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道是无情却有情,殷勤多多。
一顿普普通通的饭而已,也就是菜丰盛些,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表示,从表面上看,大家只是熟识一下。 诸邦mama是打算,送样贵重的首饰,给赖好好作为礼物。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对,正确来讲,是舍不得现在的付出,得不到将来的回报;舍不得一些金钱,换不来富家千金的真心。 可是,诸邦父子俩都不同意。现在送东西,为时尚早,没到那种时候,人家心中还有别人,怎么可能收下其他男人家里的礼物。 再说,也没有充分准备,别再乱花钱,还讨人家不喜欢。 送赖好好回家的路上,路过珠宝店,诸邦mama提议要带她进去转转,为她选一件她相得中的东西,作为见面礼。 可想而知,贵重的珠宝礼品,基本上意味的是什么。 赖好好连忙推辞掉,说自己没有带饰物的习惯。 “要说也是,任何珠宝,让我们长得最美不过的好好戴上,都会显得黯然失色。”难得诸邦mama这样大方夸人。 回到别墅,赖好好的人进去,奥迪车也开走,车中后排座上的诸邦,还回过头,盯住背影消失的地方,直到拐弯,再也看不见。 赖好好终于进来家门,坐在沙发上,一直心神不定,无所事事的王朋飞,眼前一亮,他慌忙站起身,走近她,质询,“怎么才回来?” “现在算晚吗?。你也就是午睡刚起吧。不过,看你的脸色,可不好,好象没有睡过的样子。”赖好好越过王朋飞,径自坐进沙发里,看见电视上正在播放言情剧,她笑出声,“还说不陪我看这种东西,你自己偷偷看,被我抓个正着吧。” “谁跟你开玩笑。我哪里有睡过午觉。我是开着电视,可根本没注意到电视上在播些什么东西。”王朋飞拉起赖好好,上下打量,“在诸邦他们家,都干过些什么?” “你很关心我呀?”赖好好笑得更加甜美、得意。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啦,从小到大,别没良心。”王朋飞理由充分,掩饰得很好。自从赖好好跟诸邦他们走后,他都坐在楼下,没有离开过,一直在等待她回家,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个答案,“快说,你在他们家的整个活动过程,一点也不许漏掉,不许隐瞒。” 何必一定要让王朋飞很着急呢,他的爱,可以给他时间去准备,过后再表示,不必强求现在这一时,“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简简单单吃个饭。” “会有这样简单?”王朋飞不大相信,家长都被惊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结束。 “也不太简单。”赖好好故意勾动王朋飞惊讶,结果却是可以让他轻松的,“菜倒是挺丰盛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嗯。好。”王朋飞的心彻底放下,他倒进沙发里,自信与快乐,随之恢复。 “路过一家珠宝店,诸邦的mama打算送给我一样首饰,还随便我挑。哇,那里面的好东西,还不都得至少上万呀,他们家很富有吗?出手真大方。”赖好好就是还要试探王朋飞。 王朋飞不可能不上勾,他直起身子,表情十分计真,严肃,“你没接受吧?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买,好孩子不乱要外人的东西。” “我当然没接受,头次见面,怎么会要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赖好好顺势倒在王朋飞身上,好温暖,好惬意,跟他在一起,就象和另外一个自己一样,自在,舒服。 “这就对了。”王朋飞摸摸赖好好的头,揽起她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一块看电视。 以前,没有挑明过,并不是亲舅舅跟亲外甥女的关系,怎样亲近,都可以理解,反正这些年走下来,自然而然成为习惯。 可是,事实已经公开化,两个人都很清楚,关系虽然依旧还是原来的关系,再这样毫无顾忌地亲近,恐怕就有些于情于理不合。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完全可以一如既往。更确切地说,彼此很需要对方的亲近,谁也不愿意离开谁,永远无法改变。 赖好好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对王朋飞的感情,是怎样的。 在变化中,无所适从的,却又抛不开的,只是王朋飞一个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敢去想象,但愿,可以最大程度维持现状。 现在这种状态,跟以前比起来,其实不一样,跟赖好好两个人的关系变化,很微妙,不可言喻,王朋飞一心只想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过日子。 王朋飞有他的难言之隐,其中的阻碍,是他自己都难以跨越的,不用说,还得取得别人的认可,更是难上加难。他不得不犹豫,不得不退却,不得不得过且过。 如果是工作上,集团内部的公务,处理起来,可以相当干脆,利落,绝不胣泥带水,就是在接手方润华集团当初,外祖父方润华唯一的孙子,王朋飞的表哥,方皓南,再三阻挠,不断设置障碍,王朋飞都能够一步一步,尽快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消除干净,现在只负责一处房地产的物业业务。 然而,涉及到家庭内部,处理各种日常琐事,很多时候,王朋飞却感觉,都是那样乏力。他还记得,小时候,算命的都说,家里也认为,赖好好是他的幸运星。她也许给他带来许多幸运,才有今天集团总裁的地位,可是,现在,他明显意识到,自身的危机感。 爱,是绝对不可以的。不仅仅局限于家庭内部的阻力,严格来讲,这也属于luanlun的一种吧,必竟,中国有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个人有自我形成的一套正统道德观念,在公司里,社会上,都说不过去,要成为人们谈论的笑柄。 