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剑神剑 （4）

    李南铭从绒布寺大门走出，迎面正撞上当节。他抖手就是当胸一拳，口中喊道：“果然是你这个口没遮拦的疯和尚。”

    当节不闪不避，生受他一拳，笑嘻嘻地道：“你小子现在排场大了是吧。你不接我就算了，后面两位你可不能不出来迎接，尤其是那个疯婆娘。”

    李南铭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我本来就不是迎接你的，是你太自作多情了。”

    当节“切”了一声，甩手表示不屑，转身和李南铭并肩站着，一手绕颈挂在他肩头道：“李小子你现在也不赖吗，几年不见，你也登上天人阶了。”

    李南铭颇不习惯当节这种亲密的动作，身子微微一颤，把当节的手震开，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资质所限，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到顶了。当年为了快速提升实力，服药不少，根基不如你们扎实。唉，揠苗助长要不得呀！”

    当节作出个鄙视的手势道：“去你的！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年你们华山派吃香喝辣的时候，我们这种孤魂野鬼做好伤药都舍不得自己用，要卖掉攒钱换功法、换装备，等到了终于不用卖好药的时候，自己却已经用不上了。”

    李南铭闻言一笑，这真是富有富的烦恼，穷有穷的无奈。

    当节忽道：“前面这个李西生小子没向你这样吃药吧？”

    李南铭道：“当然没有。自从我们南字辈有人出现瓶颈难过情况，发现是过多服用药物所致后，他们西字辈除非必要的伤药，其他助长功力的药物能停的尽量都停了，只有一些潜力用尽的人，才会大量服用药物，尝试再进一级。就像我，若是没有那么多珍稀药物撑着，也许天人阶都上不来。”

    当节问道：“看来你是真的把李西生当接班人在培养？”

    李南铭道：“嗯，不然我派他跟在莫非烟身边干什么。这孩子品性能力俱佳，若是我有所不测，还请你们多照顾一下。”

    当节眉头一皱，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最近就有什么跨不过去坎似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未来如此悲观。”

    李南铭转头盯着当节，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方道：“你啊，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节愣了一下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李南铭叹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有时无知也是种幸福啊！”

    当节有些怒意地道：“别这么遮遮掩掩的，直说吧！”

    李南铭指着圣女峰道：“你真以为这次神剑大会就是比武夺剑这么简单吗？”

    当节想想道：“这事是有些蹊跷，但我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我知道慈航静斋那帮婆娘做事，一向讲究一举数得，不过这次她们图的是什么，难道你看出来了？”

    李南铭道：“站在我这的角度，我至少能看出两点。”

    当节不作声，等他继续说。

    李南铭道：“第一，是借此机会，除掉一批武林中的高端武力。近年来，特别是这两年，整个武林的实力呈现着一种厚积薄发的态势。也许你还不觉得，这两年里，往少了算，天下多了十几位天人阶的大宗师。”

    当节讶道：“居然有这么多！”

    李南铭道：“你自己掰手指算算。你、我、莫非烟、了东、司马徽，嗯，还要加上冯晔和张伟俊，这就有七个了。这还没算上被困在惊雁宫里的了谦，也许现在张哲和许若林两位也是了。而且据我所知，魔门那边，至少也出了一位天人阶。”

    当节不算则已，算过之后，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只是异人这边，或许就要超过十人，李南铭说的十几位，的的确确是往少了算的。

    说话间，了一、莫非烟和李西生三人已经来到近前，几人互相打过招呼，李南铭道：“刚才我和当节说了些东西，是这几天和司马徽讨论出来的，估计你们也没想到这厢，那我们就继续说说吧。来，到这里来。西生，你也过来听听。”

    李南铭把四人引到一间偏房，推门进去，司马徽已经在里面坐好了。

    了一几人前面看李南铭说得凝重，知道兹事体大，只是向司马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南铭把刚才跟当节说的东西，简单扼要地再跟了一三人复述了一遍，三人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些年里大宗师级的高手增加了这么多。

    李南铭放几人收拾心情，晾了一会儿，续道：“新增了这么多天人阶高手，特别其中基本上没有属于慈航静斋的新晋高手，对她们来说，打击是相当大的。”

    了一皱眉道：“天人阶基本上不可能被先天高手围死，一心想要逃命的话，总是逃得掉的。除非有同是天人阶的大宗师牵制，或者动用上万死士不计代价地围杀，反正代价会很大的。”

    李南铭道：“正是如此。所以慈航静斋才要举办这次神剑大会，这正是要挑动天下间的大宗师们互相厮杀。结果不管是死伤，或是破碎，对世俗来说，天人阶的影响将会小很多。以前的大宗师们，基本上是不会参与到军队层面的交战中的，唯一的例外是襄阳城。不过襄阳战场实际上还是维持着均势，虽然有郭靖、杨过、黄药师、周伯通四大宗师，但对于北朝大军来说，总体上实力还是平衡的，谁都无法彻底战胜对方。不过自从我们异人中出现天人阶大宗师开始，平衡就渐渐被打破。一开始就是了一在朱仙镇的表现。”

    众人看向了一，而了一两手一摊道：“可我什么都没改变啊。”

    李南铭摇头道：“你错了，了一。当时我们得悉此事后选择顺水推舟，就是没算到一位天人阶的大宗师对局势的破坏有多大。可你的出现，让我们知道，事情还会有很多变数，这才有了非烟、瑟琅、若林参战的举动。既然岳家军完全覆灭的局面不会出现，我们当然要提前准备，打好关系，随时接收遗产。”

    了一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怪不得李南铭，他和红花会并不是这件事的策动者，当时他还没这份影响力，其后的黑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