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巨鹿酒肆
翌日,中平五年,五月初四,天气晴朗,有微风。 文丑一行人早起习武过去,策马向着巨鹿县赶去。开始了为此次第一次所要拜访人物的最后的准备工作。怀着激动的心情,文丑于官道之上策马狂奔,恨不得下一步就来到田丰面前,瞧一瞧这位在后世威名卓著的大谋士到底是何种模样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刚而犯上,是不是能够帮助自家开创无上伟业。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不远的将来揭幕,他怎能不激动 四五十里的路程,转瞬及至,四五十匹健马在文丑等人的骑乘之下,迈动着它们那健壮的四肢,不说一日千里,但是一日三四百里的路程还是可以很轻易的达到的。不过两三个时辰间,文丑既已略过了平乡县,直奔巨鹿县而去。 午时,文丑众人已经深入了巨鹿地界,又不停歇的奔行了一个时辰,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那颇显规模的巨鹿县城。很明显的比杨氏县大的多,就是平棘县也比不上,虽不及郡治、州治那般雄伟,但也不见得差的太远。 至此,文丑挥手使得众人停下,遥望了片刻,言道:“不远处就是巨鹿县了,也是我等此行的首要目的地之一了,但是我等不应引起县中人物的注意,那样就对我等此行的目的有妨碍了,所以从现在起,诸位分散开来,每隔一两个时辰进县城四五人,如此遮人耳目,好进行寻访之准备,诸位可听清了”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语重心长,本不用对手下之人如此解释的,但文丑还是如此解说了,可见文丑对于此事的重视。文丑的重视,那些一路跟来的悍卒自然知晓,当下齐声回道:“听清了比不辱文君之吗命” 文丑见状,率先领了文霸及三名骑卒,向着巨鹿县赶去。为了不那么显眼,文丑早使兵卒将衣甲等收了起来。就是杨氏、任县两地,他们虽然略做停留,但是也不会有消息传得那么快,毕竟文丑他们可是快马赶来的。寻常消息传来,恐怕还要两三天的时间。 不多时,文丑一行人来到巨鹿县城之下,见着县城很是高大,差不多就四丈有余,较之平棘县的三丈来说,可是高了不少,女墙之上县卒肃然有序的进行着来回的巡逻,颇有一番战力的模样。就是城门口的守卒也比寻常县城多上不少,但是他们对于民众的搜查倒也不是多么的严格。 看来这才是县城应有的状态,不似杨氏县那般懒散,对于突发状况也能够很快的反应过来,并处理之。但是在寻常时候,对于黔首也并不欺压,这才是文丑所赏识的。从中可以一窥此县县君却乃人才也。 文丑等人扮作行商之人,入得城池,行走于街道之间,见着城内房屋节次鳞比,人来人往的,尽显繁华之色。较之平棘县又胜了一筹,更不用说什么杨氏县了。但还是远远的没有达到文丑心中所想的那样,这也是文丑自后世穿越而来的优势吧,毕竟也算见多识广吧 文丑先是来到县中最繁华的县市,找了一户最为高档的客栈,以作暂时的安身之地。城中人流很多,自然不能再城中纵马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将马儿交由商户看守,自身步行开始了在县中的寻访之路。 既然是繁华之县城,文丑自然要好好观摩一番,对于其也有不小的借鉴意义。顺带着也能够搜集到不少的信息。 若说当下能够得到信息的最快场所,莫过于给往来人员提供酒食服务的酒肆了。酒肆,作为当下三教九流人士的聚集之地,也是消息流传的枢纽之地。文丑询问过人员后,直奔县市南面的拐角而去,那里就是全县人流量最大的酒肆。 文丑来到酒肆处,只见一个占地颇大的阁楼,颇显高大的门面旁有一面斗大的酒旗,上书酒肆二字,倒也简洁的紧。想来是于此地的名声很盛,根本不需要再多做标榜。 文丑等人在店小二的招呼声中,入得酒肆,店内小二马上就收拾出了一处地方,以供文丑五人入座。点过菜式、酒水。文丑环视酒肆,见着:诺大的房间内摆放着十数张桌子,虽不似很拥挤,但也颇显热闹,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有横刀竖剑的游侠儿、也有衣着长袍,头戴高冠的士子,也有满面风霜的商人、也有寻常的黔首百姓,不一而足,当真不负了它的名头。 在中间有一个通往上层的楼梯,按照文丑的意愿是要去二楼的,但是那店小二言说,二楼已经满员,不得已,文丑也只能应了店小二的安排,来到一个角落坐定。不过这个位置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观察到整个酒肆的一举一动,只要文丑愿意。 “大兄,你说那个元皓先生真的那么厉害吗比谨言他们要远胜之”虽说文丑多次强调了田丰的重要之程度,但是文霸的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在他那并不是很健全的人生观中,文丑是排在第一位的,其父文烈都不见得有文丑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要。再者就是曾经作为桃林军智囊存在的姜宣了,颜良倒还在其次。 “呵呵,子勇,你终究年少,所见也很少,别以为我们能够驱散、击退些贼寇,就能够小觑天下英雄了,别说我等之弱小,这天下间,比谨言有智慧的车载斗量,比为兄更有勇力的多如星辰,你要深记之。”文丑语重心长道。 文丑说话的音量虽然不大,但是听在文霸的耳里,却是犹若惊雷。但是其心下还是不信道:“智慧之说,我不敢多说,但是要说勇力,大兄你可是小巧了自身吧若是寻常情况,别说是大兄你,我就能够代表咱们族中的最高战力” “如之所言差异,不见乡中林家林节吗我等往日也不是不屑之,但是他的勇武确实远胜现下的我等啊一乡之内,我们尚且不能为魁首,又怎么敢妄称天下英雄呢”文丑正容言道。 “可......” ...... 文丑虽说在同文霸有一搭没一搭的教育解说着,但这并不代表这他对于周遭环境的忽视。虽说不见的能够在第一时间就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文丑也不会放过任何的一个机会。 “听说最近县君又要开仓放出粮食救济流民了” “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这一次放出的粮食多达两万石足够维持现下城中粥棚月余了” “月余恐怕就是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够维持吧,你没听说,近今日又将有一大批的流民赶来吗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数啊” “哎,如今这世道啊,要说我们县君也算是贤明有为吧自其上任以来,不足三年就将本县恢复了到了如今模样。若是没有这一次的流民之事,怕是用不了一年,就能够再现我县之辉煌了。” “就是,这些流民以来,依着县君的心思,定然又会将县里存物大量消耗一番。” “咱们县君就是太善良了” ...... 这是一桌书生打扮的客人,他们言语之间尽显对于县君的推崇,对于县城未来的担忧。对于文丑来说,倒也有了见一见这个贤明有为的县君的心思。心想就是最终没有赢得田丰的效忠,能够得到这个县君的合作也是好的。 “听说县里不少富足豪族也开始了赈济流民的行动是不是真的”另一桌上的一身着青布长袍的儒士言道。 “真不真,不知道,不过有些不算很大的人家,已经开始在城外搭建粥棚了”这桌上的另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物笃定言道。 “恩,不算很大的人家” “不错,就是那十数户士子人家吗他们不是向来善待民众的就是家中徒附也不曾过于为难” “哦,你说的可是居于城东的田君、王君他们” “正是,他们虽不是很富有,但却受人崇敬,听说县君对于他们也是很客气的呢” 文丑听到此,心中一喜:“田君,田君可是田丰了”其心中虽喜,但也并没有冒昧的前去发问,只是继续听了下去。 “是啊,尤其是元皓先生,听说县君之所以能够在这两三年里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就多有元皓先生的功劳”这人说话间尽显崇敬之情。 “那是,元皓先生是谁那可是在朝堂做过官的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但是其必然又再起的时候”另一人推崇、自豪道。 “是啊,可惜了,元皓先生就是太过刚直了,要不然也不会见不惯朝堂里宦官当道想来今日也是千石、比二千石的高官了”另一人略有些惋惜言道。 “是啊,是啊哎。”另一人附和道。 听到这里,文丑终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这桌客人面前,拱手言道:“在下冒昧扰之,还请见罪,只是听闻二君言说元皓先生之事,甚是仰慕之,不知二位可愿向吾言说一二此先生之事否” 文丑其人,身着青布儒袍,虽未加冠,只裹了帻巾,但是一番言说倒也文绉绉的,倒也不会使人见着他那昂臧身躯,就认为他乃是个粗人。使人好感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