不爱?感情,却由不得人自己来控制,放不下,抛不开,扯不断,纠不清。 放学,要好的同学们三个一伙,几个一群,有说有笑,走出校门,分别回家。 本来打算挤公交车回去,赖好好突然发现,王朋飞的宾利车,就停在学校门口,宾利车全北京也许有不少辆,但车牌却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家车,自己认识。 王朋飞来接自己放学回家?可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赖好好飞奔到宾利车近前,“小舅儿。” 下来的,却只有司机陈世昭,车里再也空无一人,“王总没在,只有我自己。” “你来我们学校,有事儿?”赖好好的兴奋劲顿时消失,不过还不至于表现出有多么失望。 “没事就不能来?我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人家这样好心,不感谢感谢我吧,还要说风凉话,你有没有良心哪?。”估计陈世昭整天除去开车,没有别的事干,王朋飞用车,时间虽然零散,却不太多,他平时,没少锻炼嘴皮子功夫。 “你专门过来接我?”鬼才相信。 “你小舅儿今晚加班到夜里十点钟,我这会儿没事,在你这儿买回好。”还是说明原因吧,省得被误会,“不行啊?不行的话,我走就是。” 有人接回家,还有什么不好的,下班、放学这会儿,公交车上最挤,可受罪呢。赖好好赶紧往车里钻,“行,怎么不行,回家。” “也送我吧。”诸邦其实就是想要监督一下,他可不放心赖好好跟个年轻司机同车,实在管不了只好作罢,看得住的,就得尽力而为。 管听闻还没打算好怎样解决呢,怎么又冒出来一司机,看样子,跟赖好好还很熟。 这不是废话嘛,王朋飞的司机,经常去家里,接他上下班出去办事什么的,见面的机会自然不少。 “对,对,也送我们吧。”时乐藤,管听闻,左右,等人起哄。 “拜托,我们王总正在加班,说不定一会儿就叫车,我哪里有时间。 这是王总要我回趟家,弄点晚上吃的东西,正饿着呢,集团公司距离你们学校近,正好赶上你们放学,这才顺路带一下好好。 同学们,实在不好意思啊,等下次吧。”陈世昭可不敢得罪现在的孩子们,现如今青少年都是家中的独生子女,一个个如狼似虎,霸道得很,更何况,他们还是赖好好的好朋友。 这样解释,还挺合理的,应该并不象想象的那样不堪,诸邦也就放了心。 人家忙,自然不能耽误,几个人跟王朋飞也熟识,他在加班,不好打扰,司机都推说无法相送,几个人如鸟兽般散去,奔赴各自的“战场”,挤公交,走路,打车,回家。 驶出学校所在地那条街,再也看不到几个类似赖好好同校学生模样的人,陈世昭这才说话,“好好,以后,我经常来接你怎么样?其实你上学放学都比王总早,我们基本上可以错开这个时间差。” “怎么?不只是象今天这样顺路,也可以?”不挤公交车当然好。 “顺路?我那是,在你的同学、好友面前,找的借口,顺路我也可以不接你啊,王总根本就没说,要吃家里做的饭菜,随便在工作地点附近,叫家酒店的外卖就行。我这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嘛。”陈世昭不好意思地笑。 赖好好可不吃这一套,“‘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吧,你是哪一样。” “我两样都占行不?”这话,也是在贫?赖好好倒是个人要色有色,家里也算要财有财,财色双全。 赖好好狠狠瞪陈世昭一眼,不可置信以外,还显露出几分厌恶,与戒备。 陈世昭虽然在开车,眼睛盯住路况,不过,赖好好的反应,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连忙改口,“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再坏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不是,只有好人才开这种玩笑。” “你是好人?”赖好好还是不怎么高兴。 “我?我自我感觉还行吧,也许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绝对算不上有多坏,普通人一个。”陈世昭当然有他的目的,他的时间可不多,王朋飞天天盯住他出活呢,必须趁早说,“我老婆最近怀了孕,天天发脾气,整天搅得我心神不宁,我就害怕回家,恨不得天天上班才好。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疼疼我,那应该有多好啊。” “什么意思?”赖好好确实没听懂。 “其实,我真恨我自己,早早就结婚,原先无缘与你相识。”陈世昭的主要意思,就在于此,“从第一天看见你,我就挺喜欢你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我们王总的——原来只是外甥女。 只可惜你是千金大小姐,要不然的话,我肯定全心全意追求你。 只要你乐意,我立刻让我老婆打掉孩子,和她离婚。 我只是一厢情愿,痴心妄想,对不对?”这个问题需要赖好好来回答。 “你想和你怀孕的老婆离婚哪,还是只打算在外面找个女人,寻开心?”这两样,性质未免都太恶劣,赖好好强忍要扁陈世昭一顿的冲动,这家伙,原来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来他挺老实的,却原来还有另一番花花肠子。 陈世昭靠边停车,“只要可以有你,你让做什么都可以。” 这也算一种真情告白吧。陈世昭是个相当理智的人,而且所面对的,还是自己老板的家人,如果不是被迷得七荤八素,难以自控,绝不至于有如此表现。 只是,赖好好不可能理解这种感情,她终于按捺不住,举起外侧的右手,给陈世昭一巴掌。 “你?!”陈世昭只有好好央求,“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与我无关。一个已婚男人,还跟这儿谈什么婚外情,有病吧你。”赖好好推开车门,走下车,拦住一辆出租,扬长而去,留下陈世昭一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