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相逢即是有缘。何况现在外面正乱着,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也十分危险,不如我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贺木华说得十分怡然,似乎是在提议让长宁一起赏花赴宴一般。 长宁一直坐在那里没动。现在她不能动武,别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但如果仔细观察地话,就会发现自己上有些气血不足。可能会认为自己是受了重伤。 不知道之前那个大鸟的鸣声对文煦和君无忧他们有没有什么影响?是否能够安然准时地回到这里。到时候自己等人带着三个伤者,能否保证他们的安全。长宁在脑内飞快地思索着,面上却丝毫不显。 现在不能犹豫,也不能爽快地答应。犹豫地话,会被他们看出自己的心虚。爽快地答应,说不定他们还以为自己有所谋,对自己更是提高警惕。她露出思索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同伴大概一刻钟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会与他们相商。再和你们一起御敌。你们看怎么样?” 贺木森嘻嘻哈哈地走到长宁边,笑得十分猥琐,不过他自己似乎还自我感觉良好,高声说道,“不知道这位meimei怎么称呼?” 长宁瞥了他一眼,又用余光扫向另外两人,见他们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十分关注,淡淡地说道,“我姓江。你们呢?” 她说完又飞速地扫过他们的面容。见他们三人似乎都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难怪我看你有些面熟。你和江家大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呢。”贺木华露出恍然地模样。他定定地看着长宁的面容,想起另一个姓江的少女。只是二人虽然有三四分相似,但气质却绝然不同。一个娴静如花静水,一个淡然清雅如皎月,因为气质差异,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觉得二人有何相似之处。但如果单独去看她们的五官,却会发现她们那双杏眼惊人的相似。 他罕见地在与别人对话的时候露出回忆的神色,他想起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家大小姐江琴容,二人在那次宴会上相谈甚欢,相互都有些好感,只是因为自己的事太多,又没有选择的仅力,所以刻意去淡忘。 现在看到长宁,又想起那张娴静如花般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颤。 “按说这样也是应该的。不过现在下面局正乱,江小姐何不先与我们一起下去,趁水正混,也好取得一些先机。总比等一下束手待毙的好。”季勇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宁,露出玩味地笑容,似乎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另外二人也露出期盼之色。 长宁看向季勇,目光深幽。 季勇只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眸如同万年不变的深潭,平静而深远。面上的表突然一顿。对长宁正视起来。同时再次提醒自己,每一个进入小弥虚境地人都是不简单的,即使是一个小姑娘。 “这位是?”长宁面露询问之色。 “我是贺木华,这是家兄,贺木森。”贺木华笑着说完,又指着季勇说道,“他是季勇。” 他语气极为随气和煦。 长宁对他露出微笑,声说道,“原来是贺家哥哥和季家哥哥呀。经常听长辈们提起你们呢。”完美的笑容是长宁在脑内经过多次模拟出来的,她相信,她现在的演技堪比影后。有时候能够利用女子的优势,让他们忽略自己,或是能够降低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危险指数也是好的。 “那我们现在下去吧。”贺木华看着长宁美的容颜,想起之前见过的江琴容,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长宁待他们走出洞后,在最显眼地地方留了一条短信。才缓缓地走出洞内。 她的神识早已将外面的况探察得一清二楚。