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荷包被盗
董妙文叫过一个婆子来,她从这个装银子的荷包里掏出一小锭银子,交给这个婆子,又嘱咐了几句,让她把这锭银子交给那两个轿夫,也算是心理的一种补偿。 那婆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有些不解她为何要给这两个轿夫银子,董妙文见她有些迟疑,便想起了什么,又从荷包里捡了几分碎银,放到她的手里,算是打赏。 “多谢小姐的赏……”那婆子见手里突然多了块银子,顿时把刚所有的疑云全给打散了,完全不管董妙文为什么会赏银子给这两个轿夫了,眉开眼笑的把银钱放到身上,点头哈腰的道谢后,便转身去替董妙文办事儿去了。 那两个轿夫得了银子,自然也是高高兴兴,只道董妙文是个慈悲心肠,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差点挨上的那顿打,就是董妙文暗中做的手脚,再说这边的董妙文,她倒不在乎他们的感谢,只是转过身下了台阶,加快步伐想追上已经走远的长平侯夫人。 此时上香的人已经陆续来了,霖泉寺门口也热闹起来了,董妙文穿过人群,便看到长平侯夫人一行人,正转过霖泉寺外的另一处路,正向半山上的千佛洞走去,董妙文便马上也转了个身,打算过去,可她没想到,才转过身子有些急了,便撞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董妙文身子一晃,便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扶,把撞到自己身上的孩子给稳了下来。 “你家里大人呢?怎么一个人跑,这可多危险……”董妙文低下头,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孩子,一身粗布衣裳的打扮,一下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想是父母还来进香,这孩子便横冲直撞的。 那孩子冲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垂手站在那里却没说一句话,董妙文心想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她还要去追长平侯夫人,便拍了拍这孩子的头:“下次要小心了!” 说完之后,董妙文便又去追长平侯夫人了,刚才撞到董妙文的那个孩子,扭头看着已经走远的董妙文,突然狡黯一笑,原本一直垂着的右手举到面前。展开手心之后,里面赫赫然放着一个绣花的荷包,正是刚才董妙文放在身上的那只装银子的荷包。 接着。那孩子便又攥紧了荷包,一溜烟的跑开了,直奔霖泉寺另一侧,顺着墙根顺着小路走去,才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便听树枝一动,从树后面转出来两个穿着破旧十来岁的孩子。 “你拿到那个荷包了没?” 原来这两个大一些的孩子,正是之前董妙文见过的那两个小乞丐,这三人原是一伙的,平日里霖泉寺香客多的时候,便会乞讨些银,若是看准机会。也会顺手牵羊的偷些东西。 原本一早,这两个小乞丐来到霖泉寺,还没开始乞讨,便看到董妙文叫他们过去。后来董妙文又出了银子,让他们做了场戏,虽然他们不知道董妙文的用意,但银子在前,自然愿意出力。后来,董妙文从身上掏银子时。他们全看在眼里,等他们办过事之后,便把这个个子更小些的孩子叫来,三人商量如何把董妙文身上装银子的荷包偷过来,就这样,等看到董妙文从霖泉寺出,便让这个孩子故意撞她,好从她身上把荷包摸走。 “给你……”那个小一些的孩子,把手摊开,上面一个明晃晃的荷包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七,你还真能干。”那个大一些的乞丐,伸手便拿过了那个绣花荷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银子,马上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那个叫小七的孩子,一边以示鼓励,一边高兴地把这个绣花荷包往空中,一下一下的扔,口中说道:“走,今天我们去吃顿好的。”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他扔向空中的荷包,被一旁伸出的一只手给接下来了,这三个孩子马上便是一楞,抬头看时,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青衫劲装的一个男子,头上还戴着一个乌黑的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光洁的下巴,再看刚才还令他们眉开眼笑的钱袋,此时已经被那个青衫人拿在了手中。 “这荷包是我们的,快还给我们……” 那个叫小七的孩子,见自己辛辛苦苦偷到的那个荷包,被这人拿在手里,登时就有些急眼了,迈脚就要上前去抢,那两个大些的孩子,忙把他又给拉回到身边,眼里有些惧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青衫人。 “你们的?”那个青衫人说话的腔调,明显透着些寒意,他手里拎着这只绣花荷包上面扎紧的绑带,在这三个小乞丐面前晃了晃。 那个叫小七的孩子,虽然肩膀被抓住了,但手还能活动,见面前晃悠着的绣花荷包,便快速地伸出手,想把那只荷包给夺回来,口中嚷道:“就是我们的,快把荷包还给我们,不然……不然,有你好瞧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打扮,破衣拉撒的,吃饭都吃不饭,还有钱买这种绣花荷包?”说到这里,那青衫人用手捏了下那只绣花荷包,很明显里面装着银子,便又说道:“这里面的银子,也敢说是你们的?” 这个青衫人确实说得不假,他手里光那只绣花荷包的布料和绣工,也不是市面上能随便买到的,这只绣花荷包,是凝红用给董妙文做衣服剩下的布头做的,虽然是布头,但董妙文用的这衣料,还是之前贞怡大长公赏给她的料子,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用这种料子的布头,再加上凝红精心的绣工,拿在手里一看就不是市卖货,更不是小家小户会有的东西。 那青衫人说到银子,这三个半大的孩子便是一楞,最大的那个孩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抬起头,有些结巴地解释道:“这绣花荷包是我娘留给我的,她原来在大户人家当绣工,我一直保存在身上,那银子……那银子,也是我娘留给我的,嘱咐我说是将来有急用,才能拿出来使。” 那截斗笠的青衫人一听,露出斗笠的嘴角冷冷一笑,说道:“那好吧,若真如你们说的,这绣花荷包是你娘留下的信物,那这荷包里有多少两银子?” 那个最大的孩子,刚才确实打开荷包看了一下,里面是几块大一些的银子,还有几个很散碎的银子,他并没有仔细数过,只能估计个大概的数字,想了想,他才答道:“这只荷包里面,大概有七八两银子。” 其实,刚才那个截斗笠的青衫人已经掂出了银子大概的分量,确实大概这个数,便以冷笑着说道:“你自己的荷包里,到底是七两,还是八两,你难道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这就是我们的银子,里面的银子花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刻意去数,只知道大概的银两数……” 另一个大一些的孩子,见他的问题有些刁钻,便马上接口帮腔道。 “呵呵……”那个截斗笠的青衫人一听,倒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便又问道:“那好,这里面的银子你们说不清,这样吧,我再问你们一个,若你们答上来了,我马上便还给你们,这样可好?” 这三个半大的孩子,相互抬头交换了一下眼神,衡量过后,便都点头答应了。 那个截斗笠的青衫人,把这只绣花荷包严严实实的握在手中,问道“你说这荷包是你母亲的,那好,你说说这荷包上都绣了什么?” 截斗笠的青衫人的这个问题,刚刚问出口,那个最大的孩子便有信心了,自今早见董妙文掏钱袋的时候,他已经死盯着看了几回,还有就是刚才,他亲手接过了那个绣花荷包,自然看清了上面绣的图案。 “这上面绣得是白色的两朵栀子花……”那个最大的小乞丐,便信心十足地把刚才看到的图案,说给了截斗笠的青衫人。 “就只有这个?”那个截斗笠的青衫人,马上追问道。 那个年纪最大的孩子,听他这么问,马上又想了想,坚定的点头道:“那荷包上面,就只绣有两朵栀子花,只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截斗笠的青衫人见他一幅很肯定的样子,当然又是一声冷笑,这个笑声似有些嘲弄的意味,听在这三个半大孩耳里,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既然你如此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此物是你母亲留下的信物,那我便好奇地问一下,你母亲姓什么姓氏。” 截斗笠的青衫人根本就不相信他,便不谈那绣花荷包上到底是什么图案,而是转而问起了别的。 “这荷包确是我娘留给我的,你莫要问这些没用的。”另一个孩子抬了抬下巴,马上出言回道。 那个截斗笠的青衫人,自然不会理他的这一套,还是一再要坚持问出,这孩子母亲原来的娘家姓什么:“你也不为难你,若是你说出来,我若是相信,便把这个装着银子的绣花荷包给你。” 说着,那截斗笠的青衫人扬了扬手,手中的荷包扎口的绑带,露在手的外面,随着他的动作还不住的晃当着,像是在召唤着这三个孩子,把自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