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水晶玫瑰
看热闹的村民像浇了凉水的热油锅,顿时炸的油星四溅。 “这是田婆家的闺女!?” “白头发!这哪里是人啊!根本就是妖女!” “就是!哪有人能长这么好的模样?!” 孙小贝张大了嘴,惊恐的后退一步,她本就是太安村土生土长的农家姑娘,村里人最是忌讳反常的人事。 冯家隆“蹭”的一下从担架上弹了起来,腿都不觉得疼了,他看的这一眼惊为天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美得这般飘渺虚幻。 他不自觉的把一双倒三角眼眯了又眯。 铁墩子心里一凉,完了…… 他赶紧将孙小贝的手里的头巾抢过来,手忙脚乱的替冉琛裹上。 冉琛眼底一片冰凉,她一把扯下墩子替他裹好的头巾,任由那一头飘逸的银发散在风中。 这就是真实的她,就像婆婆说的那样,既然老天要给她,她就接好了! 无数的非议质疑声钻进她的耳朵里 妖女,祸害精,灾星…… 无知的村民们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冉琛的到来,他们村子才会出现畸形儿,才会有那么多人无故生病。 他们叫骂着要将冉琛驱赶出去。 甚至有胆大的小孩捡起石子往冉琛身上砸,有的妇人已经准备好了尿罐要浇她个透。 墩子完全失去的平时沉稳憨厚的模样,脸红脖子粗的一遍遍解释,然而他的解释都被乡亲们谩骂驱逐之声淹没。 墩子头大如斗,他就知道乡亲们看见冉琛会这么想,他当初还提醒过田婆,没想到事情还是不可预料的发生了。 太安村太落后了,这里的人们朴素而又愚昧,他们将生活寄托在神明上,靠着信仰和虔诚卑微的苟活。 冉琛抱着气息奄奄的加布,脊背挺得笔直,就像她无数次面临绝境一般,她用她挺拔的身姿告诉这个世界,她不会低头。 她目不斜视,将一切流言蜚语抛在脑后,迈着大步向田婆的屋子走回去。 孙小贝鼓足了勇气,气势汹汹的伸手准备去扯冉琛的头发,想将她教训一番,让她露出狐狸精的马脚,让墩子哥看看,这到底什么什么鬼怪!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冉琛的发梢,就被冉琛转身一脚踹翻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一把冰冷的枪已经对准了孙小贝的脑门。 冉琛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碰!” 孙小贝一声尖叫,子弹却擦着她的耳朵打进了地上。 “啊啊啊!” 太安村的老农民哪里见过真枪,听见枪声,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般仓皇逃命。 就连冯家隆和乔亚也吃了一大惊,冯家隆忽然明白这个女孩是在警告他们,心想,女孩子这般强硬可不是好事呢。 事发场地乱成一锅粥,而冉琛早已回到了田婆的小平房里。 毛弟已经给田婆和女婴喂好饭了,自己正坐在矮桌前吃着剩饭,他看见冉琛抱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回来,吓得差点把饭给打翻。 冉琛将失血过多昏迷的加布放在院子里的板桌上,从空间里掏出一堆急救用品。 她拿着酒精棉的手不停的颤抖,加布肚子上哪一个大口子翻着血rou,似乎都能看见里面的肠子。 而且……加布竟然已经觉醒了异能,一般情况下觉醒异能都是在困境绝境之时激发潜能完成的,加布它……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丢下加布,当初她能把天城里所有的人当成战友伙伴,但从来就没有将至始至终对她不离不弃的加布当做战友伙伴。 当初的她,把加布更多的是当成宠物,当成她生命里的一抹色彩,有则更加绚丽,没有也罢,所以她才一次次扔下加布。 她把加布给予她的信任依赖,不离不弃认成了理所当然……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人都是在失去之时才肯认错,才知道珍惜…… 霎时,她心中瓶子里的那朵白色的花苞彻底绽放开来,随着一片片白色的花瓣舒展开,瓶子和花朵竟然从她的胸口浮了出来! 柔晕的白光陡然充满了整个房间,毛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冉琛银白的发丝和柔光交织在一起,她的眼角隐隐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很美,很凄美。 当白色玫瑰花朵的最后一片瓣叶也伸展开,所有的花瓣骤然变成了水晶般的质感,散发着耀耀的光辉。 冉琛双手拖住花瓶,那一颗泪终于掉落下来。果真是法则心灵的考炼。 瓶子代表着禁锢,隐含着她压抑自己的性格。 玫瑰代表着真情,喻指她与田婆毛弟加布的感情。 水晶代表着通透,是指她明白了死亡与新生的真谛,认清了自己对待加布的态度。 冉琛手里捧着水晶玫瑰,在光晕消失的那一瞬间化作一朵银色的玫瑰纹身印在了冉琛的胸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 这是在太安村的最后一个夜晚 过了这个夜,她要将婆婆带走。 加布的伤口也都处理好了,只是它似乎不愿意醒来。 毛弟抱着女婴静静坐在院子里,他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望了望坐在秋千上发呆的jiejie。 过了一会,他看见冉琛从秋千上下来,将秋千一点点卸了下来。 她要离开,所以她要把她的东西带走。 “毛弟,你愿意和我走吗?” 毛弟迷茫的盯着那口水井发愣,离开?去哪里?他生在太安村,长在太安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太安村。 冉琛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起来:“我们一起走,和婆婆一起,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生活。” 毛弟把睡熟的女婴放下,起身摸了摸院子里粗糙的板桌,又摸了摸水井冰凉的井沿,然后又抓了田地里的一把土…… 冉琛怀里抱着不会再在田婆小院里荡起的秋千,缄默的看着毛弟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一遍。 最后他冲冉琛轻轻点头,眼里的泪光与诀别刺痛了冉琛的眼睛。 夜是冗长而充满悲怆的。 第二天清晨一早,果然与冉琛预料的一样,他们的离开并不会那么容易。 冯家隆拄着拐杖站在田婆小屋外的门口,他身后是一群义愤填膺的父老乡亲。 爱喜婉说 ps:在火车上发烧了,下午脑子才正常点,今天只能一更了,火车还要坐三天,回一次家太不容易了,直接横跨中国版图,中途有一段路没有信号,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更新,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