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穷追不舍
李爷可不傻,自从在水火同源洞看见师父一脸的无奈之后,他便知道师父忌惮那个老头,与其说忌惮,倒不如说害怕的成分多一点,不然秋娘喊他出手,师父却无动于衷。 从这一点,李爷便看得出来,那老头的修为很高,至少比恩师高。 眼下他没有了龙气助力,靠的是之前修行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一直被龙气压制着,也因为体内的创伤勉强算是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而这七八成的功力对老头来说,根本不值一哂。 而他又答应了师父要救小孩,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不能让对手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 在虚虚实实之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果然痛快。 他是痛快了,老者却怒不可抑制,念到小孩要紧,随便应付了几招,撒腿又去追孩子。 李爷自不能如他心愿,提步绕上,继续缠他。老者只身一人,无法分庭抗礼,咬一咬牙,气惯丹田,狠狠推出一掌:“东风破!” 掌出,真个有如沙漠里的龙卷风一般,洗地残卷,暗无天日,风、沙、枯枝、败叶、巨石等,一一刮来,几欲要将人掀翻。 李爷急忙拈真气稳住身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风沙才止,等沙雾不再迷恋眼眸了,用袖手推前扫了扫,四野逐渐清明,而白发老者却已不知去向。 心想,阁主带着孩子一定是返回玄天观了吧,便按原路赶回。 哪知走了小半个时辰,路上并无二人的身影。 “我是不是走错路了?”可回玄天观只有这一条路,“阁主是不是没有回去,又或者被老者追上捉住了?” 正想时,突然胸口一闷,心中有如针扎般疼痛。 奇怪,这种感觉怎么又来了? 记得,每次贤王蒙难之时,这种感觉都特别清晰,越是清晰,越证明王爷他现在就在附近。 用念力感应了一下附近,并没有贤王专属的气息,那便奇怪了,既然不是贤王,那会是谁呢? 诸多的揣测已无法让他把心放下,即袖里占课掐指一算,卜不到贤王的卦象,却出现了阁主的影像,果然她没有走这条路,这时白发老者把她逼到了悬崖边上。 不好! 等李爷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老者打出一掌,秋娘闪避不及,连带孩子一块失足掉了下去。 李爷想也不想,奔到悬崖边,飞身一纵,也跳了下去,他要抓紧秋娘和孩子,曾答应了师父的,一定要把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回家,他不能失信。 真气催加,下滑之力逾越流星。 好在这崖够深,李爷赶到秋娘面前时,在她肩膀一提,要把她抛上岸去。 秋娘却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金龙,你听我说,我挨了一掌,虎口俱碎,经脉已断,活不长久了,你把这个孩子救回去,好好待鸾儿,好好的过日子去吧。”把孩子交给他,反手一掌就把李爷往崖上推去。 “不!” 李爷急提真气刹住势头,又趋到秋娘身边:“你是我师父的女人,我可不能让你死了,我答应过师父的,一定要把你们平安地带回去,我说到做到。” 秋娘很感动,泪如雨下。 她知道就算小爷子有能耐把她救回岸上,相信也没有能耐把她的伤给治好,到头来终免不了一死,那又何必多作折腾呢。 下坠之势不减反增,李爷纵想再救人,也有心无力了。既然劝不了阁主,那只能到了底下再说。翻身绕到秋娘身下,把孩子塞入她怀里。 秋娘惊恐极了,嘶哑着嗓音问:“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爷笑了,他要当二人的垫背,孩子太小,秋娘又受了内伤,如果不这么做,谁也活不了,他答应过师父的,要让孩子平安。 他真的很傻了,秋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狂似的挣扎,她要从小爷子身上颠下来,换她垫背,她要小爷子和孩子都好好地活着。 李爷不许,拽住她的手腕苦劝:“你不配合,咱们都得死!”这句话让秋娘无条件地妥协,只是她已经泣不成声,要是她的男人也这么对她,她死也无憾了。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终于坠到崖底,李爷的背彻底和大地来了个热切的亲吻,冲击和反震之力,最后把三人震昏。 李爷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是一间石屋,准确的说,是在崖底的山壁由斧凿出来的洞xue,屋子的周围散置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些已经消磨成石块了。 屋子的摆设非常简单,桌椅乃至床都是石头制造。婴儿的啼哭让他回过心神,挣扎着爬下石床要去看孩子,这时门帘掀起,一名汉子走了进来。 他躬身驼背,生得奇丑。 “你……”印像中好像见过这个人。 “公子莫怕,我没有恶意,适才在外间听得孩子啼哭,于是糊弄了一些米汤专程来喂养,请公子不要误会,既然你醒了,那么你来喂他吧!” 恐他的丑样貌吓坏了孩子,把粥放下,提步匆匆就走了。 “等等,这位大哥。”李爷慢慢适应了环境,将粥碗端起,抱过孩子,专心喂食起来,“我的伤是你治好的吗?”他虽然大难不死,侥幸逃过一劫,但掉下山崖时难免磕磕碰碰,被坚石怪壁擦伤,其中尤属后背严重,此刻仍觉得酸麻不已。 “不不,你的伤自己能好,不需要我治。我发现你们的时候,你那会伤的挺严重的,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我以为你活不成了,谁知才过了三天功夫,你身上的伤全好了,都不用伤药。” “你说什么,我昏迷了三天?” “是,是的!” “那么,我还有一位同伴,你可知她……” “公子指的是那位姑娘?” “对,她在哪?”又觉不对,和她一起摔下来的是谢秋娘,以秋娘的年纪该尊声夫人才是,怎么却称姑娘? 那人搔了搔头,指着外面一间屋子说:“她住在隔壁的房间,男女有别,所以我把她安置在那里了,她伤得比你重,五脏六腑都……”听说阁主还活着,李爷异常激动,喂饱婴儿后,放他入睡,提步奔出,往屋主说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