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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三十六章 伏击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三十六章伏击

    嚎一声,150粉红加更。快月底了,话说二月真好——

    暗红与赵婠相识十一年,除去中间那三年多,零零碎碎算起来,二人也有六、七年的相处时光。可惜,他与她,却始终是熟悉的陌生人。

    二人之间从未曾真正谈过心事,暗红更是直到走投无路才向赵婠坦诚了自己的身份与过往。至于赵婠,真真正正能让她丝毫不设防的,除了不知在哪里猫着的爷爷大人就只有越乐。

    见自己那番话说得暗红脸‘色’惨白,神魂《不属。赵婠又道:“就算你杀了那些掌柜,遍布天下的产业也自有他们的心腹或者后人接收。如果是当初的红月商业协会,你爹能狠下心肠,愿意承担商业协会伤势加重的风险,割去腐‘rou’催长新血,商业协会也许还能回到你们父子手中。现在隔得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人家已然根深蒂固,你再想把这些连着根的大树拔起,小心闪了自己的脆弱小腰。”

    暗红却执拗地盯着赵婠,目光中闪烁着疯狂之意。他说道:“不去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你在北燕也有帮手,如果我拿出那些掌柜的底细,他们瘁不及防,一番清洗之下,必然能将大部分产业收回。至于西秦,既然你说与那些掌柜并非真正的一条心,同样可以干掉他们。所有这些商栈的产业,你我对分!”

    赵婠似笑非笑问道:“东鲁呢?爹爹在东鲁也有一家车马行,你不是很清楚么?”

    暗红毫不犹豫道:“赵仁我‘交’给你处置,但是东鲁的产业不能给你。我终究要回锦绣城去,如果有你的产业在,我害怕。我用别处的产业来补偿你。”

    他现在倒是光棍,虽未曾明说,但无疑承认了赵仁已为他所收买。赵婠冷了脸,道:“当年之事果然有你的份!”

    暗红苦笑道:“大掌柜一力策划,我无法改变。我愿意出让产业以作赔偿。至于‘春’卷,你还是别给我,我不敢用。嬴昭此时身处风口‘浪’尖,倒是用得着。”

    赵婠暗中盘算,似乎和暗红一起干这票,对自己并无损害,谁会嫌钱多?她笑得诚恳,道:“东鲁归你,北燕归我,西秦我只保留三成,其余七成分给别的掌柜,你一分没有。”

    暗红怒道:“你太过份了!这样分配与如今有何区别?”

    赵婠鄙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二十三个掌柜里,东鲁占了十个,西秦因有我爹爹,才有八个,北燕只有五个。难道不是银子越多的地方掌柜越多吗?相比我得到的,我要付出多少你算过没有?商业协会可不仅仅只有掌柜,那些客卿怎么办?你怎么能保证大清洗过后,这些客卿还能听从红月商业协会的命令不闹腾起来?没有秦地的掌柜帮手,你以为能很容易地留下那些老‘jian’巨猾的掌柜们?”

    暗红脸上掠过狞‘色’,道:“不愿听从命令的,杀无赦!我会以庆贺你继承十七掌柜商位的名义邀请他们来,同时还会宣布召开会议商讨是否同意由各位掌柜自行指定人选接管名下商栈。如果他们想名正言顺地成为一方诸侯,到时候就得来开会!”

    赵婠点头赞道:“这坏水‘挺’黑。希望能如你的愿,他们都乖乖来送死。届时,我会想办法出动军队去围剿他们。”

    暗红目光灼灼盯着她,问道:“还有呢?此番动作颇大,光有军队只怕不能阻止掌柜们逃走。这些老家伙都怕死得很,身旁哪里不跟着武道强者作护卫!?你身后那位大宗师可否能说动?”

    赵婠矜持又得意地笑道:“放心,我家湖主非常疼我,但凡我说的事情没有不允的,否则大秦又何来镇国神器?”

    暗红眼神一闪,轻声道:“那就好。”他忽然问道,“婠妹,往事让它随水逝去,如何?从今往后,我必不负你!”

