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0章 年底前的例行巡查
事实上，从大陆来到香江的人，能混到出人头地程度的只是少数，大部分都做了造就香江灿烂辉煌的花肥。 这次既然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刘佳玲，唐焕就顺手而为地助推了一下，反正原本时空里她在tvb，顶着压力也起步和发展起来了，而梦工厂也缺乏类似张国荣、万梓良这样已经被证明前途光明的艺人。 唐焕真正在意的是，软件这个无形的智力产品，如果不是在系统集成的情况下销售，而是单卖的话，似乎还真让消费者有些难于接受，要不然，警察在处理这起纠纷的时候，也不会被对方胡搅蛮缠得息事宁人了。 明明游戏也是软件，只是因为有个卡带这种不同的载体，就能让人们心甘情愿地付钱，而软磁盘的价值则让人心有怀疑，真是一个奇妙的现象。 看来，软件包装需要加强一下了，不做一个大纸盒子，难以填补消费者空荡荡的心灵啊，而且这个措施在全球都适用。 回到了哲儒香江公司的办公室，正好看见去大陆出差归来的周伟焜，于是唐焕便和对方对方坐到一起，了解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周伟焜这个人颇有中国传统当中的谦谦君子之风，因此在大陆做起事来，就像唐焕所期望的那样，进退有度。 和周伟焜同时进入哲儒香江公司的冯星君，则天马行空了很多，凭着这一年多的业绩表现，进入了行销部门的高管行列。可这家伙喜欢在市场一线活动。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享受手里捏着大把订单的成就感，还真不好驾驭。 “大陆真是幅员辽阔，从南向北穿梭于羊城、沪城、燕京三大城市，气候的变化那叫一个明显。”看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地图，周伟焜感慨地笑言，他的鼻音稍重，有点感冒的症状。 唐焕投在中关村的那2000万美元，从上往下落实的过程当中。得到了当地和附近两大高校的热情支持，1981年开春就可以破土动工了。 带着这个光环，周伟焜无需借助唐焕额外的资源，工作就开展得十分顺利。 借助设在羊城、沪城、燕京三地的产品中心，周伟焜招聘了大批高考落榜生，送到了特区的工业园培训。 这年头，从内地到特区，手续繁琐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好在这些问题对于唐焕来讲，还不算太大的麻烦。 “大陆要求发展的心情很热切。做事也勤勤恳恳，像我们工业园的基础建设。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新的样貌，但像高素质人力资源等等的软性因素，还亟需改善。”周伟焜说起这方面的情况来，不免有些遗憾。 “知足吧，那边大学生自己还不够用呢，我们有了各种优惠政策就够用了。”唐焕笑了起来。 “现在，特区的工业园已经开始运行数据备份磁带机和磁带的生产线了，接下来该是方圆电脑的哪个部件”已经完全理解了唐焕所制定的大陆攻略“从上到下，取信为先，从易到难，逐步开展”的周伟焜，问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鉴于大陆的特殊情况，具体的路线图，只有唐焕，或许还有那位周密，才心里有数，周伟焜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要找一个生产难度适中而应用范围足够广大的环节，初步确定是16针针式打印机。”唐焕给周伟焜交了一下底，“打印机和磁带机差不多都是相对独立而又标准化的产品，不必像显示器和主机这些还只是处于自家专有范围的产品，需要考虑一一配对的问题，直接马足马力地粗线条计划生产就行了，而且创汇能力绝对强悍，内销又没有大陆自己的同类产品被挤压，官员们肯定会十分欢迎的。” 周伟焜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对于这位老板能够兼顾到各个方面的功力十分钦佩。 “又是一年，集团内部难免要比较一下各自的盈利能力，香江公司的地位比较特殊，你不要在意最终的排名。在我心里，知道你劳苦功高。”当周伟焜告辞出去的时候，唐焕给自己的部下打了一下预防针。 周伟焜点了点头，“我明白，香江公司担负的使命，是公司的未来。” 自己精心挑选的诸位手下果然好用，不负原本时空里的盛名，唐焕非常欣慰。 唐正打算动身飞往新加坡，王精急急地找了过来，“唐先生，怎么tvb找我拍千王之王的续集啊，方小姐说你同意授权了，可我好不容易才让胡小姐同意打雀英雄传的电影拍摄计划。” 可以说，掌管梦工厂的胡音梦，不比方怡华好说话，但其设下的关卡不是经费，她没有方怡华精打细算的本领，而是纯粹的剧本质量，这位女文青眼光毒着呢，尤其现在有了梅小青、王心慰、乐易玲三位女将当助手，管理力度成指数级上升。 