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噩耗
甩了甩头。萧云飞想把这种不安的情绪从脑海中甩掉。可是他的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对劲。 回到机房。乔景晟已经把硬件防火墙和服务器恢复好了。几个围在他身边的同学看着他一脸的崇拜。 萧云飞想到这周末黄娟娟就要出院了。她可是希望自己的爸爸接她出院呢。自己也是答应了她这个要求的。 可是黄万福正在服刑。要申请假释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云飞在网上查了查申请假释的流程。感觉到相当麻烦。心里不由得有一丝烦躁。自己在这方面又没有熟人。真是件恼人的事啊。 下班的时候。萧云飞首先去了陈玉兰老人的家。然后带着她去换了药。老人家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他的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下午把秦海璐接到学校之后。萧云飞便离开了。他答应请陈炀他们一伙人腐败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打电话告诉了陈炀和柳小辉他们具体地址后。萧云飞骑着电动自行车直接去了“金碧辉煌”大酒店。 这里的消费也并不是很贵。萧云飞赚的钱还是能够支付晚上的消费。萧云飞订了一个包间。告诉服务员一会有个叫陈炀的人来了。就带他到这里。 不一会儿。陈炀领着一群人进了包厢。刀疤也在其中。一群人看见萧云飞热情的冲他打招呼。 萧云飞笑着招呼一群人坐下。正在交谈的时候。柳小辉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柳小辉看到这么多人。明显有些拘谨。 萧云飞拉过柳小辉给众人一一介绍。之后他便吩咐服务员上菜了。 觥筹交错。萧云飞给刀疤敬酒的时候。发现刀疤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刀疤哥。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以后多多关照我这个小兄弟。”萧云飞笑着指了指柳小辉。“他还未成年。不能喝酒。我替他与你喝三杯!” 萧云飞当着众人的面。连着和刀疤干了三杯。 刀疤放下杯子将萧云飞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萧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萧云飞有一丝疑惑:“怎么会这么问?” “有人出价五万要买你一条腿呢。” 萧云飞放下酒杯。眼中寒光一闪。想不到还有人对我萧云飞如此恨之入骨?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仇人啊?什么人会出价五万找自己麻烦呢? 萧云飞将所有人在自己的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似乎就只有对秦海璐钟情的黄贻明对自己有如此大地仇恨了。 看来应该先下手为强呢。 萧云飞正在想事情。他的古董手机响了起来。 萧云飞掏出电话看了看号码。是家里的电话。家里一般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云飞连忙走出房间。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接通电话。母亲哽咽地声音便传进了他的耳中:“小飞。你快回来吧……” 母亲在自己的印象中一直都很坚强。她从来不会轻易掉泪的。从小到大。母亲的坚强地形象一直激励着自己。 “妈。发生了什么事?”萧云飞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母亲的哭音断断续续传进萧云飞地耳朵:“你爸。他……” 萧云飞地声音陡然升高:“妈。我爸他怎么了?!” “你爸多年的心脏病犯了。这次很严重。医生说他……说他只有五天的时间了……” 萧云飞听到这句话。手机跌落在地毯上。 “小飞。你快回来吧。你爸爸在昏迷中一直念着你地名字啊!” 萧云飞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地手机:“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家!好好照顾我爸!先就这样了。我马上去车站买票!” 萧云飞挂断电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推开包间地房门。 “各位兄弟。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车站买票回家。今天就不能陪大家尽兴了。改日我定当谢罪!” 萧云飞将自己的卡递给陈炀:“你替我招呼他们。密码是六个零。” 萧云飞把卡塞到陈炀的手中。转身走出了包间。 萧云飞刚刚走到大厅门口。陈炀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他似乎发现了萧云飞的脸色不对劲。关切的问道:“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云飞的脸色有一丝痛楚:“我爸。住院了。很严重……” 陈炀把萧云飞的卡塞回他手里。并且从自己的钱包里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萧哥。伯父住院了。用钱的地方多。这张卡你先拿去用。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六个一……” 萧云飞的鼻子里酸酸的。