    赵婠笑眯眯道:“好啊好啊。其实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只要把事情说开,再得到合适的补偿,我是不会真正往心里去的。”

    暗红垂首凝视着她,笑容温柔,道:“婠妹,今日所议之事重大,希望我们还能见面,坐下来静静心,好好谈谈。”

    赵婠点头道:“没问题。‘春’试过后,我有大把的时间,我们可以在红月机关商行见面。”她忽然调皮一笑,问,“你不怕宁安公主起疑心?”

    暗红淡淡笑道:“我与宁安的婚期在三月底,这之前我们都不能见面。我也有大把的时间来安排诸般事宜。”

    于是二人相视而笑,暗红又道:“今日,我其实是应某些人的要求,特意约你出来一叙旧情的。我告诉那些人,我与你还算有些香火情份,他们便‘逼’着我约你。现在,我要先告辞,而你将独自一人待在清水园等你的那位同‘门’。”见赵婠神‘色’不变,他微笑道,“过一会儿就有两名九品下,一名八品上来寻你。那两名九品下不需在意,反倒是那名八品上的刺客要多加小心。你若能留下活口,想必他们的供词会令你满意。”他眸中款款情深,“婠妹,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赵婠也甜甜笑起来,道:“这份大礼我收下,谢谢你……”她的双眼睛眯成弯月,声音柔且腻,“鸿渐哥哥。你是否能告诉我,假如我拒绝帮你,你用什么办法来迫我就范?”

    暗红有如刚想起此事一般恍然道:“现在当然是用不上了。我只不过保留了一些十七掌柜与大掌柜的来往书信罢了,那里面很清楚明白地商讨过宏武二十三年雍山猎场那事儿。婠妹将我‘逼’迫得如此之惨,曾经令我生出鱼死网破之心。”

    ‘波’光粼粼,暖阳融融。暗红面容越见清美,他眼神柔和地看着赵婠,愉快地说道:“好在婠妹体惜为兄,愿意施以援手。为兄真是喜不自胜。不过,这些书信乃十七掌柜亲笔,婠妹可想换回以为留念?”

    赵婠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傻缺!爹爹何许人也,行事岂会留下破绽?那些书信爹爹也曾经提起过,说根本不是他的亲笔。尽数是他口述,旁人写的。既然并非他的亲笔,我要来何用?”

    暗红笑意微僵,却又道:“十七掌柜算无遗策,为兄自然及不上。为兄记得大掌柜提起,当初入商业协会时,众位掌柜都有亲笔签名留念。十七掌柜的那些书信与亲笔签名字迹一模一样呢。”

    赵婠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爹爹亦是越朝皇族,虽然是旁支,却也有满腹诗书,会写数种字体乃小菜一碟。并且,爹爹在西秦人眼中乃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夫,他留下的墨宝极少极少极少。便是有,字迹与你所知的也绝不相同。你若想从此处着手,只怕是不行。”

    暗红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便将那些书信给烧了。”

    赵婠随手拢拢散在肩头的长发,衣袖滑下皓腕,‘露’出腕上血红细镯,印入她瞳中,衬出几分魅丽到妖异的‘艳’‘色’。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随便你。”

    这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分风情,因赵婠身着男装竟然放大了十分。暗红心中怦然而动,他蓦然想,赵婠幼时容‘色’惨淡,没想到长大后竟如此美貌,比之宁安的柔媚更有几分‘欲’令人征服方感快意的感觉。这样的绝‘色’‘女’子,偏又有那般令人深切忌惮的修为与势力,不能揽入怀中肆意爱怜,当真是可惜!

    赵婠瞟向赵婠,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微蹙眉,寒声道:“鸿渐哥哥,你还不走么?要是晚了,你那番心意只怕要付诸东流。”这人的眼神何时变得如此浑浊?这还是当年那个洁如‘玉’寒似冰的清傲少年?

    暗红不舍地移开眼睛,关切地叮嘱道:“那我先走了,婠妹你要当心。实在不行,也别捉活口,自己别受伤才是正经。”

    赵婠淡淡道:“我心里有数,你不用记挂。”

    目送暗红的身影消失在桃林外,赵婠的眼神变得森寒。当年,赵奚的确做了诸般防范,但正如越乐所说,人力有穷尽,若赵奚当真有某个把柄握在了商业协会手中,倒是棘手事。暗红所言不尽不实,哪怕他当真尽数吐‘露’真言,像他这般有前科在身之人,赵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度信任的。

