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鹬蚌相争
芳儿,这个可恶的芳儿去了何处。花不语急得直跺脚,满世界寻找芳儿的下落却始终不见踪影,那么打一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更诡异的是天寒起风,吹在脸上像被魔抓抓过一样。整张脸皮都快被撕下來了,花不语不由得瑟缩着身子就近找棵树靠着寻求些暖意和心灵上的依靠。 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來到这么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往前走不知何处,往后回去却关了城门。想起那些时候遇到过的坏人,花不语就一阵哆嗦,这个时候多么希望盛临圣在身边。 那个威风凛凛以一敌百的大将军盛临圣,她的盛大哥此时却在城内,今日看來是沒有当日那般幸运了。罢了罢了,也许上天注定要自己经历这一场劫难,既然躲不过就默默的承受了吧。 花不语无奈叹气,静静的抱着几个包裹紧张的闭着眼睛不去看周围的一切,也希望这样能够让那些妖魔鬼怪看不见自己。 但这是不可能的,这种做法与掩耳盗铃有何分别,不过是一种自我骗人的手段罢了,该來的始终会來。 在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之后一种怪异的窸窣声渐渐传來,听声音应该是从茂密的树木从中过來,可能是野兽的脚步声吧。 花不语听得仔细,尤其是声音越來越近神经绷的越來越紧,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下下,双手死死抱着包裹默默祈祷着不要靠近自己。 周围十分安静,连风都消失了,只剩下窸窣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不过好像不对劲,这声音好像是从上面传來的。上面?难道是树上的飞禽?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是晚上出來的?花不语不知道,脑海里各种惊恐的画面浮现,却始终弄不明白到底会是何种东西,因为她始终不敢睁开眼去瞧一瞧。 啪!奇怪的东西重重的落在花不语肩上,恰好花不语脑海中闪现着各种恐怖的画面,这一敲更是让她觉得妖怪伸出魔抓要把自己劈开。吓得花不语尖叫连连差点昏死过去。 “啊!!”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点胆啊,就你这样还想当老板娘,真是为酒楼堪忧啊!”一阵熟悉的嘲笑声响起,花不语这才反应过來是芳儿的声音。芳儿是有武功的,那么刚才的窸窣声应该是从芳儿弄出來故意吓唬自己的。 想到这里就是一肚子怒火,为了捡回面子,花不语睁开眼决定要与芳儿理论,可沒曾想映入眼帘的是放大版的倒过來的芳儿,那一长而凌乱甚至将整个头都遮住的发髻又吓得花不语不由自主往树干上靠。 不过很快又假装淡定的往前走,靠近芳儿,教训道“你到哪去了,不知道陛下下圣旨让你乖乖的做我的伙计吗,你这般到处折腾就不怕我禀告陛下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哈哈”芳儿听后大笑,觉着可笑至极,眼底尽是对花不语的鄙夷和不屑“呵,你认为凭我的本事真想逃到天涯海角能抓的住吗?还有,花不语,你沒本事就不要在这瞎吵吵,吵得我耳朵都起茧了。这里根本沒人理会你好不好!盛临圣真要是对你有一分的情谊也不会任由你被打发了,定会在竭尽全力把你留在身边,即便做不到也会尽力而为。你沒看见吗,那个时候得知我们要走,立刻命人收拾了行李,一点想你留下的意思都沒有。宴滋就更不用说了,你以为她会治我欺君之罪吗?她是故意将我们两个打发到同一个地方,还不是想看我们鹬蚌相争然后她坐收渔翁之利,沒看出來她对盛临圣有意思吗?沒看出來盛临圣对她言听计从吗?” 犀利刺骨的话如同一把大锤子狠狠地凿着她的心,疼的直叫人咬牙。花不语死死的咬着牙齿恨不得将这种疼咬碎,可越是如此就越是疼得厉害,其实这些她又何尝不知,只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來反显得自己无赖与可怜。 她也是有血有rou的,她也是需要别人疼爱的,可如今的自己就好像是讨人厌的跟屁虫一样,真叫人可怜。花不语沉默了,无力反驳,沉思着要不要放手,说书的曾说过很多美丽的爱情故事都是争取來的,就像牛郎织女一样,可是自己的争取反而看上去不那么美丽倒是有些无耻了。 到底该不该放手? 花不语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芳儿见此呆滞的神情也不说话了,反而一本正经的接过花不语手上的部分包裹领着花不语往前走。 终于是到了酒楼了,这么一瞧才发现酒楼居然是在郊外,周围都是山林只有一条大路,附近依稀的有几个摊子,也是屈指可数的。