此时还不是烂片王的王精，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他明白这未尝不是一个精益求精的机会，心里服气，就算被美女扫了面子也甘之如饴。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立项的批准，可以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结果却要被方怡华拉去，在tvb的机制下拍电视剧，已经习惯了梦工场环境的王精，心有不甘啊。 对于这些小事，唐焕哪有兴趣过问，听明白了情况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谁让你把千王之王拍摄得那么精彩呢，方怡华对拍续集就更加热衷了，上海滩好不容易用改编电影的代价搪塞了过去，现在千王之王可再也躲不过去了。电影和电视剧谁先谁后，怎么安排，你自己决定吧。反正答应你了的电影。黄不了。要不然。请你老爹帮忙拍电视剧。” “老人家已经年纪不小了，我怎么能老是依靠他呢，”还挺有孝心的王精晃了晃脑袋，“而且现在还没有剧本呢，倒是把演员都准备好了，除了千王之王的班底之外，还有周闰发，阵容很强大。就是不知道会给多少拍摄经费。” “别发愁，我帮你出个点子。”看着王精愁眉苦脸的样子，唐焕沉吟了一下，“续集就叫做千王群英会，故事地点从广州挪到上海，让周闰发在剧中的地位顶替前部里的任达华，谢贤和汪明荃依然是对手感情戏” 王精飞快地拿出小本子，一边听着，一边记着，乐得差点口水把滴到本子上。虽然他对自己的才华很自负。但唐焕和胡音梦是编出上海滩的高手。 眼看着有现成的便宜可捡，能不高兴么。 “这次的大结局就悲惨点吧。周闰发、谢贤这些男主角最后都死掉，既暗示赌徒的归宿，也省得方怡华再找你拍续集了。”唐焕最后补充着。 王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办，不能再给tvb留念想了” “阿娇的预产期就是下个月，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忙，腾出来时间陪一下。”吃饭的时候，姑妈唐芸提醒了一下。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其中一件事情就挺缠人的。”唐焕歉意地看了一眼腹部明显隆起、行动不便的林凤皎，“我刚得到确切消息，下个月美国新总统里根就职，我在应邀观礼嘉宾名单上，不敢保证能赶上孩子的降生。” 和唐焕关系日益走进的罗伯特巴特利，做为里根的经济政策智囊，最近一直在关注着ea美国公司的发展。 新兴的电子游戏产业所带来的“拉动需求、刺激消费”的明显效应，十分符合供给学派的口味，这位华尔街日报社评版的主编，深深震惊于ea的业绩，尤其顶着官司的是非，ea美国仍能在圣诞节销售旺季独占鳌头，使得他更加不留余力地向里根推荐唐焕。 显然，罗伯特巴特利已经接受了唐焕的观点，未来几年，个人电脑会是另外一个足以拉动经济成长的新兴产业。 目前的唐焕，已经不用刻意地去刷脸了，但送上门来的大牌邀请，也不好拒绝。 林凤皎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没关系，我有姑妈照顾，没有关系的。” “还是你理解我。”唐焕情不自禁地夸奖着林凤皎，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有些尴尬。 “今年俪珺生产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在跟前么。”林凤皎轻轻地如是说道。 “阿娇，不要理会这个小混蛋的胡作非为，你在我眼里，就是正宗的儿媳妇，安心把双胞胎生下来，我这一支的唐氏产业，就等着后继有人呢。”唐芸火上浇油地给林凤皎鼓着劲。 没错，林凤皎的肚子里又是一对双，唐焕对此异象已经麻木了，只能勉强归结为，自己这个穿越客,是一体双魂多魄的异类。 其实，每当对大千世界的奇妙迷惑不解的时候，唐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史蒂芬霍金痛快地讨论一番宇宙的深奥。可惜，这个愿望难度不小。 反正现在的关系就是如此错综复杂，并且已经摆在表面上了，唐焕自然没必要矫情地假装什么圣人，于是淡淡地表了一下态，“有娇娇替我在姑妈膝前尽孝，我最放心不过了。” “你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对我好，就足够了。”林凤皎莞尔一笑。 “只有你们女人才会想得多。”唐焕哼了一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去公司看看。” 望着唐焕的背影，林凤皎担心的问了一句，“姑妈，阿焕好像生气了。” “不至于。”唐芸温言安慰，“眼看着孩子都要出世了，你的地位可不能含糊，就算他生气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这个小混蛋的过错，我给你做主，不用担心，目前安心待产才是最重要的。” 