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洒血断情
素言离开，疏竹的剑已到：“三年不见没想到你还云淡风轻起来了。” “三年不见，你的剑倒是狠了几分。”洛尘重新拨起琴弦，完全不顾及后背传来的疼痛。 “我狠的可不只是剑，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答案的话，或许我不会动手。”疏竹想过见面后无数种见面后厮杀的场景，也想过他见到自己后的各种表情，但是却不想他们彼此都这么淡定。 “没有答案，一开始就是谎言而已。”洛尘继续拨动着他的琴，那琴声没了曾经的温柔，就像没有心的声音。 “你从一开始说谎，只是为了骗我想打开洪荒之狱，我欣然接受，可是为什么最后反悔，为什么。”疏竹有些激动，剑入半分，血瞬间印染了白衣。 洛尘似乎感觉不到那皮rou之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的起身，转身。 三年，整整三年，这个转身却让两人觉得过了上千年一般，碧魔剑落地，泪亦滑落。 “竹儿，你的剑落地了。”洛尘没有帮她拾起的意思，而是重新坐回他原本的位置，“我以为这次见面你会有所不同，不过看来我错了，你还是如原来那般幼稚。” 琴音再度响起，疏竹猛的清醒，碧魔剑回到手中，不过没有再指向洛尘，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笑了：“不过一曲迷情曲而已，却败了，洛尘，既然你已经做到这般无情，那么下一次我亦不会手下留情，我疏竹与你再不相欠。” “这次我原谅你私闯古笙阁，如果还有下次便让你有来无回！”洛尘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一般。 那冰冷的语气，淡漠的态度让疏竹彻底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美好：“原来你背叛也只是为了守护这古笙吗。” 洛尘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就当你承认了，我会让你一切的守候都变成笑话！”疏竹的手轻轻的握上剑刃，一股血的腥甜味四处飘散，与这浩然正气之地格格不入。 疏竹离开了，这一次的离开她心中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古笙已经不是她留恋之地，里面的人都只不过是敌人，下一次来，她会毫不留情。 “我想守护的只有你而已，只有你！”洛尘的手停了下来，一滴泪落在琴弦上，弹出了水花。 “洛尘，发生了什么事？”随心感应到魔气速速赶来，却发现只有洛尘坐在那发呆。 “她来过了！”洛尘再次波动琴弦，不过现下的琴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让人有一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 “她？”随心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更是有太多矛盾的情绪，“你说的是碧落？那方才那魔气来自与她？” 洛尘应答了一声，琴音未断，却有些乱了。 当真是碧落吗，她的魔性居然已经这般强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的选择都错了！”随心轻轻一叹，为了阻止她打开洪荒之狱救出父母，却逼着他走上了魔途，难道不是错了吗。 “你阻止她是因为苍生，我阻止她是为了她，本质不同！”洛尘停下拨动琴弦的手，瞬间安静了。 “但结果却是相同的，不是吗！”随心心中有愧，其实那时候他自己是知道以疏竹的能力是无法打开洪荒之狱的，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冒险，更不能看着她血洗六界。 “相同吗？”洛尘苦涩一笑，“她对你只有怨，却没有恨，我才是将她逼成魔的人！” “如果有一天苍生和碧落，不，应该说疏竹，你选择什么？”随心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想一问。 “苍生与我何干！”洛尘回答的坚决。 随心轻轻一叹：“是啊，苍生与你何干！我明白了，但是洛尘，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洛尘轻轻起身，回头看向随心：“难道为了你所谓的苍生，你还真的下的了手杀了疏竹？” 随心轻轻握了一下拳头，似乎在告诉自己答案：“如果结果都是毁灭，那么牺牲一人保全苍生有什么不对！” 