他并没有推辞。从陈炀的手中接过银行卡。萧云飞点了点头:“兄弟。谢谢你!” 陈炀给萧云飞叫了一辆出租车。递给司机两张百元大钞。嘱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火车站。 萧云飞坐在出租车上。他把车窗开得很大。眼泪就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 他首先给秦海璐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秦海璐的声音传进萧云飞的耳朵:“云飞吗?我们现在还没下课呢。” “海璐。放学了你自己打车回学校吧。我不能接你了。我家里有事。我要立马回去。”“云飞。事情很严重吗?”秦海璐听出萧云飞声音的异样。 “我爸爸……他……住院了。医生说他。不行了……”萧云飞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哭出了声。 “云飞。你别哭。我的心里好难受。”秦海璐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海璐。我好恨我自己啊!”萧云飞挂断电话。失声痛哭。 冰冷的夜风像刀片一般刮在自己的脸上。萧云飞流出来的眼泪很快被风吹干。 萧云飞到火车站买了最快一趟回家的火车。坐在车窗旁边看着漆黑地夜空。萧云飞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一脸严肃。不言苟笑。身躯伟岸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从萧云飞记事起。他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别人家的孩子经常骑在父亲地脖子上撒娇。而萧云飞。只能一脸羡慕看着。 他问过母亲。父亲为什么不回家。 母亲告诉自己。父亲是一名伟大的军人。他在外替我们的国家执行任务。 萧云飞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军人。也不知道什么是执行任务。他只是知道。“父亲”这两个字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遥远而陌生。 自己四岁那年的春节。家里来了两个身穿军装地叔叔。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母亲把自己拉到男人地面前。让自己叫他“爸”。 男人满脸希冀地看着自己。可是萧云飞看到他两只空荡荡的裤腿。吓得一个劲的往母亲地身后躲。 “小飞。快叫爸爸啊。你不是一直都在问爸爸在哪吗?他就是你地爸爸啊!”母亲拉着自己的小手。一个劲地鼓励他。 “可是。mama。他是个瘸子。”萧云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害怕的神色。 男人叹了口。一脸的失落。母亲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那是母亲第一次打自己。因为这个男人。萧云飞从那时起就对他产生深深的敌意。 两个威武的军人叔叔对着父亲敬了个军礼。正声道:“队长。我们先回部队了。你好好保重。我们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男人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好好替祖国效力!” “队长。我们会的!” 萧云飞那时躲在门后面。他看见那个男人看着两个叔叔远去的背影。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萧云飞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 母亲精心的照顾着这个男人。萧云飞觉得。他从自己手中夺走了母亲对他的爱。他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他的脾气倔得像头驴。他认定的事情。几乎不会回头。 四岁的时候。自己在这个男人的威逼引诱下下。开始学习各种各样“武功”。那时候的自己。对所谓的“武功”兴致盎然。 可是。这是痛苦的历程。这个男人。把自己当做他的士兵!他严肃。冷酷。对待训练一丝不苟!只要萧云飞有一点地方做得不到位。他手中的竹条就会抽在自己身上! 有一天晚上他起床撒尿。听见母亲哭哭啼啼的在说:“你不能对他这么严厉。他还只是个孩子……” 萧云飞听到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屋内:“正因为他是个孩子。我才对他要求如此严厉!” 变态!冷血!残酷! 这是萧云飞对他的评价。 萧云飞在他的训练下。再苦再累也紧咬牙关。他从来不会在他的面前掉眼泪!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会被那个男人耻笑。 萧云飞的坚韧正是在他的磨练下渐渐练成的。 萧云飞对那个男人改观是在自己小学三年级。那次因为自己在训练的过程中被大雨淋透。晚上高烧不止。迷迷糊糊中。萧云飞感觉到一张粗糙而厚实的大手在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在不停的给自己敷着毛巾。 萧云飞从睡梦中醒来时。他看见这个男人躺在轮椅上睡着了。他的脸上。一脸的倦容。 那时候。萧云飞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他其实还是很疼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