唐焕最关心的自然还是risc架构cpu的研发进程，在经历了上次的挫折之后，项目顺利了很多。再过几个月应该就可以拿出实际的样品了。可谓是神速度了。 但这只是开始。打造一个精巧高效的编译器，更加重要。 在和每个成员都交流过后，唐焕又在黄亘诚的陪同下，视察工厂。 “二代方圆电脑哪都好，就是售价实在比一代方圆电脑高得太多了，估计只有美国人才会有能力消费。”黄亘诚打趣了一句。 “相信我，整个产业链还在优化，肯定会有降价空间的。”唐焕满怀信心地安慰着对方。“目前，除了主机板外，像内存条、显卡、声卡之类的部件，都可以委派第三方代工，成本很快就会分摊出去的，而一个围着我们打转的新产业群也将会出现。” “现在产品的质量和稳定性基本没有问题了，开足马力量产，效益会更明显的。”唐焕又翻看了一下质量监控的文件，简短地总结着，“宝岛那边反馈过来的情况也不错。明年一月份。我就可以正式在美国市场发力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兄弟你简直把亚洲这里当成了大后方和后花园。”黄亘诚哈哈大笑。 “现在大家不都是盯着美国市场么。”唐焕倒是不再掩饰自己的布局。 新加坡和宝岛一样。都在积极谋求产业转型，如今已经被唐焕绑上了高科技的战车，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倾力支持。 “反正你发展得越好，我就越沾光。”黄亘诚同样说出了自己的私心，“对了，你来新加坡的消息，官方已经知道了，估计很快会请你去官邸共用节日晚宴。” “不会有别的目的吧。”唐焕自然不介意这种高层接触，但必要的警惕还是需要的。 “主要是晶圆厂的事情，虽然已经敲定了，但高层还想再次听听你的想法。”黄亘诚倾囊相赠自己的情报。 “多谢老哥，我心里有数了。”唐焕点了点头。 虽然最初新加坡和中国相互敌对，但从1970年代开始，关系得到改善，其开国总理于1976年5月第一次拜访大陆，而在1978年，邓首长出访了新加坡，两人关系很好。同时，新加坡和宝岛的关系更加密切。 简而言之，面积只有香江一半多的新加坡，按照历史轨迹发展，要到1990年才会正式和中国建交，成为最晚的亚洲国家之一，但在高层，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局势堪称微妙而又默契。 唐焕已经第一次见这位开国总理了，只不过每次他的身份都会变化一下，如今变成了美国的亿万富翁。 “晶圆厂投资如此巨大，我们能不能一次到位地建设世界最先进的，从而避免过快地技术升级而带来的资源浪费呢。”对方首先提出了这个疑问。 唐焕稍微沉吟了一下，“利用晶圆生产芯片，就像在萝卜上雕花一样，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在单位面积上，得到尽可能多的产品。显而易见，萝卜越粗、雕刀越细越好，但萝卜的品种改良受大自然的限制太大，大概每十年才能成功一次，反而雕刀这种工具更容易进行改进，每到两三年便可以升级一次了。” 说到这里，唐焕笑了笑，“所以，我们找的一个平衡点就好了，没有必要过度追求完美，那样反而也是一种浪费。” “你说的这个比喻真妙。”对方爽朗地哈哈大笑。 “100毫米的晶圆尺寸，3微米的制造工艺，这就是当下的主流水平，新加坡想走在业界前面的话，可以在制造工艺方面花费一下精力，1.5微米以及1微米，就是下两代的目标。”唐焕细致地补充了一下，“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我可以优先从新加坡半导体采购。” “你有心了。”对方赞赏地点了点头，转而聊起了轻松的话题。 这位开国总理，是一位实用精英主义者，而且倾向于不可知论，而做为穿越者的唐焕，似乎只有不可知论值得尝试信仰，这使得两人每次会面，都能做到相谈甚欢。 传闻当中的，唐焕在新加坡混得开、可以随意进出最高官邸，就是这么一步步积累而来的。 宝岛是年底前例行巡查的第三站，唐焕在住处稍作休息过后，首先便给邓俪珺打了电话，用粤语说道：“邓小姐，鄙人刚在香江入手了一家电视台，农历年前会有一场庆祝晚会，不知道可否赏光，登台献唱一曲呢。” “哎呀，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少接商业演出的，而且年底的行程都安排满了呢。”话筒里传来了轻快地笑声。 不得不说，回归歌坛的邓俪珺，东山再起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事业方面的强势复苏了。 开完了香江利舞台的演唱会，并抽空回了一趟美国后，邓俪珺出席了上个月的金马奖颁奖典礼。 身着白色露肩小礼服的她，登台献唱了春风满小城和心中喜欢就说爱，惊艳全场，至今仍被媒体津津乐道。 这个时代超级巨星的魅力，要纯粹得多，而宝岛方面如此紧张她，生恐其被大陆方面拉拢过去的心理，也就不难理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