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进入
东京第一高校，由于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基本没什么人闲逛。但保险起见，赵清依然在周围施展了错觉魔法。相对于隐身术，以赵清现在的力量，这个术式并没什么消耗。而在他旁边，一只黑猫优雅地迈着步子陪伴，那琥珀色的眼瞳透着深邃。 “我们都把这破学校逛了三圈了，你的接头点呢？”黑猫跳上长椅，跟着走了两步，然后跳了下来，舔了下爪子。见赵清停下步子，它便又补了一句：“赵清，接受现实吧，你的接头人已经死亡了。幸和涅槃比以前更加强大，更加残忍，这个世界除了你，已经没有谁能阻止她们。” 无人能够阻止？ 赵清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抬头45°侧望三楼的教室，那里，一名美丽的黑发少女正与他对望。 “怎么会呢？影之书，不要小瞧这个时代的魔法师，他们中还是有强者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清会为这个世界的人辩驳几句，但是，他的话在黑猫耳中只是敷衍。 “魔法师？别开玩笑了！不过是一群觉醒了异能的人类罢了，还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异能者。”黑猫尽管懒洋洋地整理身上的毛显得惬意，但实际上它的语气透着嘲讽。“人类并非擅长魔法的物种，从人类背叛神明教诲的那一刻起，人类的魔法天赋就被神明封印了。所谓异能，只是少数人类的封印出现了一个小漏洞。现代魔法科学看似合理，实际上也只是加强了个人的能力罢了。要让现代魔法科学具有普及和实用性，必须要进入全民异能时代。很可惜，这个位面的发展出现了问题，由于自然觉醒的异能者太多，让人类有了这门学科已经普及的错觉。” 黑猫还想说什么，但是赵清却已经打断了它的话，或者说，他将黑猫没有说出的话讲了出来：“如果把科技的发展比喻成树，那这个世界的树长错了枝桠。所以，我才支持人类发展科学，发展实惠全民的科学，并非是异能者特有文明的伪物。” “科学吗？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子，相对于解开神明所施下的封印，走科学的路子，在前期确实更好一些。尤其人心不古的现代，个体没有强大的力量反而对族群更有利。”黑猫迈着步子，围着赵清转圈，或许这样的行为能让它有种愉悦感。“但是，很可惜，赵清，以人类现在的力量，无论是依赖异能者，还是依靠自身科技，都无法阻止幸和涅槃。毕竟，这个世界的异能者还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使用能力，他们大多数人都需要CAD辅助来施展多样的力量。但是，他们还不如那些依赖魔杖施法的蹩脚法师，至少蹩脚法师只要接受过正规魔法教育总会知道几个对付幽灵的法术的。但能力者不行，这个世界的能力者还做不到这点。” “这个世界也有古式魔法的使用者。”赵清反驳了一句，但他自己也知道，其实那些魔法师并无大用。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校园的异常。 “先被人类科学打压了数百年，又被所谓现代魔法打压了几十年，这个世界的古式魔法已经没有力量对抗幸和涅槃。赵清，幸已经追到了这里，快解放力量吧，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似乎是印证它的话，远处的大片乌云将校园笼罩，寒风卷地而起，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战栗。树叶飞舞之际，干净的玻璃出现了裂痕，随时都有可能破碎。这仿佛末日一般的黑暗让许多学生感到慌张，但毕竟是第一高校的师生，业界精英，在领导者的安抚下，自然也没有闹出多少混乱。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教室里再次传来sao动的声音。 神隐的传说在日本一直很有市场，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而且就算见了，也只会感到恐惧。就在刚才，第一高校的几名学生突然消失了。 “变天了。”赵清低下头看着灰色的地面如是说，肆虐的寒风并不能接近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保护。不过，他很清楚这道屏障并不能挡住潜伏在黑暗中敌人的正面进攻。 “你，就是幸？”当赵清说出这句话时，他早已经移动到一边，躲过了恶鬼背后的偷袭。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娇小的女孩，而且看外表，尽管女孩显得阴森，但面容还挺好看的。 