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钱谦益的骄傲
钱谦益说的冠冕堂皇，满朝官员却早以乐出了声，弘光干的好事，早已传遍江南。钱谦益见众人偷笑怒道：“番邦小臣安能嗤笑我上国天子，莫不是我皇上怜悯，早就看派兵灭了你们！” 钱谦益说的开心，但在朝的武官却已经听不下去。就凭你们抱头鼠窜的明兵也敢说灭了我们！”在议政院的总兵王大海讽刺道：“听说皇上有江北四镇和左良玉八十万大军，可谓是有百万雄兵啊。怎么不驱除北方鞑子，反而要同族cao刀。若大明百万精兵敢来，我大越十万之兵也敢应敌！就怕你们不来！” 大海的话得到了所有总兵的响应，杭州八位直辖总兵先后都要说上一说。简直就把大明的军队说的不堪一击。甚至阉党也在他们的讽刺范围。 钱谦益满脸通红，自己一把年纪的老人了，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忽然只听见一女子说道：“难道越国就是这么对待上国使臣的吗！” 众官员讨伐之声戛然而止，都闻声望去。大家都知道钱谦益老不要脸娶了个年轻的秦淮名艳为夫人。只见那女子面向清秀，红唇翘鼻，身材真是惹火，但竟然身穿戏服，搞的众人很是奇怪。 原来柳如是认为自己随同尚书丈夫一路南下，认为是何等的风光之事。所以在船上她身穿昆剧昭君出塞时的戏服一路招摇。没想到到了越地，不光百姓不迎接他们，那些当官的都只是敷衍应付，如今到了越王跟前还受到欺辱，实在是伤自尊。身为尚书夫人当然要为丈夫说话。 柳如是不说话安好，说了反而引起满朝更大的哄笑。董象恒笑着说道：“听闻河东君威武果然如此啊，怪不得钱大人如此喜欢啊，真是体贴啊！” 董象恒的话又引来满朝哄笑，柳如是气急败坏，忽然眼光中望见了陈子龙，自己当年的红粉知己。曾经要一心下嫁之人。也站在对方队列中，怪不得打听不到他的声讯原来入了越国当了官。陈子龙也感觉到一双眼睛望着自己，那后背如火烧一般的感觉，逼着自己不愿回头张望。这一举动被傅煜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傅煜正色道：“回告天子，选淑之事，我越国很是重视，然女子愿不愿意报名参加选淑是百姓自己的权力。本王不会干涉，今上要求本王会答应，但要建立在女子的意愿上。百姓家结婚你见过有强娶的吗！若有那便是恶霸！在我大越是要抄家的！” 傅煜的话满朝更是震惊！女子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甚至能当礼物相送，然而傅煜却给了女子选淑的权力。要建立在女子的意愿上。天啊！历朝历代皇上搞选淑，谁家百姓不是连夜找亲家，赶紧替自己的女儿嫁夫婿，甚至一个七老八十的孤寡老头都有被抢着做女婿的！ 然而更震惊的要属柳如是，他竟然如此看重女人的意愿，他也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吗！想到自己出生清苦卖入人家为奴后又为歌伎，有幸成为钱谦益的夫人有时候也很是难过，终究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他要与我陪酒，我便陪，他要我与他人前跳舞，我也只能含笑舞动腰姿。何尝体会过女人的意愿。 满朝大臣也早已习惯了越王的怪诞之论，平复心情后，又开始议事。傅煜说道：“今日起，在城内张贴大明弘光皇帝杭州选淑女的告示，让愿意参加的百姓家女子，与杭州知府府衙登记造册。经过层层删选后，择优录取。记住各地不得强求，仅凭个人意愿！” 傅煜笑着对钱谦益说道：“望钱先生请到驿馆休息，待选出淑女后再回京！” 傅煜说完便起身离去，众大臣也依次告退。柳如是故意走在最后，等待陈子龙。陈子龙一见柳如是知道是躲不过去的，便也不再寻思往哪里跑，直起了腰板大胆的走了过去。 柳如是说道：“先生当年不辞而别是为何！” 陈子龙淡定的说道：“我中了举人，后又推荐为绍兴推官。自然往绍兴任职。” 柳如是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为何不带我一起去？” 陈子龙顿时结巴道：“你知道的家族里一直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他们不会同意我和秦淮女子在一起，你明白吗！” 柳如是没有在问他话，只是一直看着他，说道：“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说完便寻丈夫前去。 陈子龙望着她奔跑的背影，只是一声叹息！ 杭州城内的告示已经招贴完毕，许多百姓也都议论着选秀一事。 杭州东城门的告示栏上，一群百姓围着看。百姓甲笑着说道：“我一朋友得知要选秀女还带了自家的女儿前去报名，后来得知原来是大明皇帝要选淑女，并不是咱们越王，赶紧拉着女儿往家跑。那动静一回家就张罗着要给女儿找夫婿。深怕官府来抓人选淑啊！” 百姓乙哈哈大笑：“这可真逗啊，大明皇帝选秀竟然跑到我们越国来，没看到官府的告示吗！现在选淑不同历代，以后都是各家闺女愿意参加的就参加。不会在强求！强抓！否则那是恶霸行为要抄家的！” 百姓丙刚看完告示感叹道：“哎，这可真新鲜啊，看看，这只有我们越王敢这么干！越王真是菩萨转世来帮我们老百姓救苦救难的！唉！终于有皇上体恤百姓了！” 百姓甲连忙提醒道：“说什么呢，闭嘴，小心锦衣卫。咱们越王可还没有当皇帝！” 百姓丙似乎想到了锦衣卫的可怕连忙称：“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又转头看看四周，似乎很害怕。 百姓丁说道：“怕什么啊，说了又怎样，就是想让越王当皇帝怎么了。这里可是大越，哪里来的锦衣卫！以后大家都直起腰板做人！遇到外省人告诉他们我们是大越人！” 围着的百姓听到人家这么说也纷纷点头，对啊，咱们是大越人，谁理你个大明皇帝选淑，都走走，该干嘛干嘛去。 而此时的钱谦益煞是难过，越国不好好伺候他，住的地方竟然还是驿馆，老婆又趁我不注意在下朝后，偷偷和陈子龙眉来眼去，说什么动听话，回到驿馆后就不搭理我。最最难过的还是选淑女的事情，竟然都一天了，官府仍然没有上报淑女名单，说什么至今都没人报名。命令官府拿人，人家称没这个权力，真是气煞啊，气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