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摊牌的后果
“然后呢?”皇甫岐冷然问:“双双赴黄泉,让她年纪轻轻地就失去生命;还是阴阳相隔,两人都痛不欲生?荣狄,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和知雅要的是长相厮守,不是轰轰烈烈地燃烧殆尽,焚毁双方” “所以呢,我就成了你们的工具?”荣狄蹭地站起来,脸色涨红,手指直指皇甫岐的面门 “你我各取所需你要自由,而我,要知雅”皇甫岐掷地有声。 “那你就错了”荣狄冷笑,“我要自由,我也要知雅除了这两样,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你……”皇甫岐怒极,正要忍不住大打出手,何竞推门进来,依旧是一脸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我说你们两位,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不像小孩子争糖吃一样?这行军布阵图,你们研究过不曾?” 何竞一语平息干戈,皇甫岐和荣狄虽然对于对方都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何竞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便各自冷哼一声,细细地研究起行军方案来。 而叶知雅,也在这个深夜决定,对荣狄坦白一切,不论后果如何,对于荣狄这个恩人,她是不能再欺瞒下去了。 东方露白,皇甫岐终于放心地让荣狄离去,他自己则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潜回林峰府上,然后在宫门打开时踏进自己的宫殿,似乎从来都未曾出来过一般。 一夜过后,荣狄心底的那一点用来壮胆的醉意也消失殆尽,恢复了往日的谨慎和清明,踏进他和叶知雅的新房。 开门的那一刹那,荣狄正好看见叶知雅用力咬破手指,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叶知雅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在床单上的那一刻,荣狄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立刻又窜起了一股火气。 “你这是做什么?”荣狄压低着声音,上前一把握住叶知雅正在抹血的手。 叶知雅怔了一下,大约是没有料到荣狄会突然进来,半晌了才说:“你这不是看到了吗?”说着,叶知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曾想荣狄却用力握住,怎么也不肯放开,眼底的火光更盛。 “我看到了?我看到什么了?看到了我的新婚妻子自己在,在……”荣狄怒极,可是底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放开”叶知雅也恼了,不管怎么说,她跟荣狄的协定里,可没有她一定要履行夫妻义务的约定使了个巧劲儿,叶知雅挣脱开去,坦白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欠妥,但是,这个,”叶知雅指了指床单上的血迹,低头道:“我给不了你。” 荣狄怒极反笑,冷哼几声,厉声道:“你给不了我?你现在还对他眷恋不舍吗?” 叶知雅侧过头,冷静地说:“即使不是,我也给不了你。” 荣狄先是一怔,而是脸色突变,双目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信,颤巍巍道:“你,你是说,是说,你们,你们已经……” 叶知雅点头,抬脸看向荣狄:“我不觉得,我这么做对不起你。你是我的恩人不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的身体报答。我说过,你帮了他,便给你和西戎国自由。既然你王兄只帮亲人,我就嫁你。” 荣狄大约是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先是愣了片刻,之后大笑起来。 叶知雅被荣狄这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悄悄撤得远了些,免得荣狄发疯似的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你也不用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少,现在不会。”荣狄转身,直盯着叶知雅,说:“不过是**,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我确实对此很不爽。不过,你今后既然是顶着我妻子的名号,自然跟我相处的机会就多了。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改变的。” 荣狄说得信誓旦旦,似乎预料到了叶知雅会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一般。 叶知雅见荣狄如此说,终于松了一口气,早就听说西戎国民风开放,情感炙热而不顾中原的世俗礼仪,看来果然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包扎一下伤口了。”叶知雅顿了顿,终究还是沉默地离开了,对于荣狄这个亦敌亦友的人物,她还不想主动招惹,虽然,现在她已经避不开了。 离开后的叶知雅错过了荣狄一把将桌子扔飞的场面,也没有听到荣狄的低吼:“不在乎?不在乎?