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射杀污鬼
我们开车堵堵停停，晚上九点才折腾到大沙滩村。 京城随处可以见到这种城中村，当地居民将房子盖到所能批准极限，无数出租房被造出来。北漂还是把这里挤得满满的。 我好奇问她，还有住这种地方的朋友？我并不是看不起住这里的人，因为我也曾在这种地方住了三年。自然心酸可知。 董琦微笑：“小学同学贾丽，比我大两岁。小学时一直跟我要好。初中毕业就不上了，和村子林振结婚，孩子已经都三岁了。” 说起孩子，她满脸的兴奋，我从她眼里看到对孩子的羡慕。没事，小琦，关于孩子的事，我是可以帮你的。这是我们男人天生的能力。 林振家在村子的边缘，对面是一片荒草夹杂的树林。我们把车停好踏进他家大门，院里放着一条长长的炭火炉子，在一旁的半斗车里露出一只宰杀不久的嫩羊。在这个风削尖了脑袋往里人们肚子里钻的日子，东家竟然安排的是露天烧烤，绝对是够生猛的。 不到三十岁，身体强壮的林振穿着背心正用快刀割羊rou。我看见，他纹的过肩龙隐约从背心探出头，果然是一个生猛的主。 贾丽身材瘦长，行动利索端出一盆盆青菜仔细洗好。他们不满三岁的儿子豆丁穿着开裆裤，拿着水枪，偷偷摸摸的往几个男人的裤子上呲水，等他们发现，早就已经冰凉湿透了。 董琦将我介绍给贾丽夫妇。 “不错，够帅，你们看看我姐们男朋友是不是帅哥。”贾丽眉飞色舞的对周围的人介绍。 那帮男人都点头，确实帅。 我心里这个开心，忙掏出烟来，每个人都亲切的发上一枝。 贾丽告诉我们，这几个都是大沙滩村民，都把房子改成了蜂窝一般的出租房，坐地都成了百万富翁。 “来，兄弟。”林振把一串串的大羊rou摆在炭火炉子上，请那几个男人过来：“你们先喝。” 举杯换盏，大嚼羊rou的刚吃了一会，一阵萧瑟呜咽的秋风从树林里吹过来，冷嗖嗖的拍打着路灯噼啪直响。豆丁忽然眼神迷离，拿着水枪就追着风往外面跑，贾丽马上把他拉回来抱在怀里。 豆丁一双黑眼带着好奇和惊恐，瞪圆望着门外。我顺他视线，见门外的小路空荡荡，一无所有。林振和那几个男子都喝得有点上劲，根本没有在乎这些细微的变化。 “呜呜。” 在贾丽的怀里的豆丁一声惨兮兮的叫，忽然哭起来，伸手就抓旁边的一串生rou塞进嘴里。 林振打掉他手里的rou醉醺醺骂：“你他妈有病！” “我找我爸爸杀了你们！”豆丁眼睛透着邪异，一阵如鸟似兽的怪言怪语，双肩一振从贾丽怀里挣脱，飞快的冲出院子。 他这么弱小，正常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有他这种速度。众人面面相觑，他爸爸不就在这里吗？再说，刚才的声音也不是豆丁平时狠笨声，而是流畅尖锐。 必是在刚才的一刹那他被鬼附体了。我抢在众人之前冲出去，见豆丁钻进杂草丛生的树林里。 树林本来是绿化的风景，但这里因为人们的懒惰却成了附近有名的垃圾场，刚才贾丽介绍：平时臭十里，迎风满京城。 我几个跨步进树林，闻着各种垃圾和败草，见里面漆黑一片，可视度为零。 “燃灯之名，阴阳顿开，破开黑暗，鬼魅难逃。” 我抬手默念咒语点亮阴阳灯，一片青光显出丛林里的杂乱和肮脏。 豆丁正从一棵树后面鬼鬼祟祟的探出头，眉目挤成一条缝隙张嘴邪笑，一闪，隐藏进树林深处。 我从背包里摸出烟盒大小的檀木块，轻按机关，弹出弓弦、把手和扳机，又摸出一根烟长的箭，抖手弹出箭尖，后端延长出来两节。 箭搭在风雷弩上，我端在右手做好交锋的准备。 背后一阵恶风，我侧身一躲，豆丁从后面扑了空，从我肩膀飞了过去。 我抓紧保护着背包，同时顺着阴阳灯青色灯光看见，豆丁背后有一个小黑影，正死死抓着他的脖颈，骑在他的肩膀上，那就是cao纵豆丁的小鬼。 机不可失，未等豆丁落地我勾动风雷弩扳机，闪电箭打旋飞出击中小鬼影子，将它牢牢定在树上。 豆丁断线的风筝一样从半空摔在地上，趴在一层塑料泡沫上，眨巴泪汪汪的大眼睛。 钉在箭上的小鬼影子张牙舞爪的挣扎，扭曲着身体鬼叫，还想要挣脱。 我马上将风雷弩换在左手，右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感凹凸的鱼形瓷瓶，打开后毫不留情的抖手一甩，现形沙喷出在空中散成一小片沙网，落在小鬼影子上。 吱呀一声尖叫，伴着一阵血腥味涌出，小鬼现形。他形状类似于三四岁的小孩子，浑身光着，透明的肚皮包裹着残缺的内脏，张开的手脚都是无rou的枯骨，脸上一条条的rou膜衬托没有眼睑的眼睛，眼神里透着狰狞心有不甘：“我找我爸爸杀了你！” “污小鬼。” 是女人被强干后怀孕而被遗弃的，身上有男罪犯的恶气，才形成毒瘤一样的小鬼，不转世不转好只吃人。如果他一直附着在豆丁的身上，就会彻底吃空豆丁的脑子。 我窜到树前，抬手举弩，箭尖对准小鬼的眉心。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 扑哧，小鬼头颅被闪电箭射裂，黑液喷射。瞬间，他鬼气幻灭，残肢消失。 “万法玄箭，污秽不沾。” 风雷弩和箭都是用祖师的檀木供桌做成，因此所有的肮脏都不能沾染。 我把两支干净如新的闪电箭从树上取下来，连同风雷弩缩小收进背包。抱起呆呆的豆丁，摸了摸他的头，幼儿那稀疏的头发和柔软的头顶让人心疼，希望毫无抵抗力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今晚这段经历，不要给童年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