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认作义子
说到后面那句话,晏滋忽然走下龙椅,就站在白骥考面前,两人只有一拳之距,并且放大的瞳孔将白骥考整个人映衬在里面仿佛是囚笼一样囚禁,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深入他的眸子里想要探出什么,好像囚笼中的铁链一样深入rou体。 这种目光简直与坐牢沒什么区别,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大刑伺候,弄得白骥考浑身不舒服,加上的确有事隐瞒心虚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让晏滋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 “哈哈”白骥考干笑着试图转移晏滋的视线“不论如何这件事是得到了解决,陛下认为还有什么法子比现在更好的?” 白骥考反问晏滋,将问題反抛给晏滋。晏滋嘴角上勾,邪魅一笑不多话,的确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是晏滋期待的最好结果,她也相信白骥考是有能力处理好的才委以重任。只是也不乏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皇叔凭什么卖他这个面子。上面的疑问始终未有解决,晏滋始终最此事十分的好奇。 “白大人,您这里绕來绕去始终沒有告诉朕,您是如何劝服皇叔的,他当日那般执着今日又怎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晏滋问个不停,只要白骥考不说出來她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骥考本不想说的,但寻思着不说明白晏滋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何况这件事最好有晏滋出面比较方便。皇叔提出的要求自己一人无法达成,倘若晏滋也知道那么所有的问題就迎刃而解了。 这么一想,决定将來龙去脉统统告诉晏滋,晏滋听闻眉头紧蹙之前还同情愧疚的表情一扫而光,转而变得严肃狠辣。 “哼,好一个皇叔,都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别的东西,当真是死性不改!”晏滋怒从中來,忽然领悟到一句话,就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很快白骥考又补充道“若是不答应,他们就对晏犁一案耿耿于怀,朝廷就会损失一员大将,相信您也不想以小失大吧?” 的确如此,晏滋不得不妥协“好吧,只要所提要求不过分,就暂且依了他。若是国家当真出來一位栋梁之才也是最好不过的。那么教导年儿之事就交给你吧。”晏滋说的十分无奈,并不看好的态度。 脑海里忽然闪现当日小年儿教学的场景,当日自己为了这孩子不惜一切法子去请端木先生來教,居然这般不懂珍惜把端木先生气成那样,之后又被人利用。这样的孩子早就放弃了教导的念头,如今答应也不过是满足皇叔罢了。 晏滋怀着完成任务的态度打发白骥考去教学。 白骥考也是无可奈何,也点头同意了。 这件事勉强算是处理完了,翌日朝堂上,晏滋按着过失杀人的罪名处理了盛临圣,将其降职打发边关镇守边境。不过在镇守边境之前又一道圣旨下來,要求盛临圣披麻戴孝去晏府吊唁并且认皇叔为义父,以尽孝道。 这些都是晏滋强行下令的,皇叔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顺从。 葬礼那天,全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皇叔更是哭的稀里哗啦已经哭晕好几次了,之后皇姐沒办法,叫小年儿陪着外公生前。皇叔看到还有一个小希望才勉强支撑着身子挺过來,这个时候盛临圣拿着圣旨过來,按晏滋说的披麻戴孝。 皇叔看了咬牙切齿,晏家人都紧握拳头恨不得将其四分五裂,无奈大家都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想想。这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手中还握有女皇陛下的圣旨,他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仇恨勉强允许盛临圣过來祭拜吊唁。 之后棺材入葬,盛临圣得跟着一同前往,皇叔在前,他在后。二人一前一后紧跟步伐,尽管是那么的不喜欢,但因为晏滋的圣旨,皇叔一再忍让。 等到棺材平安入土之后,皇叔才发作,紧握成拳的手忽然摊开,上去狠狠的一掌甩到盛临圣脸上,火辣辣的掌印瞬间显示在脸上,嘴角处微微的渗着血丝。 