这只是表面。赵清的双眸能够看到那张漂亮脸蛋下的丑陋，尽管对方没有回答，但他还是知道眼前这个女鬼就是幸。 “何必掩藏自己的容貌？在我面前，伪装毫无意义。看你的样子仿佛未成长的胚胎，算是婴灵吗？”赵清打起十二分精神关注着来袭者，他右手成剑指，上面缠绕着蓝色电流。“影之书，看起来你口中的幸并不是很强啊。” 对于赵清的嘲讽，幸依然恶狠狠地看着他，而黑猫则若无其事地蜷缩在椅子上假寐。 “强弱只是相对而言。赵清，你觉得她好对付只是因为你掌握了多种对魂技能，而且，幸背后还有涅槃，涅槃才是难缠的角色。至少，以你现在的力量很难取胜。” “赵清，跟——跟我——来。”幸的声音很渗人，她的身后出现一个黑洞，并非天文学的黑洞，而是看起来漆黑的窟窿，仿若深渊。 赵清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他根本就不会听恶灵的话。 “否则，他们——都会——死。” “他们？”赵清反问了一句，他嘴角的嘲讽意味颇浓，他扬了扬下巴，轻蔑说道：“他们是谁？他们的死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会和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温柔善良地去拯救和我没多大关系的人？对付你这种恶灵，我喜欢用同样残忍的方式去对付。” 黑猫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赵清的侧脸，心中很是赞许。对付恶灵，如果软弱妥协，会陷入被动局面。但是……黑猫琥珀色的眼瞳闪过一道寒光，它很清楚，幸不打无准备之仗，她一定有所依仗，有让赵清不得不去的理由。 果然…… 噼啪！噼啪！ 赵清剑指上的电流愈发狂乱，尤其是在幸将一双高跟鞋扔在他面前时，他眼中的杀意显露无遗。 “为什么你会有真理奈的鞋子？”赵清低声问着，一步步走向恶灵，剑指在虚空画着符文，随时都准备应战。 “跟我来——否则，她——她会死。”在赵清将灵符扔出去前，幸就躲进了黑洞，只留下这句话。 赵清看着地上的高跟鞋，上面并没有血迹，似乎真理奈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不是百分百能够确定的。说实话，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无所畏惧，但其实心里是犯嘀咕的。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强，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应该进入那黑洞，对面的世界透着强大的邪恶，或许，那里就是影之书所说的涅槃领域。 去吗？不去吗？ 嗖！ 身边窜出一个人影，那一刹，赵清看清了那人的脸庞。深雪的哥哥司波达也，对他满是敌意的男人，不过，司波达也看起来很紧张，很着急，并没有选择攻击赵清而是直接冲进了黑洞。 回想起幸说的话，赵清觉得达也的meimei司波深雪很有可能也在对面的世界。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能感受到真理奈的气息，她就在那里。”赵清自言自语，但是，他并没有进入黑洞，他还在思考。 “解放你的力量，救回你的女人，轻而易举。”黑猫站在他旁边，看着漆黑的洞口如是说。“这样你也能把我送回篠崎步美的身边了。” 赵清不知道影之书为什么想回去，也不知道哪个叫筱崎步美的女人为什么让其如此惦记，但他知道一件事，封印不是他想解除就能解除的。如果可以，他巴不得解开封印结束这一切，什么幸，什么涅槃，什么达克内斯直接解决掉。但是，他做不到，明明是他布下的封印，却一直在拒绝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曾经的记忆到底有多么的惨痛才会让自己设下如此不讲理的封印？ 黑猫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赵清，突然，它琥珀色的眼瞳闪过惊异，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声质问：“不会，莫非，难道你自己都无法解开那个封印吗？！” 然而，当黑猫想要阻止的时候，赵清还是进入了黑洞。果然，他可以不在乎深雪等人的生死，但是真理奈，他忘记的女孩，她的性命，赵清还是要在乎的。而且，自己不一定会死。 “或许过去的记忆对我而言真的很痛苦，但是，我不相信真的会死在幸的手里。我，可是很惜命的。”赵清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化了。 这是一间废弃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