应着大晚上,都收摊了,只能从留下的板凳桌椅勉强看出是个摊子,相比起來宴滋送给他们的酒楼显得十分的豪华,倒是都城繁华大街上那种数一数二的感觉,不论是建造还是里面的摆设还有东西都是极好的,除了地段。 芳儿四周瞧了瞧,推开门,扔下包裹就近找了凳子坐了坐。花不语也瞧了瞧,却高兴不起來,阴着脸也就近找了凳子坐下,嘴里还喃喃自语的抱怨着什么。 “这个宴滋,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否则也不会故意放走了杀害父亲的凶手,也不会故意打发她來这种偏远的地方。说的好听是在都城内,的确,这里也属于都城的范围,却是在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鬼都不愿意來,哪來的人啊。这不是明摆着赶尽杀绝吗,这样容不下我,倒不如一条白绫赐死我算了!” “你说什么?”芳儿与花不语对面而坐,他们坐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大门进來的左边位置一个是右边的,所以听不清花不语在说什么,不过从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芳儿冷笑“哼,沒想到呀沒想到,传闻中的狠辣阴险的宴滋也不过如此。对付自己的情敌竟然如此心慈手软,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的。” “喂,你这是什么话,搞的好像很尊敬陛下一样,也不知道是谁私底下直呼大名,现在还反过來教训我!芳儿,你也不是什么好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长道短!”花不语一听不乐意了,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扔过去,谁知道芳儿一拍桌子整个人借住手掌倒挂起來,一脚将飞來的杯子踢飞。 杯子顺势被打在门框上随即哐当一声碎裂发出清脆的响亮的声音像是在宣告胜利一样。这下花不语更不高兴了,芳儿笑着从桌上下來继续坐下,双手环胸哈哈大笑,继续刚才的话題,才不管花不语愿不愿意听。 “这里虽然只有一条道,可这条大路是官道,往里走也是都城内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了,虽然我们在这条街的尽头,可别忘了在官道上來往的难免需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來不及赶到城内的亦可在此住下。所以也是个极好的发财之地,何况周围沒有酒楼你这便是独一无二想开什么价就可开什么价,根本不用担心同行的竞争。这也是宴滋故意给你留的一条活路,所以我说她太心慈了,这要是换成我非得把你往绝路上逼不可!既然能够呼风唤雨就要做到淋漓尽致,哎,只可惜她沒有这么做。传说中的亦正亦邪能狠能柔的女皇陛下啊,你的狠毒都到了哪里。” 芳儿感概万千,此时的她就好像是局外人一样,似乎这里的人物关系跟她都毫无牵扯,这让花不语有些看不懂了,她不是也喜欢盛临圣吗为何会帮着宴滋说话,这个时候应该跟自己一样恨透了宴滋才对。这实在是有些怪异。 “你在笑什么,她把我们打发到这种地方你不应该感到难过吗?离开了都城,盛大哥可就是她一个人的了,你不应该想办法怎么回去吗?”花不语不悦,鼓着粉嫩的腮帮子怒冲冲的瞪着芳儿,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淡定。 “回去?我是要回去,不过相比之下我比你更容易回去,我想回去随时都可以,但你不能!”芳儿得意的冲着花不语一个眨眼,满脸都是胜利的笑容。 “为什么?”花不语不解。 芳儿瞧了瞧夜色,城外的夜晚很美,宁静安详的倒是一点杀气也沒有,不由得弄得人哈切连连,许久沒这般轻松过了,既然无事可做,与那不懂事的丫头唠唠嗑炫耀炫耀自己的威风也好。 “我会轻功,能够在黑夜飞檐走壁回到城内但你不能,另外我不喜欢那个盛临圣,这样的不解风情的男人我可是见得多了,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办一件事罢了,等办完这件事拿到钱就走。” “办事?什么事”花不语越听越好奇了,尤其是听到芳儿说不喜欢盛临圣,整颗心都轻松了不少,既然不是情敌就不用到处防备,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如此自己在这荒郊野外的也算是有了依靠了。同时又有些担心,江湖中人想要接近盛临圣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盛临圣是朝廷中人沒有江湖往來的,她又说是受人之托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人,所以不由得一阵紧张,很想弄清楚这个芳儿对盛临圣是有利还是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