盛临圣疼的紧蹙眉头,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乖乖的捏着圣旨,任由皇叔大骂“好你个小畜生,别以为有女皇陛下撑腰就可以拿你沒法子。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轰隆隆,,坚定而恶狠狠的话语如同一声闷雷在不远处偷偷看着的花不语的心里响起,她就偷偷的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悄悄看着这里的一切。 看着盛临圣为己受辱实在于心不忍,小心脏也是如同被刺了好几刀子,那种难受与愧疚潮涌般席卷而來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压垮。 她恨,恨自己太冲动,若是当初沒能把晏犁冻死说不定也不会有盛临圣现在的情况,那么自己也就不必为了这个男人愧疚心疼。她太恨自己了,怎么当时不考虑清楚。 咚咚咚,粉嫩的小拳怒冲冲的拍打着树干发泄内心的复杂情绪,但人死不能复生,再这么虐待自己也是无用的,晏犁始终是不会回來的,皇叔对盛临圣的恨意只增不减。 怪只怪自己太软弱,她不敢告诉所有人这件事的真正凶手是自己,瞧盛临圣现在所受之辱就叫她害怕的不得不后退死咬着唇瓣忍下了想要告诉真相的冲动。 那皇叔顺势抽出來的藤条缠满了荆棘,每一鞭子都是用尽全力的,这一鞭子一鞭子的下去就能将浑身的rou翻出來,沒几鞭子就会伤痕累累疼的脸色苍白然后一命呜呼。 所以面对这样的场景,花不语又不得不后退,只能死咬着唇瓣紧紧的盯着。 不远处,啪啪啪的鞭子声刺耳的刮进耳朵里,皇叔一边鞭打一边咒骂“混蛋!我晏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滚!” 盛临圣被打的皮开rou绽,从始至终都不曾还手,一直死咬着牙关紧握拳头一鞭子一鞭子的扛下了。倒是皇叔因为怒气攻心导致体力不支,打不动了,最后补上一脚呵斥其滚开。 盛临圣这才扛着满身伤痛从坟前回到府邸。 花不语看的泪流满面,再坚强的男人也不是铁打的,这些东西打在身上该是有多疼,偏偏这个男人扛下了,他的身躯就像是铁打的,他的背影比大山还稳重。能躺在他的怀里被他保护着,即便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也不觉得害怕。 花不语偷偷擦泪,悄悄从小路率先一步回到府邸,然后假装刚看见笑脸盈盈的过去。 “盛大哥你來了。” 盛临圣瞧了一眼,道“你哭过了?” 花不语这才想到哭的眼睛红肿还沒处理好,赶紧的想法子圆过去“是,是啊。因为担心皇叔他们会为难你,所以想着想着就哭了。沒想到他们还真的为难你了,瞧你这衣服都血糊糊的。” 看到满身的伤痕,花不语忍不住泪流满面。盛临圣不想多理会,看了一眼之后绕开花不语去了书房。花不语担心的望了一眼背影,也不敢上去阻拦,但寻思着有伤得治,就去寻來金疮药端过去。 而此时书房内的盛临圣一言不发,里面动静全无,花不语贴着门口听了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端进去,可里面始终沒有动静不由得不胡思乱想。 “盛大哥,盛大哥”花不语弱弱的叫了叫,知道盛临圣心情不好担心打扰了。 可等了等始终不见里面动静,这下花不语着急了,忍不住举手敲门“盛大哥,盛大哥,你在吗,快点开开门,盛大哥。” 叫唤了几声,依旧不见书房内有动静,也不见盛临圣回应,终于着急了,不管不顾的呼喊敲门“盛大哥,盛大哥,盛……” 盛临圣被叫烦了,无奈的打开门,花不语正欲敲门,被这突然的举动打断了,赶紧收回手呆呆的看着盛临圣。本想上去关心一下,可看见对方厌恶的眼神以及恶狠狠的态度好像是洪水猛兽一样,搞得花不语心里发毛,不敢上前,只能乖乖后退弱弱的问了问“盛大哥,你你的伤怎,怎么样了?” 还想上去关心几句,可一看到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神就忍不住退却,所有话都省略变成了一个动作,花不语将金疮药端到盛临圣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 盛临圣不想理会闭上眼沉默了一阵,之后就回到书房重新关上门,花不语见此愣了一下不敢再上去打扰,赶紧端着金创药退下。只是脑海中一直纳闷不解,虽然盛临圣一向冷傲惯了,但也算是好人,平日里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很少计较,可为何今日的盛临圣看上去杀气腾腾的见到自己好像见到仇人一样,弄得花不语有些害怕。 就因为今天被皇叔毒打还是别的?花不语不解,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走到一半忽现一人影挡住去路,抬头一看竟然是晏滋。 见到晏滋,花不语又是一惊,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跪下行礼“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