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个情人,同样说法:房客。
王朋飞的手机只是调到振动,不关机,他是总裁,如果有什么重要来电,他还需要处理。赖好好的电话打过来,“请稍等”,参加会议的各部门经理原地待命,总裁走出去接。 “你最开始买下的房子里,住着什么刘浪纱儿,请问她是怎么回事?”赖好好问得直截了当,并不多费唇舌。 “啊?谁告诉你的?”王朋飞不得不感到惊讶,这了解得也太快了吧。 陈世昭一听,可有些个慌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要是让王总知道,还不被责骂。 “我自己看到的。她,怎么回事?”赖好好自己确实是看到了,她当然不会出卖陈世昭,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陈世照总算松一口气。 王朋飞的声音小了些,“一个房客而已,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和老公离了婚,落了难,我好心好意收留她,可怜她,不收她什么房租。” 这种说辞和陈世昭的差不多,司机当然了解老板的心思,就是没有提前沟通过,基本上也可以保持一致。 “我在开重要的董事会呢,商量有关公司进一步发展的大计,别因为一丁点小事小情就给我打电话。”王朋飞挂断电话。 刘浪纱儿明显脸红了,这王朋飞在他外甥女面前,太不给她面子。 “听见没,房客,别不要脸,往我飞小舅身上贴。”赖好好的话,说得很难听,“你的牛奶,它跟你一样脏吧。”她轻抬手,稍挥舞,把本来还放在厨柜上,刘浪纱儿刚刚倒好的牛奶,扫落到地上,“啪”地一声,细花玻璃杯立刻被摔碎。 “我们走。”赖好好毫不留情,丢下刘浪纱儿自己,和满地的碎玻璃,与牛奶残渍,便要和陈世昭离开。 是非之地,还是早走的好,陈世昭紧随其后。 所托终身的男人不接自己电话,他的外甥女,竟然把自己好心好意为她准备的牛奶,故意摔碎,还出口伤人,刘浪纱儿愤恨难当,倍感委屈,她马上给王朋飞拨电话。 可是,无论几遍拨过去,对面就是无人接听。 王朋飞说过,他无法接听电话,一般都在召开重要会议,刘浪纱儿也表示理解。可是,他外甥女赖好好明明一打就通,居然还破开荒地为她关机,再怎么样,他都不排斥他的家人,只对他们好,反而以为只有她是个外人,她越想越生气,越不平。 刘浪纱儿不曾想过,赖好好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初到北京市内,头回打电话,不知道她有些什么事情,作为唯一的亲人,王朋飞能不接吗?。还不是很快挂断嘛,只因为他觉得她的电话打来没有必要。 一个小女人狭隘的嫉妒心理,最终占据上风。 座机打不通,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无人接听,又并非关机,刘浪纱儿就给王朋飞发短信。 第一个短信,刘浪纱儿还控制一下不良情绪,就是简单咨询,问王朋飞,为什么对赖好好也说,她刘浪纱儿只是个房客。 第二个短信,则在控诉赖好好故意打破牛奶杯,就是给她看的,摔的她,都是由于王朋飞太不重视她,他不给她面子,所以他的家人,亲戚,甚至司机,跟他学得也一个样。 结果还是杳无音信。 第三个短信,已经理智全无,威胁王朋飞说,再不答理她,她就自杀给他看。 一开始,王朋飞并不了解,赖好好当着刘浪纱儿的面,打的电话,还是故意要给她听的。要不然的话,他会考虑一下,应该怎样回答才好,甚至什么话都不说就挂断。现在,说什么都已然来不及。 一个真想死的人,不会提前告知别人,自己要自杀的消息,刘浪纱儿,想必只不过就是吓唬人玩玩。 王朋飞绝对不娇纵刘浪纱儿,以这种方式来恐吓人,万一她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人更不消可怜她,那都是她自找的。 死一个“房客”,只不过就是大学同学,就算还有过秘密情人关系吧,必竟不是他王朋飞害死的。尽管影响很可能不好,澄清就行,有钱就容易借助媒体讲话,说不定这样吵吵开来,名声大震,对集团上市还有利。 并非一定要无情,事实如果只能如此,也不好人为去改变。 开完重要会议,王朋飞叫来陈世昭,他最后送的赖好好嘛,问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陈世昭就把经过说了说。当然要为自己买好,本来就是赖好好一定要去其他两处房子开转转,他拦不住,她自己打车坐公交也要去,还不如有他陪同更保险,还能随机应变,于是乎,他开车送她一起过去。 在市中心那处房子逗留时,他没有跟她上楼,为的是打电话给刘浪纱儿,跟她讲明王总家来了人,要她出去躲一下,也就过去看上一眼就行。 有谁知道,刘浪纱儿反而特意打扮得齐齐整整,出现在两个人面前,还大声吵吵她是“朋飞”唯一的女人,将来肯定就是他的妻子。他哪一天娶了她,因为他让她回避他的家人,她还要剥他的皮呢。 “面对孩子,如此不知羞耻,这个疯女人!”指责,只指向刘浪纱儿一个人。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怎么着也是一条性命,有过,或许还有着感情,真死在自己家中,传出去肯定不好听,王朋飞还是给刘浪纱儿挂过一个电话,话语极其短简,并不介意对方的反应,“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再在小孩子跟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搬出去,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有什么事,等我下了班,回去再说。” 