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白云过隙如蹉跎
秦氏生下双子的消息立马传遍了帝都，人人都道秦氏是个有福的，大儿子名满天下，大女儿虽然早亡，这不老天立马又给了俩小子，真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好事哪！ 十月，秦氏出了月子，身体一天天恢复，精神头儿比生孩子前还好看许多，云珍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愉快。 终于某天发生了一件事。 “阿筝，今天皇上颁布了一道圣旨。”姬孝廉有此忧虑伤神。 姬云珍微征，卫景苏下圣旨与她有什么关系？朝局关系稳定了吗？四海太平了吗？卫景萧的隐患解决了吗？他的国事还不够忙吗？又出什么夭蛾子了！ 姬孝廉有些犹豫，“为充盈后宫，皇上下令满朝文武二品以上的官员必须让年满十八岁的女儿进宫选秀。” 选秀？还要十八岁的？若是订亲早的，人家早把女儿嫁了，哪会留到十八岁？这也太奇葩了吧？只是云影算算日子，她今年刚好十八岁，顿时托头无语了。 “选秀？咱们家也要去？”姬氏哪里还有女儿？姬二爷倒是有两个女儿全嫁出了，就只剩下姬云珍了。这要怎么办？秀女不是要处子吗？这不是变着法想为难羞辱姬氏吗？ 姬孝廉艰难地点点头，“女儿，爹…”早朝之后他特地拜见卫景苏，可卫景苏只派侍监传了六个字――“国丈大人请回”，差点没站住一头栽在台阶上，幸好侍监扶住了… 云珍努力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爹，您不要担心，我去就是了。反正只是去一下，用不了半天，我就能回来了。” 只要免了欺君的罪名就行，不是我不去，是我不够格而已。她总会有办法全身而退的，皇上总不会穿人家用过的破鞋吧？就算他自己愿意，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姬孝廉满眼心疼地看着云珍，他这女儿啊，他姬孝廉到底造了什么孽！让他的女儿遭受如此屈辱？！ “阿筝，你放心。爹已经派人告知了你姨母，她会护着你的。”姬孝廉没敢告诉云珍，这宫她怕是入定了。 “爹，阿筝没有委屈。阿筝能做爹和娘的女儿是阿筝今生最大的幸福。” …… “姬家不是没有待嫁的女儿了吗？怎么还有姓姬的？” “jiejie，你不知道吧？姬夫人认了一个西域的义女，还是被人休掉的弃妇呢！” “真的呀？这样的也敢来参加选秀？还要不要脸了？” “真是晦气！” 姬云珍在掌事姑姑那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与家世，便有三三两两容姿妍丽的姑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云珍抱着来打一瓶酱油就走的心态，虽然事前已经有被人议论嘲笑的思想准备，可是切身站在唇刀舌箭的当头，她还是觉得她高估了自己承受力。 姬云珍孤身一人站在一旁，仪容整齐，忍着心中的怒火与委屈安静地呆着，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云珍越来越觉得背若芒刺。 “皇上口谕，何文秀、郑佳音、孟欣怡、韩绯绯、时珍儿、常梦湘、丁玲珑八人议人是非，有辱斯文不堪妇德，故即刻遣返永不准参与选秀。钦此！” 八名秀女听闻圣旨内容后呆若木鸡如遭五雷轰顶，没成想为图一时痛快贪一时口舌之利，竟然落得如此丢人不堪的下场。若事情传了出去，她们再想议媒也会艰难许多。想到此处，已经有人瘫软倒地嘤嘤抽泣地被人拉走了。 本来此次选秀也不是大选，而且限定了只准许二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总共不过三四十人。卫景苏在做皇子时身边连个侧妃都没有，这次时机正佳，竞争力又小，她们二品以上的大官之女想进后宫当个小妃嫔简直易如反掌。 这下还没开始比选就删掉了八个人，其中不乏色艺双绝的名门闺秀，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各位小姐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谨言慎行的道理，奴婢自不必多说了。还望小姐贵人们各自自珍自重，切勿再胡言乱语。”一位看似颇为严厉的掌事姑姑笔直地站在宫门口说。 “是！”剩下的秀女经此一事更加地小心翼翼。 “下面请各位贵人站好队依次上车，于储秀宫大殿集合等候。” “是！”秀女们依次上了专程的马车，全程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储秀宫。早有太监总管捧着一堆圣旨候着，大厅里按顺序摆上了许多书桌。 “请贵人们入坐。” 众人有些懵然，这不是选秀吗？怎么像是考状元似的。但现在也没有人敢再轻易言语，只乖乖地按顺序坐好。 太监总管见时候差不多了，从一堆圣旨中抽出一个，大声念道，“第一题，请各位贵人写出皇上喜爱的一种花卉。一盏茶的时间，开始――” “啊？”皇上喜欢什么花她们怎么知道？况且四皇子以前又不得宠，谁在意他喜欢什么？ 云珍反正不想选上，随手便写下了，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肯定答错了，这哪里算是花呢！ 众位秀女面露难色举棋不定，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还是凭感觉写下了一个。这边写完那边就有小太监将各位秀女的答案收了上去。 太监总管威立于人前，正色道，“皇上最喜欢的一种花是桑葚树花。” “啊？那也算花？”云珍不禁抹了一把汗，看来她潜意识里还残留前世的记忆，这…这得反着来写才行。 刷得一下不甘不愿地走了一大半，只剩云珍还有五六个人。 “请答错的各位小姐退出，陛下会派人专程送回府。”这下也算稍微安抚了一下，被专程送回去，也算有点面子，仪德总算比刚才遣回去的好看许多。 一波平静，太监总管又抽出一道圣旨，高声念道，“第二题，请各位贵人写出皇上喜爱的一种点心。” “哈？”皇宫的点心没有千种也有八百，这人的口味喜好，让她们怎么猜？皇上今天吃错药了？秀女们不禁暗恨腹诽。 点心？好，这个好。卫景苏最讨厌吃甜腻的点心了，云珍心满意足地写下了三个字。 眨眼间小太监又把几个人的答案收了上去。 “皇上最喜爱的一种点心是――” 几位秀女不禁伸长了脖子用心倾听。 “是――桂花糕。”太监总管有些汗然，这皇上今天真不是吃错药了。 皇上怎么会喜欢吃那么甜腻简单的点心？那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吧？云珍顿时傻眼，这…这不会是故意的吧？卫景苏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又有三四个人被送走了，只剩下云珍与另外两个幸存的秀女。 太监总管偷偷地吸了一口气，“第三题，请各位贵人写出――皇上的胸围。” 胸、胸围？几位秀女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何谈他的胸围，况且与女子议论此次不是太有失皇上的风雅？众人咬笔苦思，谁知道卫景苏心里想什么呢。 “恭喜姬小姐入选第二轮。” …… “我终于见到你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姬云珍恭敬地行拜之礼。 “请起。” “我想让你入宫陪我，可以吗？” “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我卫景苏的人生只想有你姬云筝陪着，若你不答应我也只有孤独终老。”