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床位问题
冬天的夜晚来的相对比较早一点，学校放学的时间已经是黄昏，学生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走在通往校门外的路上，空气中都荡漾着一种放松的味道。 “快去看啊！古武一年级的宋剑跟新武一年级的刘易斯在cao场上交手了！” 中国宝岛市建中校门口一群好事者兴奋的叫嚣声如席卷而来的海浪此起彼伏，勾住了正准备离校的学生们。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带着惊诧和好奇的表情远望过去，几乎一息间全部疯跑回校内，直奔往事发地——cao场。 起初还人潮汹涌的校门口瞬间变得寂寥起来，大家的注意力已尽数转移到cao场上。秦奋也来观战，看着眼前拜占庭风格的红砖建筑深深感叹：有钱的生活果然比没钱的潇洒太多，至少不需要放学后还得兼职打工，为一日三餐和学费cao劳。而这些人整日在天空武斗战网上对决，回归现实依旧熄灭不了决斗之心，立下一桩又一桩的争夺战来消耗过剩的精力。而他却要每天除了应付学业，还要忙于打工赚钱，简直活得比狗还累。 “你说，宋剑会赢还是刘易斯会赢？” “很难说，听说宋剑的古武‘般若掌’第一关相当纯熟了。” “切，那有什么用？听说刘易斯家里给他花钱做了新的植入手术，花钱购买的新武学‘急电魔狼爪’也进入第一关成熟期了，是货真价实的一星战士呢。” “这么说起来胜负难料了？” “说的没错，胜负难料才有看头嘛。” 远处传来几名看热闹人的对话，秦奋听了后只得摇头苦笑，他不禁要问：这里真是东亚最优秀的三大高中之一吗？怎么这些学生连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没有？胜负难料？宋剑打的过刘易斯？除非他违反校园对决规定，偷偷服用战斗力激增的‘狂暴丹’，不然宋剑输定了。 秦奋顿时索然无趣，这场对决对他来说毫无悬念可言。他抬头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向校外跑去，半点观战的兴致都没有。作为乡下转来的贫困学生，他没有多少充裕的时间像其他同学那样，把精力浪费在对决战斗的休闲娱乐中。放学后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做，眼看就要升学考试了，大学第一学年的学费还没凑出来呢。 行走在宝岛的重庆南路，望着四周一辆辆呼啸而过、川流不息的磁悬浮车，秦奋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自从百年前人类找到了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遗迹之后，科技就像是冲入云霄的火箭一样快速攀升，很快进入了星际航海殖民时代。 当人类打开亚特兰蒂斯遗迹第二层，发现了上面有一些古老的文字。经过破译，数千块巨大的神秘石板竟然暗藏着一套套武功秘技。而这些武功跟地球上许多武功有极其相似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地球上遗留的功法都是亚特兰蒂斯武功的简化版本、初级版本，连原本武功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人们，为了可以在宇宙中拥有坚韧和强大的生存能力，以及遇到危险时可以激发出更多的应变力，这些早已沦为健身cao的武技再次死灰复燃，在全人类的世界中重新粉墨登场，召唤出新一轮的生机。 它的横空出世，立刻让人们掀起了一波古武热。但很快人们发现古武的修行相对缓慢，而且这些高级功法修炼起来比地球上原来的初级版本更加危险。一个不留神很容易会走火入魔导致全身瘫痪，甚至爆体而亡。即便较轻者，也很可能出现阳痿不举的尴尬境况，甚至有男人一夜间练成了女人。 随着又一批石板残文的破译，人们学会了一部分新的武学方式：高科技武学。 所谓新武学，便是将人的身体进行手术加入基因，或者在体内植入一个小型机器、一个超级生物的内脏，甚至还能加入高科技动力源。此后不但可以配合人们手中的新武器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而且最大的好处是只要你有钱进行手术，有…… “叶辛你不过是名三星新武战士，跑不了的。要是不交出从亚特兰蒂斯遗迹中偷出的东西，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一声充满肃杀的嗓音突然打断了秦奋的思绪。他慢慢移向小巷的拐角处，一边纳闷道：难不成遇上抢劫犯了？想到此他身体微微一怔，悄然停住了脚步，此时拐角另一端再次传来一段对话。 “东西？已经送出地球了。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送出地球？你有那个时间吗？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的。” 