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阳照常升起
今天我的太阳照常升起。 祝以蝶最近有一段时间没去上学了,她听哥哥说那个人好像是死了,有人看见有一道闪电劈进那个人的家里,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见过那个人,父亲也派人去查了,果然那个人不见了,只找到一个破旧的诺基亚手机,周围监管的人信誓旦旦的说从没见过那个人出过家门。 这就奇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父亲跟那些人说那个人应该是被雷劈死了,至于尸体是让野狗叼走了,那个监管的人也被父亲杀掉埋了起来。 父亲说这叫死无对证,能少惹麻烦,就别去作死! 那个人就是死了! 死了就对了!祝以蝶恶毒的想。 那个人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我不知廉耻。 现在的祝以蝶都没有脸去学校了,现在只能无聊的在街上逛啊逛。 去网吧,去台球厅,去酒吧,大半夜的带着一身酒味把自己扔在床上! 这是祝以蝶以前多么喜欢的生活啊,可再漂亮的短裙也有沾上灰的时候,再好喝的美酒也有头疼的时候,曾经那么向往的生活,现在早就已经腻了。祝以蝶现在真的好怀念和同桌一起在课堂上躲在桌子偷偷地吃上几块干脆面。 可是现在自己回不去了,都怪那个人,幸好他已经死去了。 祝以蝶决定今天自己应该出去喝上几杯,这种事情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梦兰酒吧”这是父亲的产业,也是整个镇上能够喝上真正从法国进口过来的葡萄酒。 虽然不是72、82年的拉菲,但祝以蝶很喜欢这种带着醇香的液体经过舌尖滑过喉咙的感觉,这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大清早的,现在根本不是酒吧营业的时候,但对于自家的大小姐,酒吧的大门永远会为她敞开。 酒吧里没开灯,昏昏暗暗的,一个年轻的酒保正在吧台后面整理着酒架。 这里一直这个样子,祝以蝶坐在吧台对面慵懒的说:“给我来杯葡萄酒。” 这里的葡萄酒只有一种,却是真真正正从国外进口过来的。 “好的。”今天的酒保带着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祝以蝶才不会理会这种小人物,伴随着液体缓缓流进玻璃杯的声音,低头开始玩弄着自己的手机。 “请用。”今天这个酒保的声音很怪,就像是感冒了一样。 祝以蝶看了一眼酒保缩回去的手,古铜色皮肤,筋rou突出隆起像石头一样。 被这种手臂抱着应该很有安全感吧,祝以蝶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浮现这个想法。呸,我又不是那些****,看见个肌rou小伙子就跟打了****的母狗一样。 重重地喝进一大口,她就喜欢这种醇香的液体充满口腔的感觉。 “哇!”祝以蝶把嘴里红色的液体全都吐了出来!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老娘要的葡萄酒,不是哄小孩子的草莓汁!”祝以蝶站起来,愤怒地把杯子摔向那个人,嘴上有红色的液体在往下流。 那个酒保反应很快,背对着祝以蝶,后脑勺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伸手往后一把捞住拿个酒杯。 那个年轻的酒保似乎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他一边转过身,一边说道:“唉,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听话,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未成年不允许你们喝酒。” 祝以蝶完全呆住了,都顾不得草莓汁从嘴角流到她最爱的白色连衣裙上,在上面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斑点。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这个声音才让自己陷入现在这个孤独的境地。 他不是死了么? 年轻的酒保摘下红色的棒球帽,露出是一张有点帅气的脸,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帅气的酒保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摇摇头说道:“你这孩子啊,脾气是跟你爸一样那么暴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多好,还把杯子往别人头上砸,这也就是我,砸伤了别人多不好,还要赔医药费,你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小小年纪,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祝以蝶终于回过神来,惊恐张大嘴就要喊。 酒保快速的一把捂住祝以蝶的小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晃晃,示意她不要出声。 “虽然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我真的还是很想多跟你说几句,毕竟你也是我的学生,曾经是!” “但是孩子啊,血海深仇我不敢忘啊,自从我的家人被你们逼死之后,每当我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他们临走时最绝望的眼神,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何德何能让你们折磨了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酒保连着低声冰冷冷的问了三个为什么,声音冷的让祝以蝶直打哆嗦。 不过他也不想从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刚才那只是在纯粹发泄他的不满而已。 从袖子里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细剑,剑身通体黑色,在这个昏暗地酒吧里更加的不显眼。 祝以蝶看见了,她开始拼命的挣扎,她很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生命是脆弱的,当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候,做出什么事都是情理之中的。 当祝以蝶看见细剑比量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冰冷冷的触感让她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开始崩溃。 祝以蝶漂亮的双眼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下身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有液体带着尿sao味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帅气的酒保却丝毫不在乎这些,而是依旧比量着细剑,嘴里说道:“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会下不去手的,尤其是你这种漂亮女孩子,这让我感觉在暴殄天物,简直就是在犯罪。” 说着,酒保手中的细剑,插进祝以蝶连衣裙上的红斑上,那个位置正对着心脏,拿剑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祝以蝶感觉心口上一冷,接着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她站不住了,被酒保扶着坐在椅子上,然后趴在吧台上,她想开口呼救,但是身上好冷,没有一丝力气,然后越来越困,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黑色的细剑上不沾一丝血迹,酒保把细剑收回袖子里,重新带好红色的棒球帽,大摇大摆的从酒吧正门走出去,还不忘告诉在门口值守两个黄毛青年。 “大小姐说累了,想歇会,别去打扰她。” 那两个黄毛青年果然不敢再进去了。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酒保出了门,快步走进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里。 他蹲下身抱着自己,肩膀一耸一耸的,浑身都在发抖,抬起头,睁大了双眼,泪水模糊了一张帅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