知道什么地方比较安全,能够利用音波干扰,让自己免于围攻。对那些凶兽的弱点都了然于。知道怎样的乐声可以撩拨他们心中的**或恐惧。 只是,目前最大的一个问题是,他们的洞在半空中,她下不去看着已经在向下疾飞的三人,长宁露出深思。 一条长长的绳索出现在长宁的手中。她无奈之下,只有想到这个办法,将绳索吊在树下,向下滑去。还好穿的是之前宴会上做的那件黑色的武士服,并不担心露光问题。 三人诧异地看着疾速下滑地长宁。 “你不会使用玄技吗?”贺木森率先问道,声音中带着惊奇和质问。 长宁摇摇头,装作有些怯弱地说道,“我的玄技是辅助的。我一般都不和别人单独打斗的。我师傅说,我要五阶以后,才正式学习其它攻击。” “为什么?”季勇狐疑地问道。他看向长宁的目光有些怀疑,甚至想出手去探察她的经脉,如果她现在是受了重伤的状态的话…… 贺木华站在一旁看不出任何绪,目光却定定地看着长宁。让长宁不得不正视他们的问题。 还好她早有准备,“我修习的是禅宗的辅助玄技,可以提升自己这一方的势气,也可以扰乱敌人的心志。”长宁说得极为轻淡,语气中还带着得。 贺木华等人心内却泛起了涟漪,禅宗的秘技向来不会外传,而且禅宗的人数最少,也最为神秘,听说一些修至大成的精神类玄技,在群战的时候可以发挥强大的助力,实力十分强悍。 三人都不是短视之人,这等玄技在初期虽然比较鸡肋,可是在后期却十分强横。只是他们有一些不明白的是,她的家人怎么能放心地让她来小弥虚境? 长宁看着他们有些不解地目光,也没有解释。只是从空间内拿出一张精美的五弦琴。 贺木华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又变得有些不同了。要知道,他们三人里面,也只有贺木华有空间法器。空间类的法器虽然品阶并不是很高,但在世俗之中数量还是比较稀少。 贺木森看着长宁的手腕露出贪婪之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被长宁的神识清晰地捕捉到。心内暗道,看来还是无法避免。长宁想到这里,便先一步走向原战场,“叮咚”地琴声讯速在周围扩散。 急速、沉闷地旋律让人如同置在宽广无际的沙漠,感觉像在面对酷难挡的烈阳,正拖着疲惫地体在guntang地沙地上行走。 疲惫、郁闷、沉寂、孤独、绝望…… 种种感觉交杂在一起,从人和凶兽地心内慢慢涌起,随着琴声的急促和愈加低沉,难受地感觉越来越强烈,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跳出来,却得不到宣泄,好像有什么堵着口,让心脏便得沉重,跳动变得极为缓慢。 有一些意志比较差,之前又受过伤的凶兽再也沉受不住,陷入了昏迷地状态。 有两只心灵比较脆弱的幼兽失去了气息。 “啊……” “吼……” “昂……” 各种凶兽都变得疯狂、暴躁起来,原本那些五阶以上的凶兽还保持着清醒,在一边默默的疗伤,此时也不自地另入战局。 小谷内流血如注,殷红的血液形成一条红色的溪流,在低洼的小沟中缓缓流动,在烈下显得十分妖艳。凶兽地尸体堆乱地堆在小谷内,早己将小谷内安详的气息破坏殆尽。菩提子的幽香夹杂着血的腥味弥漫在长周四周。 如果是正常况下,长宁一定会感觉到晕旋。可是此以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她的双手不断地在琴弦上跳动,神专注,偶尔睫毛轻颤,优雅得如同诗画中的仙女。 贺木华强制压制住心中的**,看着长宁美丽得如置画卷一般的影。从未有过的恐惧慢慢袭上心头,难怪以前总听前辈说起那些精神类玄技的强大。自己之前虽然有重视,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至少,自己从来没有认为它能够超越强大的剑术。 可是现在真正体会到,他才明白当时长辈们说起此类玄技时恐惧的神从何而来。 江家吗?他心中一阵犹豫,要不要趁她还没有彻底成长之前将她毁灭呢?其它家族的强大,就意味着自己家族会被压上一头。他心中的一丝念想逐渐变成坚定的意志。 不能为我所用的,只有毁灭她。待她的同伴回来以后,想必她定会有所依仗,到时候自己就没有机会了。 杀了她?这个想法一出,立刻犹如洪水泛烂般袭卷整个心房。他的手不自地握紧长剑。 “叮”一声清越的琴声响起。琴声开始变得柔缓。长宁的心神虽然都投注在五弦琴了,却也有分出一丝来注意四周的动静。她怎么可能放心贺木华等人呢?她刚刚敏感地察觉得贺木华的异态。那柄泛着银光地长剑十分惧有灵,他的主人心思一动,它就似有感应。 狂暴地杀气在那一瞬得得到了宣泄。那是一柄杀人无数的剑,那是一个充满杀意的剑灵。长宁甚至感受到那柄剑上传来的剑意。是贺家最为著名的“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