哎呀，来真格的？不会要打起来了吧？秦奋暗自揣度事态的发展，想来也不愿卷入这起莫名其妙的抢劫事件中，便蹑手蹑脚向后撤。 “想走？”阴冷的声音在秦奋背后骤响，一只炙热且充满攻击性的手掌已拍打在他背上。 倒霉！恐怕是三星新武战士！秦奋心里刚骂了一句，立即就听见自己脊椎断裂的声音，好比被大力士捏在掌心的瓷杯般不堪一击，落个粉身碎骨。而这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随着那人将他身体高高抛起，秦奋整个人都在半空中翻转了两下才重重跌下，落地的一刹拍起无数尘土纷纷扬扬，让他无从看清眼前的一切。也让他脊椎更加疼痛难当。 早知道，真该多拿点时间出来练习古武。否则，那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强烈的痛楚带起剧烈的喘息，秦奋挣扎的想要扬起头，恰巧看到偷袭他的男人正一步步向逼近…… 与此同时，小巷那一边的拐角处再次响起激烈的争斗声，最初发言的男人更是急促地说道：“别管那小子，快过来帮忙干掉叶辛！宝岛的电子侦查眼不是摆设，警察随时可能出现。”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它’的！”被叫做叶辛的男人嘶吼一声，陡然张开了双臂：“铀爆！” “快……”男人‘闪’字还来不及喊出，叶辛的身体猛然爆出一团耀眼的绿色强光。而之前那个刚刚冲入小巷拐角袭击秦奋的男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转瞬在这团绿光照射下迅速分解。“闪……”男人在喊出最后一个字符后，身体已经完全破碎。 刚刚激战的小巷，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颗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从叶辛身上滚落下来，远离了他一点点在碎裂的血rou，滚出了小巷的拐角。 咳…… 一阵疼痛，秦奋口中又喷出一股鲜血。此时此刻，他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逐步向他逼近，只消片刻功夫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调动体内残余的力量，人在受重伤后，只有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延长生命时间，等待医疗人员前来施救。 金属球体在碰撞到墙壁后，反弹地滚向他的位置，最后竟然停在了他吐出的鲜血上面。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在‘铀爆’的情况下还完好无损？秦奋好奇的望着古怪的金属球体，暂时忘记了脊椎粉碎的痛楚，以及存活下来都可能面临终生瘫痪的结果。 咕噜…… 金属球体忽然像树叶上盘踞已久的软体毛虫般，缓缓蠕动了一下身躯。眨眼间，它仿佛又动了一下。 这是？秦奋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只见金属球体又一次蠕动，就好像是它的内部有什么生物想要破蛹而出，但外部就像鸡蛋壳里面的那层薄膜一样富有韧性。 没等秦奋反应过来，金属球体蠕动的频率突然加快，完全没有留意到金属球体下面的一滩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殆尽，一点痕迹都没有。 唰！ 坚硬的金属球体在经过短暂的蠕动后，竟然蜕变成了液态型的金属。 液态金属？怎么可能？这不是政府一直开发，还没有开发出的新型超级金属吗？秦奋难以置信的死死盯住眼前这个液态金属。 这金属就像生出了眼睛一般，非常默契地朝着秦奋的方向缓缓而来，很快就爬到了秦奋的胸口。液态金属丝毫没有停止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的一步步向他嘴巴的位置爬过去。 秦奋此刻已是心惊胆颤，因为刚刚一掌破坏了他身体大部分技能，即便是合拢嘴巴这般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他唯有在心中默默祷告：我说，这是我的嘴巴，你这怪金属千万别把这里当作你的家。 液态金属球并没有理会他的祈愿，甚至一丁点停止前进的意思都没有。它依旧我行我素，大模大样的爬上他的舌头，在味蕾的包裹下欢快地颤动着。不等秦奋反应过来，液态金属已经快速滑入他的咽喉。 伴随着一阵冰凉麻痒的感觉，液态金属倏忽一下已经到达他的腹中。他张大着嘴，企图用呕吐的方式将这个不礼貌的侵入者赶出来。可是剧烈的干咳扯疼了背上的伤口，他只能偃旗息鼓默许了这场尴尬的邂逅。 秦奋两眼发直，近乎呆滞地遥望天空，想起这连番的际遇：不过是经过一条巷子也能被人莫名其妙打断脊椎，老天似乎嫌他还不够凄惨，最后竟然在他五脏六腑里安置一个古怪的金属！ 