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赌约
司云、来者都是内力上乘之人，耳聪目明，两人不在大堂之中，却也将楼下人们的谈论一字不露的听到了耳中 司云听到与没听到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而另一人则是轻笑一声，还带着几分的嘲讽和鄙视，当然那不是对司云而是对王重阳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哪个不比他王重阳年轻，哪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虽承认自己武功不及王重阳，可那是年龄的差距，又不是他们真的不如他 像他们这般境界人，自是不会没事四处招摇自己有多厉害，五绝之一的名头的确不小，可那不仍旧是王重阳的手下败将吗？有什么可到处显摆，四处招摇的 单单此一项，就可以断定散播这消息的绝非是五绝中前四位的任何一个，王重阳的可能性也不大，若说是他的弟子，那就不一定了 能够成为五绝之一，尤其是毫无心智之辈，来者想想就断定了是全真七子散步的消息，他不相信王重阳会如此做，毕竟对王重阳说不上熟悉，可了解还是称得上的 王重阳的七个徒儿要振兴全真教，自然会广收门徒，广收门徒的条件当然是有一定的声望，试想一下，什么声望比得上‘天下第一’来的更响亮 即便这天下第一有很大的水分，但又有几个人清楚呢？都会认为王重阳就是天下第一，久而久之，全真教便会成为天下玄门正宗了，甚至盖过曾经的武林泰斗——少林寺 少林寺经过百余年前的那场大事，早已封山闭寺多年，威名虽在，却已远不如夕了，当年的事，来者知道的称不上多清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昔日那场大战，少林巨创，高手更是死伤无数，九天云子于那一场大战之中，威震了江湖近三十余年无人敢触佣兵天道的霉头，那是怎样的一场大战，无法想象。通过一些老人的转述，仍让来者无法想象…… “叔叔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王重阳的徒弟这般……” 来者摇摇头，话没有说完，可其中的失望之意也已将露于表面了 “叔叔认为是王真人的那七个弟子散布的消息？” “不是吗？” 他知道欧阳泽是聪明人，聪明的甚至不像是个孩子，比一些老狐狸还难对付，自己能够想到事，他不认为欧阳泽会想不到 “应该说——不全是” “不全是……”他重复这三个字，或许已经想到了什么，但却不愿相信，反问道：“什么意思？” “叔叔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何必多次一问” 司云没有点明，可是他相信来者已经明白了 依照王重阳的阅历武功，怎么可能会对全真七子这七个小徒的小动作毫无所知，所以全真教那七个小鬼散布消息的行为不是私下的，而是经过王重阳首肯的，即便没有，那也是默认的，来者能够压制自家势力内的那些老狐狸，心智、谋略自不是简单的，只是在华山论剑后对王重阳武功、学识都钦佩的他，实在不愿相信王重阳会是这样的人 王重阳原来和岳王爷一样抗过金，一样的真正精忠，来者不知道他为什么当初会突然出家做道士，现在想来，只怕其中没那么简单 他听老人讲过，王重阳和那个组织的一个重要成员有交情，而且还是个绝美的女子，后来那个女子为了王重阳背叛组织，受到了极重的处罚 由于女子师傅所留的一件宝物，才堪堪保住了命，后来江湖流传两人之间有了情谊，只是不知为什么后来，一个如同那个组织销声匿迹，一个出家做了道士…… “利用宗教的力量来抗金也是一种方式，不是吗？”司云再度开口，反问 “你的意思的王重阳想造反？”话刚出口，来者都觉的不可思议了 “我可没这意思……”司云连忙否认道，他没兴趣给自己找麻烦事，又补充道： “小侄的话是说，王重阳想要发展全真教，积攒实力，将金人赶出去……就算有造反的心思，他的年纪……” 是啊！王重阳已经八十多了，年近九十，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毕竟寿元已经所剩无多了，武功在强，也做不到不老不死，他就算造反的心思，有那什么去执掌皇位呢？历史上的确有年近七旬的人登上皇位，可那人同样也有后人能够继承，而王重阳呢？ 他是个道士，一个当了几十年的道士，从未娶妻，又怎么可能会有后人呢？