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从未得到的爱
锦书前,一下子跪倒在地,看着狼狈异常的锦荣,扑在他的身边摸着他的额头,失声痛哭出来,颤抖着问身边的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蹲在地的十一见一旁的锦书毫无主见,便仰起头问赫连舒雅:“主子,怎么办?” 赫连舒雅无奈,只好让云霞和安宁去扶起锦书,让十一把锦荣抱进寺里的屋子里先退烧再说。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平时那么有主见冷睿的锦书,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乱了分寸。 十一二话不说,一把打横锦荣便抱着往寺里面走,只是那公主抱的画面太美,赫连舒雅不忍心看。 赫连舒雅走到一旁师太的身边,伸手拿出五张两百两的银票塞在师太的手,打了个佛号,道:“师太,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捐给寺里的香油钱。我的这几位朋友恐怕还要在贵寺麻烦师太及众位师傅们几日,还望师太见谅。” 静娴师太把银票放入袖,道:“阿弥陀佛,即是是施主捐的香油钱,贫尼代为手下。施主的朋友放心的住在寺里吧!贫尼定会照顾好他们。”转身便又吩咐身旁的小尼姑去厨房先熬姜汤给锦荣送去。赫连舒雅见状也放心下来,谢了师太便朝着锦荣所在的客房而去。 ******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虽不是北地,但是山里也早已经覆盖了厚厚地一层,山时容易,下山时,却不易。 面对赫连舒雅她们的不辞而别,安宁担心地问道:“阿雅jiejie,我们这样走了,锦书要再出家怎么办?” 锦书因照顾锦荣,错过了剃度的时辰,便没有在继续。当然,这事谁也没有提起。 此刻,锦荣还在昏迷着,锦书则是一直在他的床前守候着,寸步不离,见此,赫连舒雅便带着安宁和云霞下山而去。 不等赫连舒雅回答,一旁的云霞轻声道:“即使我们在,锦书要出家,我们也拦不住啊!”问题的结症不在于她们在与不在,而是在于她与锦荣。 “云霞说的是。”赫连舒雅轻叹,顿了一下,对垂头丧气的安宁道:“这世间有太多的爱而不得,除了接受,我们还能做什么?” 虽然锦书需要陪伴,但,她想,此刻的锦书,更愿意和锦荣呆在一起吧!即使什么话也不说。 刚到山脚下,便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远远地便能看到一个穿着银色铠甲、外批着黑色大氅的人策马而来,地的雪花随着马蹄在他身后飞扬,黑色毛领的大氅随风而动,墨发玉冠,好一副少年郎策马雪奔腾的画面。 “冷侍卫很好!”赫连舒雅和云霞异口同声地赞道。 “嗯,是很好。”安宁看着前面的少年红着脸轻声回答道。 冷一峰策马前,从马下来,给赫连舒雅和云霞见了礼,满眼笑意地看着安宁道:“我来接你。” “你怎么来了?”安宁和冷一峰异口同声。 冷一峰挠挠头道:“这么大的雪” “这么大的雪”安宁和冷一峰又异口同声。 安宁羞红了脸,二话不说,狠狠一脚踏在冷一峰的鞋子,使劲地碾压了两下,哼哼两声后才放开。 冷一峰摸摸后脑袋,呵呵一笑,解释道:“我去你家找你,小丫头说你来了水清寺,我见雪大,不放心,便想着来看看,你” 安宁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道:“我很好,走了。”说完便跳了殇王府的侍卫们赶过来的马车。 赫连舒雅和云霞在一旁笑着摇摇头也了马车,冷一峰骑马走到一旁随行。 回程,赫连舒雅与云霞和安宁坐在了一辆马车,云霞挑开车帘,看到随行在一旁的冷一峰,随即放下,对安宁打趣道:“我记得冷侍卫虽然和你一起长大,但后来你们之间似乎有些,什么时候你俩又好了?” “什么叫又?我俩一直很好的。”安宁瞪了一眼云霞道。 “哦!一直么?我好像依稀还记得几年前有个人泼了一盆水在人家冷侍卫的身呢!那个人不是你吧?”云霞故作沉思的道,声音也不小。 车外的冷一峰竖起两只耳朵在听,这久,虽然和安宁走得近,安宁也似乎接受了他,但是,他却还是不敢肯定,总是悬着。 半响,安宁才底气不足地道:“那是误会,以前的我错把珍珠当作鱼目,现在才发现以前错了,不行啊?” 车外的冷一峰一听,瞬间喜笑颜开,心似乎也定了,然后兴高采烈的打马前去探路,那一声‘驾’,则是让车里车外的人都知道冷侍卫心情很好。 赫连舒雅瞟了眼车窗,轻笑道:“阿宁运气真好,错把珍珠当成鱼目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能找回来。如此,那可要好好珍惜。”因为不是所有的错过最后都能再找回来,更多的则是错过了错过了,转身即是永远。 云霞也笑笑道:“是啊!阿宁一定要幸福。”