顷刻之间，腹中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又像是煮沸的开水不停翻滚，一股血腥直冲喉管，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幸亏他从小在乡下长大，多年来的锻炼使他拥有易于常人的承受力，纵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还能保持清醒头脑不至于昏迷过去。秦奋第一次开始厌恶自己这种超乎常人的承受力，如果昏死过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液态金属的滚热温度还没有坚持到两秒钟，忽然间又变得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一股强烈且极冷的气息迅速扩散至他的四肢百骸，平息了之前备受煎烤的狂躁感。然而一转眼，这股冰冷迅速在秦奋的嘴上蒙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可不到一秒的时间，这片冰天雪地的刺骨再次转化成为火山口上最炙热的岩浆，贯穿于他全身所有血管以及每个脏器；并在此间往返奔流，张扬跋扈。这时的液态金属像是完完全全被这股热浪切割分解，化成了万千触角直扎入体内每一个器官，生了根一般。 一秒冷，一秒热，这种半秒就能让人痛晕的剧痛，秦奋在坚持了十秒钟之后，再也抗不住这样的折腾，脑袋一歪是真的昏迷过去。 不知不觉，落日黄昏很快迎来了黑夜的降临。因为‘铀爆’扰乱了小巷的电子侦查眼，所以警察始终没有发现这惊人的一幕。 “恩~” 不知道多少小时后，秦奋总算从昏迷中醒过来。头痛欲裂的酸胀让他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他缓缓坐直身体，突然意识到什么双手赶忙在身上来回摸索：“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脊椎不是断了吗？怎么能坐起来？而且丝毫的不疼？” “究竟怎么回事？！” 空荡荡的小巷没有人能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秦奋好奇地站了起来，再次检查着身体。 见鬼了？难道刚才遇到的事情都是幻觉？那古怪的液态金属呢？ 这时城市的大钟不紧不慢的发出十下声响，秦奋忽然很想去小巷的拐角处再证实一下，可想到之前倒霉的遭遇，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何必为了未知的危险去冒险？秦奋劝告自己。还是决定快些走出小巷。既然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还是快点回家的好。 秦奋一路飞奔，没多久便回到了学校的宿舍。宿舍的同学早已经躺在床上，头戴着天空战网的头盔，继续在这号称连接全世界任何角落的战网中厮杀着。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连灌了两口冷水，这才恍悟自己这一路急速奔跑回来，竟然没有喘丝毫的粗气，这怎么可能？ 看看墙壁上的表，秦奋撇了撇嘴，今天倒霉的没有去打工，还是快点进入天空战网，写几篇战报点评赚点稿费。 拿起天空战网的头盔，秦奋轻轻笑了笑，如果政府不是为了寻找更多可以为军队输送人才的渠道，如果不是国家在上面开放了八种免费的武功，又给所有人都配发了这种基础设备，恐怕自己又少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这八种免费武功，又被众人戏称为八大平民武学。分别是‘折眉手’，‘般若掌’，‘一指禅’‘少林十三爪’‘燃木刀’‘少林罗汉拳’‘洪拳’以及一套别人宁愿花点钱，买其他的内功心法修炼，也绝对不会练的绝学内功心法‘龙象般若功’。 进入天空战网，秦奋把自己调整成为观看模式，利用定位系统快速进入了免费观看频道的切磋演武场情景。 “哟？嘴上高手，今天来的晚啊。” 秦奋一出现，立刻就有人跟他打起了招呼，顿时又有不少人学着之前人的口气跟他招呼一声。 来天空战网的人，要么是穷人来此学习公开的古武技，以求日后参军时可以飞黄腾达；要么就是干脆把这里当作可以不用真正受伤，又能够提高战斗技巧的修炼场。 哪怕是各个武斗报的记者们，也经常会四处找人约战，体验一下战斗的快感。 秦奋恐怕是整个天空战网中，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记录的人。他从一出现就只是在一旁观看别人的战斗，然后写一些战斗评论送给报社，换取一点稿酬。也因此他成为了报纸《外行人看门道》这版面，不算特约记者的特约记者。 秦奋对那些人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他们称呼他为‘嘴上高手’这个称号，早已经习以为常。 