所以王重阳应该是真的想要驱除金人，恢复河山……来者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有看错人 “叔叔，应该知道当世超过五绝的人，绝不在少数吧” 来者一惊，马上又想到手下人收集到关于欧阳泽的消息，知道欧阳泽的见识非比寻常，那个组织明着的确是‘覆灭’了，但暗中却分毫未损，大宗师多如狗，宗师遍地走，一流如星斗，那个组织的势力太强了，光是先天之上的就有几十位，每一位都青春常驻，这还是有迹可循的，几十年过去了，没人知道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发展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贤侄说笑了，五绝已是天下顶尖的存在，又怎么会有超过我们的呢？” 他并不打算承认，虽然惊讶欧阳泽的话，可这样丢脸的事，他才不会大方承认呢！ “是否说笑，叔叔心中自知” “……”来者一头黑线，单凭欧阳泽的话，又哪里听不出他认准自己知道更高层次的武者 “叔叔，赵氏皇族的芯子已经烂了，纵使王重阳他将金人赶回长白山，也不过是推延一下宋朝败亡的时间罢了，要想真正的摆脱异族的野心，只能培养一个更有野心的继承人，或者称其‘雄心’更好听些。” “这……”来者没想到司云突然转换话题，更没想到他的思虑会这样深 “唐宗、宋祖哪一个不是判主之徒，登上皇位后，又教导世人忠君爱国，即使君主昏聩，也只是一味的愚忠……” 来者已经被司云这些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是大逆不道之话，更与时代的伦理纲常相悖，但司云的身份是欧阳泽，不是宋人，是西域人，这就没人管得着了。 他这样说宋祖的确不妥，可是听见的只有眼前这位来者，至于周围是否隐藏着别人，司云不认为有人能够逃出他的感知，受损的只是实力，而非精神力，所以他的感知力依旧强横，无可匹敌。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人能够动摇司云的心神 “叔叔，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来者再是一惊，他觉的自己真有点跟不上欧阳泽的思维了 “就赌——愚忠的人！” “愚忠的人？”来者重复这几个字，他不太懂“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这愚忠的人就是叔叔你未来的传人，他愚忠与宋氏皇族，而皇族却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理会于他，而且你这徒弟还会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让别人和他一样愚忠，而理会他人的感受，如何？” 虽然愚忠在司云的口中不是什么好词，可是来者还是知道它的另一个含义，也就是忠君爱国，将忠君爱国的思想‘传递’给人，并不算错吧？可是司云又加了‘感受’这个词，这就让来者深思了……等等，他还没收徒弟呢？担心这干啥？还有欧阳泽也没提赌什么呢？ 【徒弟、未来】来者想到这两字眼，猛地一惊，这不正是那个组织的占卜推演之力吗？果然欧阳泽这小子是那个组织的人 可是占卜之说不能尽信，那个组织的创建者也证实了这一点，老人们也证实了这一点，来者对于这个赌到有几分赢的把握了，只要到时候收个聪明的弟子，好好调、教他，不就赢了吗？ 来者信心满满，道：“赌可以，先说条件” “三掌！” 来者瞳孔骤缩，然表情却还是能看出其在故作镇定 “就是叔叔一直想要学的那三掌！”司云唇角微微勾起 “好！作为叔叔的若是赢了，希望贤侄不要赖账哦！” 他压着心中的火热，竭力不表现出自己的渴望来，欧阳泽给他的印象比欧阳锋都深，他可不想被讹诈，只能表现的不怎么热衷，毕竟自己输了的条件对方还没提 PS： 历史上王重阳一辈子都没抗过金，但金老的射雕中说他抗过，再此就当他抗过，而且和岳飞有过交集 历史上王重阳1113年出生，1170年逝世，金老的华山论剑是在1200年，过后六七年去世的，本文按照正史出生年代谈论，所以才有他八十几岁的说法 岳飞生卒年是1103—1142年，所以文中说王重阳和他有过交集，行得通，岳飞死前还在打仗，十二道金牌召回，那时候王重阳三十不到，说他和岳飞正一块打仗也不算胡说，没有可以考究的，文中这样根据时间安排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是小说，若有考究党，请勿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