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意外
我回忆着刀疤办公室的摆设，他望的方向是右前方，他办公桌的右前方是……是……是沙发！我有点吃惊，他居然看着“我”发呆，我睡觉有那么有趣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他居然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就这么看着沙发上那个“我”，傻傻的笑，轻轻的笑。然后，我看见他站了起来，他走出那个镜头，出现在另一个镜头，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蹲了下来，贴着“我”的脸，看着“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发觉他的靠近，明明后来胡子靠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为什么他靠近我没发现？ 面前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仿佛他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吸走我鼻尖的空气。他抬起了他的手，指尖轻轻滑过“我”的脸庞，我一边的脸上，随着录像，而变得熨烫，仿佛此刻正有一只手滑过我的脸庞，我捂着那发烫的半边脸，怔怔地看着屏幕。 他站了起来，侧身坐在“我”的身边，双手轻轻抬起“我”的头，让“我”枕在他的腿上，开始尽情抚mo“我”的脸庞，他轻柔的用手背滑过“我”的脸，仿佛害怕将我吵醒，可是，这怎么可能，他都已经如此放肆，为什么那时的我却还没发现？ 如果那时不是刀疤，而是杀手，不是摸我的脸，而是割我的身体，我恐怕早被大卸八块了，我的警觉性何时变得这么差！ 那个梦！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沉静在主人温柔怀抱里的白猫，天哪，我当时居然还很享受！ 冷汗，一阵接着一阵，从后背冒起，左边的脸颊因为刀疤一次又一次的轻抚，而变得guntang，大脑，开始渐渐变得混浊，自己到底怎么了？刀疤到底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而接着，我看到了更让我吃惊的事，刀疤，渐渐俯下身，整张脸停顿在我脸庞的上空，接着，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之上，嘴中的棒棒糖，在那一刻，从嘴中滑落，整个人，彻底挂在了椅子之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我眼前的天花板，它在白质的灯光下，变得一片苍茫，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是刀疤一时兴起，还是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我，到底是哪个？我不能就这么被人偷偷吃了豆腐。 可是我跟刀疤没什么交情，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第一次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喜欢，救了我却讨厌我，第二次便用我的秘密要挟我，我从他眼中看不到半点情意，只有我的利用价值。 第三次……就是这次任务，我承认，他变了好多，他照顾我，保护我，担心我，疼爱我，变得好快，是什么让他变那么快？ 耳边渐渐传来争吵声，我将视线落回屏幕，却是刀疤和胡子，他们争论地很厉害，好像是为了我。 胡子情绪很激动：“你为什么要开除小玉的鹰籍，她昨天那样配合你，保护你，甚至连那些吃的都不让你碰，而你，却害她受伤，害她差点被人非礼，你根本没有好好保护她！你自己没有负好自己的责任，却要开除小玉！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开除她，让她离开飞鹰！”刀疤也变得激动，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大声对胡子说话，“我看到她被那个混蛋非礼我有多生气，气地想杀人！”原来他当时的杀气是真的，“我们不能再让小玉跟着我们冒险，我真的好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胡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小玉陪着我们一次又一次冒险？” 我看着胡子，他开始沉默了，原来他也不想让我继续留在飞鹰。 “胡子，我真的不能……真的不能再让她呆在这里！她利用飞鹰到处历险，而我们，根本无法掌控她的行踪，你能吗？”刀疤扣着胡子的双肩，我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痛苦，一种我曾在傲宸眼中看见的痛苦。 “……”胡子低着头，依旧沉默着。 “她就像一阵风，不如就此断了她的后路，让她老老实实呆在傲家，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你……”胡子说话了，他要说什么，“你是不是……”他说地好轻，“是不是爱上小玉了？”我的心，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今晚让我吃惊的事，实在太多了，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范围。 我不敢看，不敢听，我立刻按了暂停，看着痛苦的刀疤，还有胡子……我这才发现，胡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眼中是彷徨和苦楚，他又在痛苦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这么痛苦？是因为我吗？既然如此，我应该退出吗？我的退出，能解除他们的痛苦吗？ 答案，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自己信服，让自己退出这一切的答案。我的手停在鼠标的上空，我不知道自己将会听到什么，但那应该就是一个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咬着下唇，保持自己的清醒，按下了鼠标。 屏幕上的刀疤，缓缓扬起了脸，直视胡子的眼睛，重重地说道：“是！我爱小玉！” 呵呵……我重重倒在椅背上，椅子和我一起，重重摔落地面，面前的天花板，变得模糊，这算什么？天赐良缘？还是老天又一个玩笑？ 又是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我能说什么？还是我能做什么？一切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结束。这算什么狗屁事？ 阳台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冲了进来，他将我扶起，摇着我，叫着我的名字：“小玉！小玉！你没事吧？”多么熟悉的叫声，曾经那两个家伙也是这么叫我。 我木呐地转过头，看着这个非法闯入份子，呵，还能有谁？也只有他动不动就闯进我的房间，捉弄我一番。 “小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糟了，电脑还开着，我立刻伸出脚，拽了电源，但傲宸已经瞟到了电脑上的人影，他显得相当吃惊，他指着已经漆黑的屏幕，问着我：“那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我老板的录像，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知道了什么？”傲宸突然扣住我的双肩，很是焦急。 “呵，知道了原因，知道了一切，知道他爱我，知道他开除我是为我好……小宸。”我轻轻抱住傲宸，“原来男人的心，也这么难懂。”我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想哭，却哭不出，想笑，又笑不出，奇怪的感觉憋在胸口，出不来也咽不下，只想静静地躲在这个温暖的怀里，让自己冷静。 “小玉……”傲宸的手臂渐渐收紧，就像知道我想要什么，是的，我需要一个怀抱，一个让我可以安静的怀抱。 有些事，我想不通，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是去主动追击？还是就此放弃？刀疤对于我来说，是领导，是同事，是一个较为陌生的人，相对于他来说，我跟胡子更亲近，或许，如果是胡子说那番话，我还不会这么意外，可偏偏是他，这是我这个小脑瓜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 傲宸的心，在我耳边平稳地跳着，“蹦达，蹦达”，让我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是啊，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爱，和一个我不熟悉的人，我既没得到什么，也没失去什么，没有感觉，只是纳闷，好像揪住他的勃领，问问为什么会爱上我？毕竟没见几次面啊。 有那么点不甘心，有那么丝郁闷。“哎……”我重重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居然吹开了傲宸的衣领，呀，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整个都窝在他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