洛尘尽无言以对，或许随心说的是对的，但是他是做不到如此的：“当年你为了护她周全封印了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还是想起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强大，后来你为了她不堕落成魔，更为了她不被魔性吞噬，又废了自己百年的功力帮她，但是她还是与魔融为一体，随心，你确定这不是命中注定？或许她注定是开启洪荒之狱的那个人。” “只要你不出手，她就没办法打开洪荒之狱。”随心说的有些不自信，其实一直的真相都在不断的告诉他，或许有一天不用洛尘的力量，洪荒之狱也会打开，所以其实阻止的最好方法便是——杀了疏竹。在她还未成气候的时候！ 洛尘看着他面部的变化，慢慢抬脚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知道你舍不得杀竹儿，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与古笙的约定也就不复存在了！” 看着洛尘离开的背影，听着他决然的话，随心能做的却只有叹息。这一切到底会以怎样的结果结束！ 疏竹离开古笙，一路狂奔至东海，一声高喊，万丈海水而起，鱼虾四处飞溅。 虚力瘫坐与地，眼中的泪水不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为了所以得苍生，都舍弃我，师父当年如此，如今你亦如是。” 疏竹坐在那不知坐了多久，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安静，但是……她的周身居然被黑气团团围住，那手上原本已经不流血的伤口，也渗出了血，那血从艳红，慢慢转暗，转暗，最后成了黑色的血液，顺着礁石流入东海，与海水融为一体。 再抬头，疏竹的眼睛没了一丝丝的眷恋，剩下的只有冰冷，还有那黑色的唇，脸上的冰霜，都无疑在说明，她成为了真正的魔，那最后的一丝丝仙性已经消失。 “既然你们这么爱苍生，那么我就毁了天地，既然你想守护古笙，那我便让它成为过去，洪荒之狱就算靠我一个人一样可以开启，哈哈……”疏竹几乎进入了癫狂模式。 就在这时海水突然翻滚了起来，巨浪吞没着周边的一切，最后又化作漩涡，疏竹冷冷的看着那漩涡中发出光亮，最后一条龙飞跃而出。 “原来你藏身在此，怎么，与老朋友见面还要这么大的阵势？”疏竹冷冷一笑，一伸手直接将苍颜拍在了岸上。 苍颜化作人性，趴在沙石上，东海再次风平浪静，不过这苍颜的哇哇叫可是代替了那嘈杂：“哇，痛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为什么会在东海？我以为你死了呢！”疏竹可不管他高不高兴。 “我去，你不是因为知道我在这所以用血唤我出来的？”苍颜一脸郁闷的看着疏竹，他的鼻子因为撞到了石子而有些红肿。 “用血唤你？”疏竹有些不明白，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那血还在流，随意扯了一块布包裹上。 “虽说我跟你的血契早已经过期，但是还是能感应到你的存在的。”苍颜摸了摸鼻子，又仔细的看了看疏竹，“你……入魔了？” “我本来就是魔！”疏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不过这苍颜不说她还真的忘了血契之事，那么自己和洛尘，弑魂，帝君的……疏竹轻皱眉头，对她不要再有任何的羁绊，“告诉我如何解除一切血契？” “呃？”苍颜还没消化前面一句话，这又来了个难题，他只觉得脑子不太够用，发愣了许久，他才从记忆的深处找到答案，“其实也简单，你们用什么方式定下的契约，就用什么方式解除！” “告诉我不简单的那种！” “这都看出来啦！”苍颜嬉皮笑脸的说道，“确实还有一种方法，不过那方法对自己有些残忍。” “别磨磨唧唧的，快告诉我！”疏竹真是受不了。 “洗髓金丹！” “洗髓金丹？”疏竹轻皱眉头，脑中突然出现了风语那生不如死的一面，“就是灭给风语吃的那个？既然她都可以承受，那便不是什么难事。” “你错了！”苍颜曾经与灭走的亲近，当然知道很多，“灭给风语的洗髓丹里，或许只参和了一点点类似的材料而已，真正的洗髓金丹会让你终身后悔吃下那东西，它会让你全身血液倒流，所有经脉逆转，所有骨骼错位，每一寸肌肤都会感觉破裂了一般，最后又重新组上，一般人都挨不到新生，就已经挂了！” “说的好像你试过一样！”疏竹白了苍颜一眼，这家伙真是出来吓人的！ “只有像洛尘和灭那种变态才会吃的好吗，当然如果你也吃了，并且活下来了，那就又多了一个变态了！”苍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听你这么说，洛尘和灭也吃过这东西，而还有很多人吃了，结果没有活下来？”疏竹倒有些怀疑了，这金丹这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