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罚做苦力
离鸾回过心神，浅拭了泪痕，只得乖乖跟在母亲身后。 进了房间，母亲一坐下便问：“他是什么人，你们认识多久了？”离鸾如实道：“他叫李金龙，哪里的人他没说，今天第一次见面。” “什么？他果然姓李？”女人一拍几面站了起来，极是生气，“才刚认识你就把人往家里领，你脑袋是不是坏了？为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意出去，更不要随意跟男人有任何的交集，你偏是不听，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薄情寡性的混账东西。” “我，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离鸾声音虽小，但女人已经听到。 “你说什么？” “阿娘，你放了他好不好？” “不行，进了我这天玑阁，休想再离开。” “阿娘，龙哥哥他又不是什么大坏人，你惩治的男奴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要……” 女人打断她道：“你怎么知道他没干过坏事？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这般替他说话，你该不是……”忽然想起一事，“你说他刚刚叫什么？” 离鸾不晓母亲为何忽然这么慎重此事，咬着唇把李金龙的名字重念了一遍。 “金……龙……”女人听后，若有所思，过了很久才突然交代，“你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好好待在阁里过日子。”话罢，转身出去了。 离鸾想要叫住，但母亲就是不睬，一闪身已不见了影子，门随风掩闭。 她跌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到底要如何才能说服母亲放人？ 李爷被那赵妈一直推着走，胸中憋闷无趣，本想打倒了老妪然后去找离鸾姑娘的，但后来仔细一想，决定放弃这个念头。哪怕将赵妈杀了也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别提将其打倒了，但，他不能给离鸾姑娘增添任何的麻烦。 赵妈将他推到一处所在，他登时傻了眼，东边有人在采矿，北面掏金，至于南和西乃耕种之地，有庄稼，也有蔬菜，劳作的都是一些男人，年龄在十七至六十岁不等，每三五人旁边皆站有一名女子，手中提着长鞭，谁要是惫懒不干活，狠狠就是一顿鞭策毒打，求饶赌咒也是没什么用，只待女子高兴了才会停手。 被鞭策者，只能咬牙苦撑，浑无还手之力。 “看什么看，下一个便轮到你了。” 那赵妈催着他，行至一女子跟前，面若严寒，跟其耳语了几句，把人交接便走了。 这时好几名女子凑了上来，开始议论着：“哇，又来新人了！”围着李爷打转，“唷，这个不错嘛，长得挺帅的，就是衣服脏了点。”先前那女子似乎是她们的队长，这时干咳了几声：“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了吗？也不看看你们那张嘴脸，难道吃男人的亏还不够多吗？”众女闻言，个个闭嘴，虽有不服，但毕竟人家说的是实情。 前半生要不是遭到男人的迫害遗弃，也不会流落到这天玑阁来了，瞧了瞧帅气的李爷，目光纵有不舍，最后还是各归岗位值守。 李爷心中填堵，这些女人都是怎么啦，为何一听“男人”二字，便是如此痛恨的神色，但听那女队长对他说：“你，跟我来！”语气冰冷，浑不带一丝温度。 李爷纵是不情愿听她人指挥，但为了能够再见离鸾姑娘一面，目前也只好暂时隐忍，默默地跟在那女队长后头。 须臾行至一片矿地，再将他交由另一名女子管理，即走了。 那女子冷冷瞪了李爷一眼，对旁边的一名男子说：“你去那边干活，这里交给他处理。”那男子站直身子，微瞥了李爷一眸光，不敢说什么，自去了。 “搬石头会么？”那女子问他。 李爷点点头。 “既然会，那还不快动手？”鞭子一扬，作势要打人。 李爷暗咬着牙去搬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废石，那女子仿佛颇为满意，脸上挂着笑，拈动鞭柄若有所意瞧着他干活。他极为不自在，干着活心里头却想着别的事儿：“不知离鸾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她母亲责备？”不过听那阁主的语气，既冷血又无情，难免替离鸾担上几分心。 可是，那个自称阁主的女子不是说要挖自己的眼珠子当花肥的吗？怎么现在还不动手，改了主意吗？ 或许忘了吧，又或许待养肥了再宰，暗下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动手最好，难道自己想做瞎子不成？ 离鸾这时正被母亲关在房中，哪也去不了，独自一人徘徊着，忧心忡忡：“龙哥哥被母亲责罚，跟那些人处在一块，也不知情况如何了？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该带他回家来的。” 既气苦，又无辙。 徒然间阿琪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宫主，宫主……”房门转开，将离鸾拉回现实。 阿琪端着饭菜欢脱走入，一一摆置桌上，请宫主用膳。 离鸾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移思萦怀，又想起了李爷。 男奴的苦，她深有体会。不知他现在吃饭了没有？有没有饿着肚子干活，那种地方根本就吃不饱，睡不暖？叹息抬头，天已暗了下去，几颗行星点缀，更添忧愁，犹豫再三，终于作了一个决定，即附耳对阿琪说了。 阿琪听后，讶然吃惊：“宫主，这……” “你愿意帮我吗？” 阿琪定了定魂，说：“宫主，这么做妥当吗？万一教阁主知道了难……”离鸾打断她道：“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帮我？” 眼见宫主的态度这等坚决，让阿琪甚是为难，跟阁主作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她自小便十分的清楚。 她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在荒山野岭，任其自生自灭，若不是阁主恰巧经过救了她，留在宫主身边作个使唤丫头，只怕她早已被野狼或野兽给吃了。 二人一块长大，习文练武，抚琴弄月，宫主一直没将她当作下人看待，主仆之情，浓似姐妹。如今一边是恩，一边是情，选择支持哪边良心亦都难安。 眼见宫主为了一个男人这等苦恼，她也是于心不忍，思忖良久，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宫主，若有什么吩咐，阿琪万死不辞。”离鸾好生感动，落泪说：“不枉你我姐妹一场。”又贴耳交代了几句，阿琪会意，即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