    虽说赵奚已死,可能他也不在乎自己死后的名声到底是香是臭,但是赵婠不会允许有人试图败坏义父的死后令名。

    她在心中冷笑,越鸿渐,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等你最志得意满时,我再把它们统统都拿走!你这位大越朝自封的“唯一”皇裔当真熄了复国之心?哼,我能帮你第一次,也能帮你第二次。你想必打的是这个主意罢。

    至于暗红所说的“诚意”,赵婠眼珠转了转,这也许会是个能利用的机会。如果假借此事受伤,没了自己时刻盯着,想必那方人马不会放过良机,多多少少总会‘弄’出些事体。

    她坐在湖心八角亭靠水的石椅上,默默在心里计较。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她懒洋洋地问:“越乐,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暗红的脚程可真够慢的。”

    来者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赵婠霍然回头,迎接她的是一片剑光。与此同时,从湖底暴‘射’出一连六发弩箭,直取她后心。

    这番前后夹击,雪亮光芒中,赵婠‘花’容失‘色’,惊叫着下意识往左侧亭柱后方避去,右面是水。

    她身法迅捷,眼看就要躲过长剑与弩箭,亭柱后方却无声无息地伸出一柄乌黑匕首,闪电般刺向赵婠腰间。

    三个埋伏者都显‘露’了踪迹,赵婠看向那黑衣‘蒙’面的剑客,笑道:“蠢货,越乐走路从来都没有声音。”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在剑客递来的长剑剑端,刹那长剑“叮叮”寸断,暴烈无比的真气在那剑客还未曾反应过来之前便沿着剑脊钻入他握剑的手中,直入经脉,大肆破坏。这剑客瞬间眼珠凸出,惊天动地地惨嚎一声,蜷身在地上翻滚。

    与此同时,赵婠无视了刺向腰间的那柄显然抹了剧毒的匕首,一掌拍在亭柱上。木屑漫天飞舞,狼狈地窜出一个灰‘色’人影,居然立时远遁,根本没打算再度出手。而那柄匕首不知刺着了赵婠腰间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湖里那个潜水的偷袭者按照事先约定,‘射’完弩箭后便跃出水面,准备三方夹击赵婠。哪里料到两个同伴居然一被重创一立时逃跑,他身悬于水面,正打算跳上岸来。

    这下可好,正好撞上回过头来冷笑的赵婠,迎面给他的便是一篷如牛‘毛’般细且密的针雨,只听赵婠嘲讽道:“当真是有多蠢的主人,便有多蠢的奴才。岂不知本国公遍身皆机关否?”

    水中这偷袭者被暴雨梨‘花’针‘射’成了筛子,直接掉入水中身死。赵婠走向已然痛得昏厥过去的剑客,刚要把他提起来带走,忽然警兆横生,她不假思索地猛然侧头,颈子却仍然微疼,血痕立现,鲜血缓缓溢出。

    脚下踏着云霄扶摇步,真气狂涌出体外,赵婠只觉数息内全身尽有七八处锐痛,心中惊骇不已。她从来不是逞能的人,极全力躲避这有如附骨之蛆的连环攻击,提气纵声长啸,尖锐惊惶的求救声刹那划破了长空,向远方绵绵传去。

    她清楚此番竟遇上了至强者,根本无从捕捉这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不断消耗自己真气的刺客身形。八品上?啊呸!此人分明是一位九品上巅峰境界的刺客!

    在同等修为的条件下,又抢占了先机,不出意外的话,毕生专‘门’研究如何更快更稳杀人的高品级刺客有七成的可能杀死目标。

    感觉到这位刺客的轻身功法要高过自己,赵婠当机立断放弃无用的躲避。她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站着不动竭尽全力防御。不单是运转真气为罩防备全身要害,更是将藏于身的所有机关暗器尽数使将出来。

    终于,桃林外一声长啸,随之而来的更有一股‘欲’翻江倒海的可怕气息。这刺客能修至九品上巅峰境界,见识自然也非等闲,此人居然再不攻击赵婠,疯狂地鼓动真气,化作一股轻烟逸出桃林,仍被越乐凌空一掌击在后心,闷哼一声。

    赵婠浑身真气消耗一空,且受了不轻的内伤。见到越乐熟悉身影,终于放心地昏厥过去。她还朦朦胧胧地想,听这刺客的声音,莫非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