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试验
经过七日的动物实验，舒颜他们大体已经熟悉如何做这个手术，虽然并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经让舒颜很满意了，毕竟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现代解刨学的人是很难面对一堆分不清楚什么区别的红rou下手。 舒颜想起了当初自己在解刨课上的囧样，回去之后，根本就不敢吃喝rou相似颜色的东西，结果到了毕业之后，亲自试验之后，心里有的不是面对内脏的恐惧，而是面对病人生命即将消失的恐惧，这都是常人所无法承受的。 王大夫看着又在发呆的舒颜，脑门上出现两道深深地皱纹，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舒颜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有事没事的发一下呆，你说你发呆就发呆吧，为毛要直愣愣的看着老夫呢？ 王大夫伸出右手，在舒颜的眼前晃了一晃。舒颜立刻回神，道“说到哪了？” “说完了。”王大夫尴尬的说，一旁的张泉也擦了擦汗。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舒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好像她刚刚发的呆很有必要一样。 “我知道夫人你要说什么，这事交给我，明日我们便用尸体试验吧。”舒颜心中一惊，问道“不知这尸体从何而来？”是官府的无主死囚。”舒颜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那就如此说好了，我就先回去了。”舒颜离开医馆后，看到门外的马车，又看看不远处番号的街景，便对着车夫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到街上转转。”车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对着舒颜行了一礼，便驾车离去了。 舒颜在街上逛来逛去，不觉有些饥饿，便到一处茶楼，吃些点心，喝些茶。 “当时战场上千军万马奔腾不绝，烟尘滚滚下有一身高八尺的单骑将军从远方奔来，只见他一刀一剑之间已经取人首级，五步之内敌犹疑不敢前”只见茶楼中央有一说书先生，拿着一把扇子，大手一扇开始讲到。 舒颜好奇，就问向一旁的客人，然后那名客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狰狞，只见他大声的喊道“你竟然不知道秦大将军，击退西戎三十万大军的秦大将军啊。”在座的所有人目光聚集，意思和那个人一样，就是十分气愤的问舒颜，你竟然不知道？ 舒雅真的不知道。 她灰溜溜的走出茶馆，一路上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人们在议论秦万如何的用兵如神，料事如神，英勇如神。真的是让人无法直视的熊熊燃烧的崇拜之情。 舒颜继续灰溜溜的回到薛府。 她来到自己院子之后，叫来莲心，问道“这边关出了什么事吗？”莲心一副吃了大惊的表情，她呐呐道“您是太忙了，不知道是常事，秦大将军打了胜仗，将围城西戎兵打退了。” “莲心，秦大将军是个好人吗？”舒颜问道。 “奴婢不知道秦大将军是不是好人，奴婢也没有见过他，只是长汀人说，如果没有秦大将军，南明早没了。”莲心道，帮舒颜取下发簪，舒颜看着镜子里模糊不清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或许这世界上本就没对错二字，可是人心中却总有对错二字。 第二日一早，舒颜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便坐上马车赶往王大夫的医馆，只见王大夫张泉师徒二人已经追备好的一切就等着舒颜来呢，舒颜与他二人坐上另一辆马车，来到一个较为荒凉的地方，只见此处有一座灰色的院子，院子里到处挂满了白布不少黄色的纸钱在地上堆着。 此处正是古代的停尸房，义庄。 舒颜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出来，她以前看过很多港台的僵尸片，对这种到处堆放着棺材的场景十分的熟悉，那种总会时不时从哪里冒出来的僵尸总是将舒颜吓得一愣一愣的。 说实话，舒颜对此还真是有点害怕，一旁的王大夫笑道“不必害怕，你我同为医者，这等地方怎可害怕呢。” 舒颜想要狡辩说自己不害怕，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吧。 舒颜一行人进入了义庄，只见里面出来了一个腰部佝偻的老头子，对着舒颜行了一礼，恭敬道“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几位大夫了，舒颜心中一愣，感叹道，安王这一伙人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老头子打开一扇门，里面有两具尸体，看起来还很新鲜，应该没有死太久，周围光线也挺充足的，倒是挺适合的。 舒颜三人穿好衣服，拿好器具，，站在其中一具尸体前，舒颜先示范两个人边看边做，只见舒颜的刀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角度切入胸腔，以前用狗试验的时候，不是很明显，但用在人身上是，就变得十分的奇怪，张泉在另一边下刀时，鲜血淋漓，鲜血溅到了张泉的身上。 “你切到大血管了，要小心了。”舒颜说道。 只见王大夫在一旁说“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人体的几大血管吗？”舒颜停下手中的活计，对这两人说“这人身上的动脉血管较为险要，因为动脉壁弹性大，一旦断裂，它就会缩到rou里十分不好找，而且动脉血量十分大，一旦发生大动脉破裂，人很快就会失血而亡。” “如此说来，此次还真是十分之凶险。”张泉道。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大胆做吧，尽量做到熟悉。“舒颜道，于是三人便在此地悉心研究起此项手术的必要环节。 日落时分，舒颜回到薛府，她赶忙回到清蕖院，让莲心准备好洗澡水，她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加上站了好长时间，出了一身臭汗，所以身上十分难受。 可是此时此刻，薛瑛文来到舒颜的屋子内，看到舒颜衣服狼狈的模样，眼眸顿时一暗。 “今日又去医馆了。”薛瑛文将舒颜头发上的灰尘拂去，舒颜一愣，拿开他的手“别碰我，我现在身上很脏。” “无妨，你最近太累了，要多休息。”薛瑛文温厚的大手放在舒颜的肩膀上。 “你今天怎么了？”舒颜警觉道，身体不住的往后提。 “没什么。”薛瑛文淡淡道，眼神流露出一种不一样的东西，舒颜看不懂，所以索性不看。 “我要洗澡了，你先走吧。”舒雅对着薛瑛文道。薛瑛文转身而去，并没有再看舒颜一眼，舒颜看着那抹淡蓝色的身影消失，叹了一口气，走到净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