下了班,王朋飞确实先来到刘浪纱儿居住的那套房所在地。 “王总,我先回去。”这一次陈世昭没有下车,老板来找人家的情人,他一个司机有什么好在意的,也习以为常。 “噢,不,世昭,你等一下,一会儿我还得回家去。”王朋飞要求陈世昭先别走。 以前来,王朋飞都是在这里过夜的。有些日子没来过,装修别墅太忙碌,他想装修到自己最满意的程度,监督工人干活得紧。今儿总算有机会,能不好好放松放松,怎么“还得回家去”?哪个家?这儿不也是他的家么,“啊?” “一会儿我回别墅,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在外边有个女人。我看,有必要把封霜尽快介绍给我jiejie他们认识。”有什么事情,王朋飞并不隐瞒司机,也瞒不住。 封霜,北京市区女孩,小王朋飞三岁,刘浪纱儿一年,是个白领,靓丽,干练,而又女人味十足,却不娇气,还会做饭,水果沙拉做得特别好吃。她和王朋飞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刚开始并不知道王朋飞的身份,两个人很谈得来,后来确立恋爱关系。 这也是王朋飞现在很少在刘浪纱儿这儿出现的因由之一。 选择妻子,封霜,无疑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陈世昭都是这样认为的,和王朋飞想的一样,如果让别人来选择,也是封霜,而绝对不是什么刘浪纱儿。 正如陈世昭所料,刘浪纱儿不可能中标,他就不会被“剥皮”,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他笑了笑,“王总,我等你就是。” “你要是饿,就自己先出去在附近吃些东西。我下来,你不在,我会打电话给你,尽快过来。”王朋飞还算关心自己的司机,两个人相处得也比较不错,他的家门钥匙,公文包,都由司机打理,保管,不用担心出现任何问题。 “得,王总你放心,你上去吧。”陈世昭的职责,就是随叫随到,基本上从来没有耽误过王朋飞用车。 刘浪纱儿准备好一桌子可王朋飞口的饭菜,无聊地看着电视,等待心上人大驾光临。门铃一响,她立刻变得兴高采烈,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开门。 来人果然就是王朋飞。刘浪纱儿拉住他的胳膊,拽进房内,关好门,整个人就赖到他身上,表现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很久不来看人家,人家想死你了。” “我最近很忙。”王朋飞低下头,亲了亲刘浪纱儿的前额。 刘浪纱儿还不知道王朋飞新买别墅,更不用说什么交好的女朋友。王朋飞认为,没必要告诉她。 一个可怜可悲,而又让人无可奈何的女人。在总裁们背后,这种女人还有多少?。 “先吃饭吧。”刘浪纱儿挽起王朋飞往饭桌那边走。 “我还有事呢,公司企划还没有最后敲定,我打算去再审查一遍。”王朋飞只是过来看一眼,就打算借故离开,“你没事吧?别跟个小孩子一样乱发短信,打扰我的工作,如果我不工作,你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从哪里来,让我省省心好不好。” “你别刚来就要走,人家特别想你,想得感觉生不如死。”刘浪纱儿在发嗲,还有些眼泪汪汪的。 “你要是实在没事干,闲得难受,就出去找份工作,不为挣钱,只为有些事干,哪怕三五百的工资呢,也是可以接受的。”王朋飞可不想被纠缠住,他的事业心很重,他有自己的生活,他还下定过决心,以后尽量做个好丈夫,“还有,别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我要是太忙,有什么事,完全可以跟我的司机商量,听他安排就是。” “听你的司机安排?那我成什么人,岂不连个司机都不如。你过来看看。”刘浪纱儿带王朋飞来到厨房。为了让他揪上一眼,赖好好打碎的杯子,还原样不动摆在地上,奶渍已然凝结。 提前听陈世昭解释过,先入为主,王朋飞有自己的判断,他紧皱眉头,“小孩子打破个杯子算什么,你怎么不赶快收拾,到现在还留在地上。以后,好好要是过来,你就避一避,万一碰上,千万别跟孩子讲什么。” “你外甥女都敢欺负我,我不干。”刘浪纱儿撒开娇。当着王朋飞的面,她蹲下身去收拾玻璃残片,还故意不小心,手被划破一点儿,“啊”地狂叫出声,自己用嘴吸吮伤口。 王朋飞只是冷眼旁观,“用创口贴包一下吧。好好很调皮,不过人不坏。主要是你说话太没分寸。” “我说话没分寸?我还得躲她?”刘浪纱儿站起身,直面王朋飞,“你说,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见不得人?。” 王朋飞沉吟一下,不得不实话实说,“纱儿,你要是还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由我供养你,就老老实实的,不惹任何事,在别人跟前,都说是我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