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叶知雅,早晚,你都得是我的” 京城的天,最近变得很快。 先是四皇子惹恼了圣上,再是太子被皇上当堂责骂,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盯住了备受宠爱的皇甫岐。 之后,皇甫连连降圣旨,先是册封皇甫岐为贤王,而后赐婚皇甫岐和花城郡主。 一时,各路人马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押宝在哪里,才能保自己仕途一帆风顺。但不管怎么说,站在皇上这里总是没错的,于是一个个都谨言慎行,紧紧地围在皇甫连的周围。 外界怎么变,叶知雅不关心,皇甫岐也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西戎国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清除靖王爷在华夏国外的势力,是皇甫连什么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和巧妙的方法一举拿下靖王爷。 可是,等到皇甫岐和花城郡主的婚期到了的时候,任谁,都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 外面锣鼓喧天,叶知雅听府里的两个丫头闲话提到,贤王和花城郡主的婚礼比自家主子的要豪华多了时,只觉得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的心情,突然间如连天的波浪汹涌澎湃。勉强维持住一张温和冷静的脸,叶知雅一步步地挨向自己的房间,心底苦笑,叶知雅啊叶知雅,不是说好了要冷静地等待最后的胜利吗?不是说好了在这一天要坚强吗?不是…… 可是,为什么之前明明都准备好了的,现在这颗心,却这么地疼呢? 待叶知雅走远,荣狄从花墙后走出,给了那俩丫头一人一锭金子,神色肃然,冷冰冰地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们。” 那两个丫头欢欢喜喜地接过金子,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荣狄正要离去,肖云从花架的绿影中走出,似笑非笑:“殿下不觉得,自己这么处心积虑地布局,太阴损了些吗?” 一旁的茉莉怨愤地瞪了荣狄一眼,红着眼睛,愤然:“我以前不知道殿下是这样的,还以为你……哼”一跺脚,茉莉紧抿着唇,朝叶知雅离开的方向奔去。 荣狄一脸苦笑,但是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不论多么卑鄙,只要能够得到她,我都会做而你,随便要不要告诉她真相”说完,荣狄拂袖而去。 肖云勾起嘴角,自言自语:“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你这么一闹,倒是正好做戏给靖王爷看。” 不久,从来府里看诊的老大夫那里传出消息,说是雅郡主不知为何,一听这喧天的吹打声,卧床不起。 彼时花城郡主正盛装打扮待嫁,听见这个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想跟我争,叶知雅,你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就会得到他” 一旁的丫头打了冷战,顿了下,才又默默替花城郡主更衣。 花城郡主坐上花轿,先是去宫里感恩帝王,拜见皇甫家族的祖先,祭天告祖的,然后才又赶往宫里新开辟出来的新房。 一进新房,花城郡主还来不及看清楚屋里的状况,然后就觉得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了起来,疾步趋向内室。花城郡主心底得意,这皇甫岐平日里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其实也是一个急色鬼嘛 不过当自己被扔进新床下的密室时,花城郡主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是,周围一片漆黑,还没等她摸到出去的路,只觉得一阵甜香侵入鼻内,整个人昏了过去。 很快,外面响起宫女的阻拦声:“对不起,靖王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混账东西连皇上都不敢说我不能进去,你算个什么东西”靖王爷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爹,今天是女儿的大喜之日,您又何必给人家添堵呢?我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您要是让我愿望落空,我就不活了”花城郡主一向骄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只是今日的多了几分羞涩,大约是因为做了新娘子的缘故。 靖王爷听得里面的花城郡主一切安好,这才放了心,自己的这个女儿对于皇甫岐的在意程度他是清楚的,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只怕她会翻脸不认人。所以靖王爷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靖王爷的脚步一消失,一直躲在床后面的何竞就走了出来,一个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一个劲地阿弥陀佛:“哎呀呀,真是吓死我了。好橙儿,多亏你撑得住” 端坐在床上的,赫然是时常跟在花城郡主身边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