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安宁,虽然是独自一人在将军府,却也自在,那样的身份,谁也不能小瞧了她去。最为关键的是,不管她惹下多大的祸,冷家两兄弟总是毫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后,冷一峰对她更是死心塌地。而她,这十年来,身边从未有这么一个人! 安宁笑着保住云霞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另一只手拉住赫连舒雅的手,道:“我们都要幸福。” ****** 顾家侵占农田一事由九王暗夜无邪审,只是在三审当天,差役去牢里提人时才发现顾家家主已经死在了牢房里,仵作验尸,排除他人谋杀。 顾家家主一死,皇便暗下令让九王速速结案,九王得到皇令,便速交了提审结果,由此,皇下旨让官府退还顾家侵占的农田,赔偿因顾家占据农田期间造成农户的相应损失,抄了顾家,斩了顾家参与的相关人员,顾家其余家小都流放到西边,至于那些私矿,只字未提,私下里也未曾提取。 众位皇子都知道,三皇子曾五天前在大理寺见过顾家家主,顾家家主的死无不与三皇子有关,这件事众人知道,皇也知道。 只是,众人还知道,三皇子去过大理寺第二天进宫单独见了皇,相谈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的,相进去是的凝重和严肃,出来时轻快和笑意了许多,像是某种阴谋得逞了的快意释放!让人背后一阵阵发凉。 皇至今未提,众人也不敢妄加猜测,因为崇瑞帝是个多疑深沉之人,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惹祸身。 ******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外已经堆了厚厚地一层,时辰虽早,但天空已暗,尽管地白雪映照,却也还是黑沉沉的既视感。 屋内,炉火跳动,火焰水壶里咕噜噜地响着,壶口冒着白滚滚地水蒸气,一旁,秦姝凝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喝得太急,有液体从嘴角流下来,打湿胸前的衣襟,魅惑而性感,让人想入非非。 苏哲坐在对面,看着秦姝凝一切动作,却不言不语,只是在秦姝凝再次端酒杯的时候伸手按住,抢了过来,仰头倒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红着脸捂着嘴咳嗽得像是要断气了一般,半响才缓过来。 她因为皇不同意她与爷的亲事而焦愁,而他,则是因为爱而不得。 他没有告诉她,昨天祖父让他去书房时,祖父对他说:“祖父一直知道你对秦家那丫头甚是心,祖父不在乎她庶女的身份,只要你喜欢好。听说她过几天便要及笄了,到时,可让你祖母和母亲门求亲。” 他没有拒绝,因为祖父说让祖母和母亲去,足以见得祖父对此事的重视,虽然他知道她心里没有他,但是,他也想试一试。 今天下午,祖父有再次让他去书房,而后对他说:“皇想要把秦家那丫头与你赐婚,但是,那丫头拒绝了,所以,祖父也不打算让你祖母和母亲再门重提亲事。此事告于你,也是让你知道,不是你的尽快的放下吧!安宁那丫头祖父瞧着不错,祖父是过来人,看得出那丫头是真的喜欢你,别让她等太久,太久了怕你会错过她。” 秦姝凝看着苏哲一口气虽把酒喝光,但是也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抢过酒杯,又满,笑着对苏哲道:“我这伤心人借酒浇愁,苏大公子是为什么呢?” 是啊?他为什么而伤呢?是失去了什么吗?他这是为什么呢?从一开始,姝凝没回应过对他的爱,是他一直纠缠着不放,从没有得到,又怎么谈失去? 只是看着她的脸,他却突然说不清那感觉,不是爱,也不是恨,突然复杂得理不清。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深深崇拜着他,却又被他深深嫌弃的安宁来,好像,他从未温柔的对待过安宁,从未向对待姝凝这样对待过安宁。 还记得有一次安宁因为安大将军要去北地而伤心邀他出来喝酒,他因从小喜欢茶而讨厌酒,所以到酒馆才坐下后便又起身而去了,他虽知道安宁伤心,却不愿意陪她做他不喜欢的事,因为他一直知道,即使他不陪她,她也不会怪他。细细想想,是因为心里有种十足的底气,那是不管他如何做,安宁都不会生他的气,顶多她自己气几天,最后还得来找他给他道歉。 呵!真是的!安宁总是这样。 只是,忽然,他心里漏了一拍,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安宁了?安宁有多久没有来找他了?似乎从那次地下宫殿不愉快之后,她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html/book/40/4023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