作为男人谁不想万众瞩目，谁不想在战斗中不停的提高自己，只是……秦奋耸了耸肩膀，有那些战斗的体力，还不如在现实中找份工作，多赚一点生活费，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看了下对阵表：ID战天使，身高一米八三，臂展一米八八，使用新武技岩浆功第二关，二星战士，战绩七十二胜十三负。 ID六阳掌，身高一米八七，臂展一米九一，使用古武技折梅手，二星战士，战绩四十六胜九负。 级数相当。系统才送来对战资料，秦奋的脑海中已做出简单的分析。岩浆功属于爆裂技，杀伤力在二级战士中属于中游。折梅手，速度流武技，杀伤力稍弱，属于进阶古武技六阳掌的初级武功。 演武场上空传来一声干脆的“FIGHT！” 战天使一声爆喝，胸口中闪过一个红点，体外瞬间涌动出仿佛岩浆一般的红光。 六阳掌悄无声息的贴了上去，目标正是战天使胸口的那个红点，那是新武技岩浆功没有练到极致的表现，发功的时候罩门会在瞬间露出自己位置。 六阳掌的速度奇快，眨眼间已经贴近了战天使，折梅手凝练出一丝淡淡的蓝光，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战天使的罩门。 “好！”观众频道的人们立刻齐声发出喝彩。 秦奋不同意众人的喝彩暗暗摇头，新武技的人通常都会想办法掩饰自己的罩门，战天使这样丝毫没有掩饰，摆明是想引诱六阳掌的注意力，谁都知道折梅手的攻击点一定是罩门，反而限制了折梅手这套飘忽不定，以快捷见长武技的优点，战天使可以轻易预测到对方的攻击落点在什么地方。 果然，战场的局势像秦奋预测的那样，六阳掌的折梅手两次迅捷的掌击，在关键时刻都被战天使轻易化解，同时将六阳掌卷入了小范围的战圈，不给他发挥灵活的长处，瞬间两人进入了埋身近战，拳脚掌影上下翻飞打得眼花缭乱。 观看者们连连发出惊叹，这场对决实在太过激烈，节奏快的让人要喘不过气来了。 秦奋疑惑的望着激烈的战斗，这是怎么回事？二星战士的实力怎么这么弱了？以往观看二星战士的对决时，秦奋推算哪怕自己亲入对决之中，也只能临时见招拆招，如今这二星战士的对战，不论是哪位，哪怕只是动一下肩膀，他就可以第一时间抢先知道那人要出什么攻击，同时还可以瞬间找到破点！ 秦奋轻轻揉着额头，身为二星古武技战士，为什么眼前这两名跟自己本应该实力相当人，看起来竟然像是小孩子打架？ “真是激烈呀，想不到今天免费频道竟然也有这么精彩的对决！真不知道谁会最后获胜！” “是啊！太精彩了！” 听着身旁人的赞叹，秦奋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完全不经大脑的随口说了一句：“战天使的新武技会胜。” “哟！这不是马后炮嘴上第一高手吗？您一向不是都要等待战斗结束后，才指出失败者为什么失败吗？今天怎么了？” 对于只看不战的秦奋来说，这里观战的人都不是非常喜欢他。毕竟谁都有可能战败的时候，在那时听到秦奋一针见血的评论，心中自然不爽，总想要找个机会教训一个这个嘴上高手，无奈秦奋从来不亲自下场战斗，众人也只能在语言上讽刺一下他找回点场子。 “战天使会胜？我看六阳掌能赢。”一名前天被秦奋指出败因的人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嘴上第一高手，有没有胆量跟我赌一把？” 周围的人立刻纷纷笑了起来，秦奋在这里最出名的除了从不下场战斗只在事后写战斗评论，另外一个出名的地方就是胆小。 观看别人对战之余下点小注赌博，也是观看战斗的众人常作之事。每当众人下注的时候，秦奋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跟他们拉开距离，从不参与。 战斗并不是算数，任何意外情况都可能会发生，秦奋哪怕平时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也不参赌，跟其他人比起来，他更知道赚钱的辛苦。 “好啊，赌五十美金如何？” 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熟悉秦奋的人们，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盗号了？现在使用他ID的人，并不是秦奋本人？毕竟秦奋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利用系统的保密选项，掩盖了真实的面容。 秦奋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开口答应下来？而且一赌就是五十美金这种大手笔的豪赌！ 今天这事怎么了？秦奋用力晃了晃脑袋，先是觉得下面的二星高手像小孩子玩耍，现在竟然会答应赌博？ “五十美金？切！搞了半天，还以为你会下多少重注呢。” “就是！我也压五十，买六阳掌赢。” “我也压六阳掌！” “我也来……” 这里不少人都被秦奋在战斗评论过，好容易逮住一次机会，纷纷开始下注起来，能赌赢多少钱？没关系！重要的是让这个感觉有些土里土气的男人，重重的丢次面子！ “我……” 另外一个打算下注的人，刚刚张开嘴巴，系统那边已经传来：“战天使技术性击倒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