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共患难(21)相对傻笑
被杜落落抱住,蝉西才停下了动作。他温柔地抱着她,伸手帮她理了理衣襟。杜落落的泪更如雨下。 “我们先离开这里。”蝉西看了看远处吴天风的属下们,低声说。杜落落明白他的意思,她搀着腿上带着箭上的蝉西,去解开了吴天风拴在一旁树下的马。 杜落落扶着蝉西上面,蝉西说道:“你坐我前面。”两人刚一上马,蝉西忙催马前行。 马放蹄狂奔,马蹄声哒哒。 吴天风的手下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当他们发现自己的首领已经倒地身亡,而那两人则乘马奔逃,也都各自牵马,追了过去。 那些人一面骑马,一面冲着二人放箭。箭声“嗖嗖”,破空而来! 杜落落瞬间明白:蝉西刚刚要坐在后面,是为了替她挡箭! 敌人的残虐,蝉西的爱护……对冲之下,杜落落心情激荡!泪如雨下! 她流着泪,又担心蝉西,探头向后查看。发现追兵离得还有些距离,所以那些箭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落下。 “快点,快点”她只有心中默念,多希望上天能听见自己的求救愿望改变这情况! 马在奔驰,风声在耳旁呼啸…… “抓紧!”蝉西语调紧促,提醒她。她忙抓紧,突然感觉身体腾空起来。 却是他驱马跳越过了一个小河沟,继续前行。 她看向后面,那些追兵一面放箭一面驱马,过河的时候不似蝉西这般顺畅,所以又拉开了些距离。 但不一会,他们又追了上来。 箭再次落在两人身边,杜落落紧张地手心都是汗。 那些人因为靠近猎物带着兴奋的吼叫。 蝉西回看那些追兵,更觉得危险迫近,他一刻都不敢放松,策马前行。 突然,马失前蹄! 杜落落只觉得身体再次悬空了,这次是真的悬空!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蝉西。蝉西也紧紧地抓住了她。 耳边是风,他们在坠落! 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逃到了一处断崖处。 眼见那马摔了下去,落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杜落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蝉西,来世再见吧!”她眼角有泪滑下。 突然她觉得自己下落的势头变缓了,而且变了方向。 杜落落睁眼一看,原来蝉西抽出龙筋甩开,龙筋缠上了崖边长出的一棵树,两个人借着势头不再下坠向树边荡去。 “拉住。”蝉西伸手抱住了那树,而杜落落也挂在了树上。 杜落落看了一眼蝉西。他完全不似平时整洁的模样,一头长发披散,又有水又沾了泥,伸臂抱在树上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人猿泰山。 杜落落突然“扑哧”笑了。 蝉西看着杜落落,她衣衫不整,带着泪却又看他笑着,此刻看起来十分滑稽。他也笑了。 两个人吊在树上,相对傻笑, 刚才真的是惊险。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现在还活着!这不是很好么? “蝉西,看。”杜落落指着树不远处的一个洞口。 只是这洞口离他们的所在还有一些距离。 “你拉住我。”蝉西抱着树的粗枝,缓缓向洞口处移动。杜落落抱着蝉西,像只树袋熊一样。在蝉西的努力下,两人终于踩上了洞口的地面。 踩在实地上的感觉这么美好,杜落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杜落落和蝉西向洞里面探查了一下,见后面越来越窄,还分了几个小洞口,看样子倒不像野兽的居所,倒像是什么战事用的隧道。 蝉西和杜落落对望了一眼。 蝉西感慨说道:“我久居于羌,却不知道有这样的所在。看里面深邃,我们还是回头再看。先度过这段时间想办法出去。” 杜落落也十分认同,“我先给你治疗伤口吧。”她看到蝉西的腿上还流着血,忙又将他搀扶到洞口附近, 他腿上一共中了三箭,迟迟没有处理,原本血在周围有些凝结,刚刚又纵马奔跑伤口又活动开裂。此刻看去,裤子的布料被染得血红,十分可怖。 翻开浸染血布料,她低头检查他的伤,不由又哽咽了。刚刚那番死里逃生的经历,若犹在眼前。若不是他处处护着她,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受了这样的伤,却一直忍着…… 蝉西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没事,你尽管治,我一点不疼。” 不疼? “骗人!”她很快戳破他的谎言。 “好吧,我很怕疼,所以你要小心点。”蝉西转而说道。 杜落落破涕而笑,她擦了一下眼泪,认真为他一处一处地处理了箭伤,仔细上药,然后准备包扎。 她伸手摸向腰间,才醒得刚刚自己的腰带被吴天风扯了下来。她愣了下,转而撕下衣服前摆一块布料,为他包扎伤口。 蝉西看她为自己扯下布料,衣服变得长短不齐,逗她道:“这样看起来可是衣衫不整。” “衣衫不整”四个字触动了她的神经,杜落落愣了一下,吴天风那一幕回来,触动了她的神经,她忍不住哭起来。 蝉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温柔抱住她,安抚说道:“落落,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他转移话题说道:“你说我们掉下来,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死了呢?” “希望吧。”杜落落想了想刚才侥幸逃生,实属命大,不应该再想那些不好事情。 她平静了下情绪,继续为蝉西包伤口,最后在伤口用布片打了一个结,一抬眼看到蝉西的头发凌乱。 她站在他的身侧,用手为他轻轻梳拢着头发。蝉西静静坐着,任她的手指穿梭他的发,那是一种温柔和亲昵的感觉,他将头靠近了她的身子,柔软而温暖的小人。 她任他靠着,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杜落落一点点地帮蝉西清理下了发间的乱泥,将头发重新拢在了一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做完了这一切,却发现蝉西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不忍叫醒他。只低头看着他放松的睡颜,平静又安详,像个孩子一样。 想到他刚才因为她露出的从未见过癫狂,只觉得好像不是一个人一样。 可是,他们就是一个人,就是蝉西,是她的男人。 她轻轻坐下来,抱住了他…… 本书来自http:////.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