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博弈

    八爷朝着楼下大厅的一个方向指了指:“你看到他们身边的女人了吗？”我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发福的中年人，在强烈的灯光照耀下，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着迷，身边的女人穿着彼岸城的工作装，黑色的无袖纱织短裙，与小白，静姐穿的一样，不同的是，五官很精致，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那勾人的魅力。

    “看到了，那胖子想泡那个女人。”我对那个男人有点鄙视，老牛吃嫩草。“你错了小天，是那个女人，去泡那个男人！”八爷有点故弄玄虚的说道，我笑了笑，并不认同：“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只是钱色交易而已。”

    “你又错了。”八爷不在卖关子，直接道：“他没有上赌桌，手上也没有拿筹码，然而他又在场子里，周围并没有随同的朋友，看样子坐了很久。”

    他转头看我，那另我惧怕的双眼似乎在寻找着我的目光，要与我对视。接过他那道等待着回答的目光，在得到我的肯定后，他又接着说道：“这说明，他是来寻求我们的合作。”

    这回我并不是很害怕，直视他的双眼，带着一丝询问：“合作？”“对！合作，不是来玩的，那就是来赚钱的，能进入这里，说明他有足够的资本！”八爷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花枝招展的走了出去......“看来，这个这个阶段没有谈拢。”八爷两手交叉在胸膛，身子轻微后仰，自嘲了一下。

    一般遇到这样的画面，通常会认为事情洽谈的很顺利，可以去炮房了，双方皆大欢喜。为什么八爷会说没谈拢？我正想对八爷表达我的疑惑，这时八爷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头也不回的对我说：“走吧，小天。”然后走廊上来了一个女服务员，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包厢。

    一路走去，两边的包厢门口都站着两名工作人员，穿着一样的小纱裙，恭敬的对着八爷鞠躬，直到我们经过拐角，她们才起身。带路的女人先我们一步到达门口，开门恭迎八爷，看到我们进来后，她跟着我们进来，应该打算进来洗牌发牌，不过被八爷止住了：“你先下去吧。”“是，八爷。”

    “他有话要对你多，而且想了好久，哈哈。”

    嗯？须弥又发声了，而且这几次说出的话，都像是在提醒。

    一间如客厅般大小的房间，四周的墙边围着一圈沙发，正中间一张椭圆形的赌桌，摆放着6张凳子。八爷坐到了荷官的位置，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八爷手里熟练的洗着牌，问我：“21点，还是德州，或者，梭哈？”

    “比大小吧!”我怎么可能会跟他玩这些？想想都不可能，找输啊？“哈哈哈哈......有意思。”八爷可能觉得很可笑，笑声特别大。“好，就比大小！”说完，他就把牌平铺开，形成一个很漂亮的弧度。

    “你先来。”他伸出手对着牌，示意我。我也不客气，就伸手摸了一张，‘黑桃K’，他也摸了一张。

    “你的牌面很大对吧，这局我输。”我带着差异的同时，八爷示意我继续摸牌。

    我的食指贴着桌面，从左到右滑动，到了中间位置，我又摸了一张，‘梅花4’，八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迅速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直接开牌“你的牌没有我的好。”

    ‘黑桃J’

    我抿了抿嘴，没有开牌，把牌放到一边。我暗自道：“他以前肯定是个老赌徒，未卜先知啊！”

    八爷又重新洗了洗牌，然后把牌平整的放到一边。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牌的大小吗？”

    “不知道”

    八爷站立着，两手撑在桌子边缘，头，微微向前倾：“赌，不仅仅是赌你的牌面，而是是赌你这个人。”“赌我这个人”我不太明白。

    “对!第一把，我看到你的眼角动了，我知道你抽的是大牌，带着一种兴奋，我抽到的是方块10，中规中矩，但是你有百分之三十三的概率抽到比我大的牌，所以我放弃了。第二把，你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就像是在告诉我‘怎么抽到这个烂牌’所以我直接就开牌了，因为我知道，你的牌面肯定没我大。”

    听完八爷说了，我对他流露出一种崇拜的眼神。然后八爷转身出了门，在门口等候的服务员对他点了点头，进门去收拾了。我就跟着他，来到刚刚离开的围栏旁，并没有停留，径直上了三楼，在走廊边上驻足，我低头往下看去，比二楼更加开阔。

    大约站了2分钟，八爷吐了一口气，跟我说道；“小天，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我的赌技不够熟练。”我直接开口对他说。“哈哈哈哈哈......不是不够熟练，而是你不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我的底牌？”我们只是玩比大小，每人手里一张牌，他说的底牌是什么？

    八爷没有说，我也不敢问，随后，他转过身，看着我“小天，你知道雪丽为什么要把你带来见我吗？”雪丽，是麦姐的名字，麦姐全名叫麦雪丽。

    “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但是从麦姐和万三的对话中，我听出，可能需要我去做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不然不会把我带到彼岸城。“因为我需要一张底牌！”他用手比划着‘1’，急切的预期显示出，当他谈到这个话题时带这一点点情绪波动。“为什么？我一个毛头小子，要什么没什么，我能给你带来什么？”我没有惊慌，很镇定的回答他。

    “是啊......”他好像很疲惫“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人，更没有背景......”这是什么逻辑？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在这里待的太久了......有人窥视着我的位置，而我，也希望爬到更高的层次。”

    我知道，我该表现的时候到了，人不能太木讷，身为一个小人物，该表现时就得表现，如果你不表现，人家就不会发现你，你只能继续做小人物：“八爷，我能为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