊,瞧你这模样,你若真办事不利,我又岂能留你!” “那娘子,今晚你为什么不住在静雅院,非得到夫人这里啊!”春果拿来擦脚布,半蹲在地上给周萋画擦脚,嘤嘤咛咛地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丽娘受伤了,若我今晚住回院子里,就她那性格,她能躺得住吗?”见春果给自己擦好脚,周萋画屈膝坐在了床上,“你啊,别多想,就放放心心地做我身边的贴心人,谁也抢不走你的位置!” 周萋画这话直接说中了春果的心事,她嗯了一声,便直起身来。 周萋画坐在床上,下巴朝地上的水盆微抬一下,而后对春果说道:“你把水倒掉,也洗刷去睡吧,看看冬雪回来了吗?若是回来,把她喊进来!” 刚刚吃饭时,周萋画吩咐冬雪出去打听了点事,这吃完饭都快一个时辰了,她也应该回来了。 担心春果多想又会难过,周萋画再次承诺道:“你也别担心冬雪会抢了你的位置,踏踏实实睡你的觉!明天咱们回静雅院,还得靠你呢!” “是,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胡思乱想了!”春果弯腰端起水盆,“娘子,你早点睡。奴婢先出去了!” 见春果走到门扉处,周萋画忽然又开了口,“春果,过几日是你母亲的忌日吧,去丽娘那取点银子。好好祭拜一下她!” 春果忘记是什么时候跟周萋画提过自己母亲的事了,没想到娘子还记得,今日劳累的种种,都不及这一声浅浅的关切,春果鼻头一酸,眼泪就差点掉下来。“谢,娘子!” 周萋画看春果那样,担心再下去,这家伙会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挥挥手。连忙示意她出去。 春果出去后不久,冬雪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她进寝房后,随手关上了门,而后奔到周萋画的榻前,开口便道:“师父,你让儿打听得,都打听到了!” 周萋画一听她喊自己师父,眉毛一抖。嗔怪道:“先别那么着急,我认不认你这个徒弟,还是得考试说了算!” “嘻嘻。放心好了,儿一切都搞清楚了,师父你放心考吧!”冬雪自信满满,豪气地冲周萋画一抱拳。 周萋画见她这般自傲,便想着挫挫她的锐气,前言道:“那你就先说说。我刚刚让你打听的那名女尸的情况!” “好咧!”冬雪答应着,便到方桌前搬来一矮凳。坐到周萋画榻前,擎着脑袋。可是阐述她的调查:“那今天死了的汝英,本来是在老夫人院里做事的,人长得虽然不出众,却也是个精灵的人,就是这手脚不干净,因为偷东西被抓到过几次,最后竟然偷到了春露jiejie房里,被老夫人知道了,差点被赶出府,幸好春露jiejie说请,才把她留到了柴火房。” “说来也怪,自从这汝英被留在了柴火饭,侯府里就开始招贼,起先也有人怀疑,是不是这汝英所为,一连观察了好几日,倒是没发现什么!” “前些日子,二娘子身边的侍婢放出去好几个,二夫人便想着寻几个做事利落、精灵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汝英就让二夫人瞧见了,便被安排到了二娘子身边!谁曾想,今儿竟然出了这种事,真是让人听了好难过!” 冬雪说完这番话,邀功似的看着周萋画,“师父,你看儿打听的详细不,这算通过考试了吗?” “考试?我还没说考题呢,何来通过一说!”周萋画微微一笑。 “啊……还没说考题,那你让我打听这汝英,做什么?”冬雪感觉自己被骗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现在虽然不是你的师父,却是你的主子,吩咐你去打听点事,还需要理由吗?”周萋画忍住笑意,绷着一张脸,故作严肃。 “可……”冬雪被说得哑口无言,“可……可你是说晚上会考我的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周萋画白了她一眼,直接开口道:“现在开始出考题,你若还想拜师,听仔细!” 冬雪压下心里的怨气,吸一下鼻子,闷闷不乐地坐到凳子上,低头,略微迟疑一下,这才开口应了一声,“师父,您说吧!” “我一共出两题,第一题,打伤丽娘的是谁?第二题,烫伤二jiejie的又是谁?” “啊,这我哪知道啊!”冬雪再次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拜师了!” 一听冬雪想都不想地就断定自己找不到答案,周萋画着实恼火,“你是不知道呢,还是懒得去思考!”一个连追求答案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何来在重重迷雾里寻找真理的耐性。 “丽娘受伤,二jiejie被烫伤,你我可是都有亲自经历过,从在艾香坞我做的推理,到稻香院里我问题,早已经把答案清清楚楚地透露了出来,你若连这点资质都没有,就算拜了师,也不会有所获的!” 周萋画平静地看着冬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若是还想拜师,明日一早,到我跟前把你的答案说给我听,若是放弃拜师念头,明日一早,便随春果,去静雅院收拾,咱们回去的物件!”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